坑、骗……
撒泼耍赖打滚……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说这些话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瞧起来半点不见心理负担。
甘霖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眼前这傻孩子是被家里人宠坏了,干脆挥手道别:“等我的好消息吧。”
熬了一夜,江逸早熬的迷迷瞪瞪。
好不容易坚持到甘霖身影消失在远处,人已经头一歪就地躺倒,眨眼间打起了呼噜。
见状,远处的奴仆们连忙一拥而上。
当肉垫的当肉垫,用蒲扇扇风的扇风,一个两个大气不敢喘,生怕惊醒了入睡的小祖宗。
若甘霖看见这一幕,便能明白——
为何十八岁的少年——江逸,活的像八岁雉子般简单纯粹。
相衙镇内,甘霖先去了趟花想楼。
楼里,老·鸨迎上前来,嗔怪着道:“余公子彻夜未归,难道是被外面那些小妖精绊住了脚?”
甘霖顺口一答:“楼外面的再妖,能有楼里面的妖?”
老·鸨以团扇遮脸,痴痴一笑:“余公子可真会说话,就连鸨母我也差点被公子哄的心花怒放,就公子这张嘴,以后还不知有多姑娘会吃亏。”
气氛并未如同鸨母想的那般。
甘霖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
老·鸨从善如流的请人上楼。
还亲自给甘霖斟了杯茶,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什么交易?若是报酬少了,我可不依的。”
话音刚落,有人敲响了鸨·母的房门。
鸨母面上笑意微淡:“何人?”
“阿母,是我,如意。”
“进来吧。”
‘吱呀’一声,房门从外被推开,
鸨母坐下,抬眸瞧去:“什么事?”
语气很轻,却莫名带了一股不悦。
花如意僵硬的笑了笑:“我听闻余公子来了,便来侍奉左右。”
“这里暂时不需要你,出去吧。”
一听这话,以为有什么大事的鸨母顿时皱眉。
然她刚说完,紧接着另一道声音就响了起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留下吧,或许,如意姑娘也能帮上我的忙?”
花如意激动不已,还不知是什么事,就迫不及待的表忠心:“若能帮上公子,奴家万死不辞!”
虽不知小丫头能帮上什么忙,可既然金主都这样说了,鸨母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甘霖问:“鸨母给周固出的主意,何时会实施?”
“公子好似很在意这个问题?”
“是啊。”甘霖笑眯眯的,浩辰以霞的看着鸨母,说,:“毕竟,我的目的与周顾的目的相悖,他的事若成了,我的事便不能成。”
说罢,她勾了勾手指,示意愣住的两人靠近,在她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听完,花如意差点揉碎了帕子。
满心嫉妒酸涩,又不知该与何人言道。
鸨母则惊疑不定地道:“我竟不知庞姑娘有如此大的魅力,居然能让余公子一见倾心?”
“庞姑娘是个好姑娘,她值得更好的人,我绝不能让周固毁了她,就不知,我与他之间,二位愿意帮谁?”
“当然是帮公子您了!”鸨母快速做了决断:“公子有何好主意?”
甘霖垂下眸子,笑了:“周固此人,好逸恶劳,虚伪自大,又极其容易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我希望,老鸨能找一个出身极佳,容貌上成的妙龄之女,演上一场‘非君不可’的戏。”
演戏?
甘霖成功刺激到花清悠。
哪怕人已经死去,怨念徒然爆发。
掌心红痣瞬间发散出能烫伤人的温度。
想当年,花清悠就是被‘进京赶考’的书生周固所骗,以至于人财两失!
如今,甘霖用上了同样的办法,虽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落在花清悠眼中,就是同样的焉儿坏!
甘霖掌心轻握,神色自若:“事成之后,我愿为如意姑娘赎身,且愿答应鸨母一件事,只要不违背道德伦理,我无不可做。”
替她赎身?
花如意眼眶微酸,泪水不受控制的盈满,几乎当下就要落下泪来。
察觉自己的失态,她连忙垂下眸子,任由泪珠落入膝上的帕子,随之消失不见。
鸨母没有多想,立即应下。
不就是派人演戏吗?
这业务她熟!
相比只会在吸血的周固而言,她更喜欢出手大方的金主。
只不过,若是如此,那她早前安排的那场戏,就该换个女主角了。
……
花想楼内。
额前依旧裹着一圈白纱布的花清芜躺在榻上,显得格外娇弱无力,见到老鸨推门而入,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阿母。”
“哎哟我的心肝,这两日可有好些?”鸨母手里端着药,担忧的坐在榻边,伸手想碰她的伤处,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我瞧着这伤,也没第一次那么吓人了。”
“阿母,大夫前前前后后来了几趟,皆说我额上的伤口太深了,极有可能会留下疤痕,莫公子最喜爱洁白无瑕,我若真留了疤该如何是好?”
越说,花清芜越委屈。
这时才终于没了那故意摆出的清高傲气,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看的老鸨好一阵心疼。
“我的好姑娘,可别说那些丧气的话,世上多的是能去疤的药,像莫公子那等人家,更是有宫廷出的密药,你多求求人家,这伤自然无碍。”
几年前,花想楼曾得过一瓶玉肌膏。
那膏体触感细腻如玉,功效更是了得,鸨母将之用在了自己身上——她幼时曾从火海逃生,胳膊上留下了碗口的大的疤。
用上玉肌膏后,陈年老疤竟随之有了反应,刚开始是极痒,然后疤痕溃烂出脓,到现在,只留下了浅浅的一点印记,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若是能再得一瓶玉肌膏,花清芜额上小小的痕迹又有何碍?
可惜她只知那玩意儿是宫廷秘药,却不知该从何处购买。
提到莫公子,花清芜越发忧愁,忍不住抓紧了被角:“阿母,莫公子都五六日没来见我了,他是不是真恼了我?”
“宽心。”
鸨母安抚道:“我派人去打听过,这几日莫公子住在酒楼里,身边没有莺莺燕燕,他只是一时想不通罢了,你且等着看,阿母我定然有办法叫莫公子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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