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了那天吃饭时向北的话。
很明显，向北对江媛是有意思的，虽然这蠢女人现在可能没有察觉到，但如今向北又帮她解围，两人一来一往间，说不定就会发展出感情。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程子夜就莫名的有些窒息。
他单手捂住自己心脏所在的地方，喃喃地说道：“我这是怎么了？她要和谁在一起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会一直关心她的事情？”
程子夜终于察觉自己的不对劲。
这段时间，他对江媛的关心似乎有些太过分了，尤其是那天自己还找向北单独说话，怎么想都有几分不合理。
蓦然的，他脑海中又浮现出向北的那句话。
“莫非还是对她余情未了？”
程子夜瞳孔猛然一缩。
余情未了？
自己怎么可能对江媛那个女人还有一丝余情，她当年可是为了一点钱就想害了整个程家啊！
但程子夜不得不承认，自己最近确实非常不得劲，对江媛的关心早就超过以前了。
正当程子夜想得出神时，忽然，书房被人推开了一条门缝，齐欢端着水果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子夜，还在忙吗？先吃点水果吧。”
齐欢进来一是想讨好程子夜，二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关注江媛的那件事情。
然而，还没有等她走近，程子夜凌厉的视线就扫了过来，紧接着，齐欢听见他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关于江媛和我吃饭的消息，是不是你找人放出去的？”
此话一出，齐欢心里顿时就慌了。
果然，程子夜真的在关心这件事情，他对江媛就这么上心吗？
不过齐欢当然不可能告诉程子夜真相，她连忙为自己辩解。
“只要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再说了，我是知道你是为了孩子才带他们见江媛的，怎么可能误会你！晴晴所说的应该是另有她人吧。”
一番话，齐欢将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程子夜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齐欢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生怕程子夜发现一丝端倪，她连忙拿着水果走近，努力装出一副贤惠贴心的样子。
“再说了，向北不都帮江媛澄清了吗？不过说起来，他们二人关系好像还挺不错的，想不到向北这种大明星都会帮江媛说话，可真是稀奇！”
齐欢尽量用随意的语气说出这番话，一边说着一边注意观察程子夜的神情。
她就是想确定一下，程子夜对江媛到底还有没有一丝感情。
然而，就当齐欢仔细观察着程子夜时，面前的男人突然怒了。
“啪！”
程子夜伸手就挥掉了齐欢手中端着的果盘，脸色阴沉如炭，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蕴藏着极大的怒气，在这种强大的气势下，让人压根喘不过气来。
站在他面前的齐欢更是感觉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样，根本不敢动弹。
惊愕之间，她只听见程子夜极冷的声音缓缓传的过来。
“你不是说要回家去找资料吗，那离婚的资料呢都准备好了吗？”
听见这话，齐欢心中一惊。
找资料只不过是她的说辞而已，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不和程子夜离婚，但如今程程子夜出了这番话，显然是对自己有所怀疑了。
她额头上冒出了细细麻麻的冷汗，连忙找借口。
“只要我户口本等东西都被我妈收起来了，不过她也不知道放哪里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就会找到的。”
其实这些东西都在齐欢这里，但她当然不可能交出来。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程子夜凌厉的目光扫了她一圈，竟说。
“没关系，没有户口本我们可以先签离婚协议，也算生效，等你找到之后再去办离婚证就好了。”
程子夜这话说的随意，却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齐欢的头上，让她心生寒意。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程子夜居然这么迫不及待想和自己离婚了，他当真一点都不顾念旧情吗？
慌乱之下，齐欢只能结结巴巴的开口。
“可是这样是不是有些随便了？我觉得还是等我找到户口本之后直接去办证比较好。免得有什么差错。”
但齐欢没有注意到，她说这话时心虚的神情都被程子夜看在眼中。
他早就怀疑齐欢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了，眼下又见她这幅神态，程子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瞬间，他的脸色冷到了极点，冰冷的声音中掺杂着一丝感情，就这样直直的传了过来。
“齐欢，别想和我耍花样！”
齐欢被吓的脸色一白，刚想说话，就听见程子夜又说。
“我最多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要看见你签下这份离婚协议书。”
说着，程子夜就像一份刚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来。
上面已经签下了程子夜的名字，看见这份离婚协议书，齐欢这才清楚地意识到，程子夜是真的要和自己离婚，他不是开玩笑的！
意识到这一点，齐欢顿时就慌了，她眼里涌出了泪水，无措的想要抱住程子夜，却被他一把躲开了。
“子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们不要离婚，我是真的爱你啊子夜！”
但齐欢并不知道，她这副模样只会让程子夜更加觉得讨厌。
“齐欢，你心里清楚，我们两个结婚本来就没有感情！现在离婚是你最好的选择，否则，我就要采取强硬手段了！”
当初他们结婚只不过是看在程老爷子的意思上。
这么多年来，程子夜为了孩子一直在忍，但齐欢却一次比一次过分，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这样忍下去了。
听见他的话，齐欢心中一阵无措，她没有想过程子夜有一天会真的要和自己离婚。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饱含泪水的眼睛不甘心的看向程子夜，像是怒吼一样大声喊出了一句话来。
“你老实告诉我，你之所以要和我离婚，是不是因为江媛！”
程子夜一愣，本来想直接否认的，但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若换成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齐欢不是因为江媛，可自从意识到自己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以后，程子夜心里也有几分犹豫了。
如果真的和江媛没有任何关系，那最近他为什么会越来越关心江媛了？
程子夜不知道，他只能冷着一张脸回答。
“我们的事与其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