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在哪？”电话里传来一阵迅速果断的声音。
许格咬着唇摇头。
“没……我没事……”
周泊言语气变得异常严苛：“哭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许格蹲在马路旁，一只手伸在大腿与小腿之间取暖，一只手拿着手机，眼神茫然：“我只是……”
她咽了口气。
“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真的？”周泊言的声音拉回一点温度。
许格垂眸盯着地面，情绪已经平复不少：“真的。”
“我今天下午还有最后一门考试，晚上考完去找你。”周泊言心松了下。
“嗯，好。”许格轻声允诺。
挂断电话，许格搓了搓通红的手，叫蹲在地上太久，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噬咬。
她缓了一会儿，抹干净眼角旁边的泪水快速朝地铁口走去。
总不能一直依赖周泊言吧。
……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却发现柳轻轻并不在宿舍。
许格把门关上，却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抽泣声。
声音来自于宁柠的床。
许格轻声问：“宁柠，怎么了？”
宁柠被子动了动，却没有回她话的意思。
许格瞟到她的书桌，桌上的画板被摔成了两半。
许格举起画板，后退一步，抬头问：“谁砸的？”
宁柠从被窝里露出头来，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她。
“被一个路人给砸的。”
“他说我画的很丑，我一气之下就和他顶了嘴，结果他直接把我的画板给砸了。”
许格轻叹了口气，“你做的没错。”
“可是……”她把掉在眼前的头发往后一撩，“可是这个画板是我花了300块钱买来的。”
许格摸了摸口袋，掏出300块递给她，“这是最后半个月在图书馆勤工俭学的补助。”
宁柠有些为难：“这我不能要，你这一个学期都拿给我好多了。”
许格笑：“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我不单单是为了你，现在我专业课学得扎实，还得多亏了你呢。”
宁柠破涕为笑：“格格，谢谢你。”
许格的视线又转回那破烂的画板上，想到之前的建议，她说：“我上次让你建立的微博号，你建好没？”
宁柠掏出手机，点点头：“按照你之前说的，痛的时候，我把我画画的过程录了下来，发到了微博上，现在有大概一千来个粉丝。”
许格眼睛一亮，“都有一千多个粉丝了。”
宁柠不好意思的说：“可能是看我不容易吧。”
许格打气说：“你已经很厉害了，传统的画像并不能吸引到太多的粉丝，你可以利用空余的时间画一些明星，或者比较热点的电视剧画像。”
宁柠抿了抿唇，“我在微博上搜过了，有好几个大v都是这样做的，他们粉丝都上了好几百万，我担心……”
“没关系，你又不是和他们抢夺粉丝，的东西只会扩大粉丝，而且让你这样做，目的是先吸引一批人过来，后期有了一定的流量，你可以走专门的路线。”
宁柠点头：“行，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那这画板还能用，无聊的时候可以随时随地发些小视频，增加浏览率。”
“嗯，好。”
……
从三食堂吃饭回来，许格看了下手里的表。
指针快指向八点了。
周泊言还没有打电话过来。
许格想了想，直接掏出手机拨打过去，电话那头却一直传来忙音。
许格皱了皱眉，手机在手心里转了转，她又拨打了他们宿舍老二的号码。
“喂，哪位啊！”电话很快被接通。
“我是许格，我想问一下，周泊言在不在宿舍？”
“老大？！他考完试就直接回家了。”
“啊？！”许格惊讶了一声。
“你打电话问问。”
“他的手机打不通。”
“这样啊，没事，我们几个也帮你联系下他，有消息就告诉你。”
许格轻轻应了声，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下。
她在手机上查了一下票，回青城的高铁票已经没了，只剩下火车票的无座座席。
许格赶紧抢了票，朝宿舍飞奔而去。
宁柠见她急急忙忙收拾东西，便问：“你今晚回去？”
“嗯。”
“怎么这么赶？”
许格说：“周泊言电话打不通，我担心他。”
宁柠想着许格在学校也没什么事了，便说：“你注意安全啊，火车上小偷很多，对了，快过年了，你票买到没？”
“无座。”
“这里到青城可要一整晚！”
“没事，”许格把衣服快速塞进箱子，“停停就过去了，我走了啊，你最后一个走，记得把门窗锁好。”
“好。”
……
许格把票拿给了检票员看，便上了火车。
里面一瞬间变得暖和了，许格找到车厢的隔间，把箱子放着，自己则倚靠在旁边。
车子里熙熙攘攘，许格旁若无人，拿出手机，快速给周泊言发短信：“你看到消息回我个电话，我从帝都回来了。”
盯着屏幕半晌，那边依旧没有动静，许格只好放弃挣扎。
车子缓缓启动，空气里传来一股浓厚的烟味和汗渍的味道。
许格把书包里的口罩拿出来戴着，期间，对面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偷偷的看着她。
她转了个身，不再理会。
几站都过去了，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可周泊言缺依旧没有回她的信息。
腿站的累了，她坐了半边椅子，头靠在车厢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虽然车厢里小孩的啼哭声没有停过，但许格今天实在累极了。
半夜，车厢的灯熄灭了。
许格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往她身上摸。
她猛地惊醒，发现是那个一直盯着她的猥琐男。
她连忙推开他，“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有点大，惊醒了附近的人。
男子看了看四周，“不小心碰到而已，瞎叫什么！”
许格愤怒地看着他，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讽刺道：“那么大个人站在那看不到？”
男子顿时灰溜溜的离开了。
许格回过头一看，居然是陆乔骁。
“小乔？”
她低声喊道。
陆乔骁走过来，看到她也是一脸惊讶：“格格，你也回青城？”
许格点头，她看向他，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脸上淤青和伤痕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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