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一位密报迅速百灵殿给诗笺送去了一封迷信。他拆开看了之后,眉头便又开始皱紧。
这是点颏宫给单爵之的又一封迷信,不知点颏宫那边所谓何意?
可不管事情是真是假,还是需要禀报单爵之。想罢,诗笺攥紧了手中的那封迷信,小步子踏进百灵殿寝殿。
一进门便是一张柔软的大床,天顶上散落着一层灰色的薄纱,床上的男人好像正在熟睡,让诗笺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坐在床榻的附近,诗笺小声的唤着:“王上,点颏宫那边又来信了。”
薄纱里的人儿一手撑着侧脸闭目修神,一边缓缓开口:“说的什么?”
“他说……”诗笺顿了顿,神色也有些紧张:“常韵笛怀孕了。”
“怀孕?”单爵之缓缓睁开了双眸,深邃的眼眸又因隔了一层薄纱看不见底,他有些蹙眉:“常韵笛到他那里才短短一个月,怀了孩子?谁的孩子?”
“不出意料……”诗笺又有些语塞:“应该是您的。”
这个孩子,出现的很意外,难不成也是不可信的?
“什么?”一听这话,让单爵之的思绪十分敏感,他这么多年后宫嫔妃三千佳丽从来没有给他生过一儿半女,他一想到自己要有孩子就有些慌了:“怎么可能,他们之前为什么不说?”
他之前从来不与女人亲近,后宫嫔妃们顶多也就碰过一两个,之前靖妃是最多的,可渐渐地对她也没什么感觉,之后便几乎不见了。然后就是邑妃,可这都是常韵笛和玊月来之前的事情了。
如今常韵笛和玊月侍寝的次数几乎不相上下,而两个人又是情投意合的姐妹,这种情分在后宫中真是少之又少。
诗笺说罢,解读着信中的意思:“他们说因为当初不确定,但常韵笛的侍女们检查常韵笛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来了,而且常韵笛之前还说上个月也没有来。”
“来什么?”单爵之明知故问。
“来……那个。”诗笺被问的有些不好开口,这毕竟是女人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不好说。
可单爵之更在意的是常韵笛逃跑一事:“这个女人,简直是不想活了。”
这个常韵笛每次都不给他省心,每次都要跑,要逃。难道在他身边乖乖的待着就不好吗?他是霸道了一些,可女人不就是喜欢这种被侵 犯的感觉?
见单爵之有些失神,诗笺又小声问道:“王上,您看这……”
眉头一紧,嘴角一咬,单爵之恶狠狠地道:“赶紧给本王把常韵笛找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诗笺连忙恭敬领命。
诗笺瞬间像一股清风消失的悄然无踪,屋内只剩下单爵之一人,气氛又开始变得沉寂。
“常韵笛,你好大的胆子,能怀上本王的孩子。”想罢,单爵之的眼眸渐渐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弧线:“有种。”
画眉宫中,已是将近冬季,天气有些渐凉,花园的花草树木都开始凋谢,花洒侍奉在常韵笛的身后本想与她观看花园美景,却让二人抛了个空。
常韵笛在画眉宫住的已有些时日,也开始渐渐习惯了有家的感觉。她甚至害怕的每次都噩梦都会梦见单爵之来接她,每次都会在噩梦中惊醒。
她好怕再见到单爵之,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他一定不会放过她,他就是喜欢玩弄她于鼓掌。
与花洒走着走着,就到了二哥的文昊殿。有意思的是,四宫殿中都是以主人名字命名,这样更能显示主人的地位,同时也让人方便的记忆了。
四宫分一个个的小殿,可单爵之却要因称王,要把所有的殿也称之为‘宫’。点颏王因为常韵笛不习惯在点颏的生活,也因此把她的寝殿称之为‘韵笛宫’。
常韵笛看着门口的几个大字,本是开开心心的去找二哥调侃,想要偷偷溜进去给他一个小惊吓,便不准外面看守的侍卫去通风报信。
走到院内,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文昊殿的殿门竟然是关着的,白天关门难道是做什么亏心事吗?
