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生气，便责罚臣妾好了。但无论如何，那样的事情，臣妾再也不会去做了！”
苏倾城说罢，便低着头，一副认罚的姿态。
她这么做，其实真算不上什么高明的策略。
被明乾盛突然相逼，本就令她非常被动，以往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如今已是不灵验了。
她索性就用了个笨办法，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她在赌，赌人性，赌明乾盛的态度。
即便人性是最经不住考验的东西。
但她还是想试一试，因为她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好办法。
明乾盛此人虽然腹黑狡诈，内外不一，但经过几次接触之后，她似乎发现，他还是有善良平和的一面的。
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他也喜欢新奇的东西，包括物，包括人。
他会开口向她索要一个屏风，也会半夜跑到兄弟家的院子里，去找人问话。
他丢下公务跑来主持宴会，又不辞疲倦地搞起游园游戏。
是人，便懂人之常情，明乾盛也不该例外！
所以，她赌了。
明乾盛愣愣地看着她，好久才再次开口。
“你想一笔勾销也可以，朕喜欢你如今的样子，况且今天你还送了朕一扇屏风……朕高兴，此事可以依你。但是……”
苏倾城刚刚轻松片刻，明乾盛话音又转：“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什么条件？”苏倾城觉得只要不让她继续做卧底，别的条件就都不在话下。
“当时，我送你进九王府，是为了监视明司隐。如今，你既不能担此重任，那便也没必要再待在那里了。”
一听这话，苏倾城如被浇了一头冷水，可怕的猜测和担忧立刻袭上了心头：“陛下，你该不会是要我离开王府吧？”
“真聪明。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明乾盛笑得格外灿烂，灿烂中带着几分阴险。
“朕可以解除之前的协议，条件便是，你要让明司隐休了你，或者你两人和离。”
“……”苏倾城万万没想到，明乾盛竟然会以此为条件。
她瘫坐在了地上，一时无言，但是这落到明乾盛眼里便是面如死灰，绝望至极了。
明乾盛看着她那个样子，不知怎的，心里就莫名难受。
“怎么？你舍不得他？”他话里透出些愠怒。
苏倾城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问道：“陛下，让我与九王爷和离，是担心我把一切都告诉他吗？”
明乾盛看着她点了点头：“不光是这个原因。”
“那还有什么原因？”苏倾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问道，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明乾盛看着她那泪脸，想说的话突然就堵在了喉咙里。
深吸了口气，他将她扶了起来，双眼认真地看着她，开口说道：“如是的话，我便直说了吧。不瞒你说，今天你在宴会上表现极佳，朕三宫六院那么多女人，都没一个比得过你的……”
苏倾城被他盯得有些心里发毛，轻轻摆脱了他禁锢自己的双手，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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