带着花洒凑到窗口,过去想一探究竟。
趴在窗口上,听着屋内的声音,是一个中年男子和青年男子的声音,那个青年男子的声音活泼富有朝力,一听便认出是常文昊。
而那个中年男子低沉和稳重,一听便是她的父亲了。
他们在屋内的对话声并不是很大,所以传到常韵笛那里就隐隐约约听不太清楚了。
只是听着二人对话着就有些吵闹,虽然语气都很平和,却总是觉得语言里有刺,想去刺激对方。
“父亲,你难道觉得我说的不对吗?韵笛已经不小了,总归来说她还是一个女孩子家,你难道还让她在画眉宫待一辈子吗?”常文昊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可男人却极为平静的回复:“文昊,你是想把你妹妹又送走?送去哪?百灵王那里?还是点颏王那里?”
常文昊不解:“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们才行呢?我就不信韵笛跟一个爱他但是一无所有的男人在一起会比他们不幸福。”
男人反问:“韵笛是画眉宫之女,是王族血统,你要把你妹妹再嫁给一个庶民?”
“有何不可?”常文昊有些无奈的反问着。
男人稳重的望着他,像是看透了一切似的:“你平日里玩闹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要清楚文昊,你与韵笛不一样,你是一个男人,你可以在外面玩女人,也可以娶一个没有地位的女人。她可以做妾,但是你妹妹不可以。”
“她在单爵之那里不也是个妃子吗?”
“她是王妃。”
常文昊不瞅不睬:“父亲,您太固执了。如今是韵笛的命和幸福重要,还是她的身份地位重要。”
男人有些被激怒:“大胆!常韵笛是画眉宫之女!嫁给单爵之并非我所意,但是这两年百灵宫给我带来了多少的利润!点颏虽然处于异世第四宫,可点颏毕竟还是王宫贵族,嫁给点颏王又何尝不可?”
常文昊面对尊敬的父亲,也有些不依不饶:“别忘了韵笛是质子!她逃回来的!如果外人知道常韵笛在画眉宫,肯定会把韵笛捉回去的!倒不如听我一句劝,在他们都还没发觉的时候,把韵笛瞧瞧藏起来。跟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老实男人安稳地过一辈子。”
原来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二哥,竟然在背后如此袒护自己的小妹妹。
可常韵笛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花洒看着她那已经气得扭曲的脸,刚想拉
住她,她便已经闯门而入了:“我不要!”
“韵笛?”老男人有些惊讶。
“韵笛你什么时候来的?”常文昊也是懵在了原地。
“我不要!”常韵笛站在他们面前,又一次拒绝着。
无论是谁说的,她都不赞同。她就是想在画眉宫安稳的度过一生。
“难道你一开始就在外面偷听吗?”老男人对常韵笛的做法有些生气。
常韵笛却不以为然:“你们这是在怪我吗?你们竟然在偷偷谈论把我再嫁出去?做一个给你们增加利润的工具。”
老男人冷哼一声:“父亲等这一刻等的很久了!韵笛!你要知道为什么你前两个都是哥哥,你母亲却硬要在生一个你。”
“对,就是因为我是一个筹码。”常韵笛说着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
她这两年是这么过来的,谁又能明白她。可是到现在了她仍然是父亲眼中的筹码,真是叫人可笑至极。
老男人又有些哽咽,对于自己的女儿说出这种话,他多少是不爱听的:“这是画眉宫先王的意愿,他就是要托付给我们,将画眉宫壮大为四宫之首,以后便再也没有什么百灵王。”
“父亲,我原本以为你们是爱我的。”常韵笛拭了拭眼角的泪水,仍然故作坚强。
老男人道:“父亲是爱你的。”
“可是你却每次都在想着把我怎么利用才可以换来最大的利益,而且我之前只是觉得单爵之因为跟父亲有过节,我才无奈嫁给他。”常韵笛直勾勾的看着男人,却在男人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涟漪:“可是现在想想我错了,因为我一开始就是你的一个工具。您平日里做出那些爱我的举动,也都是假的。”
男人又道:“父亲是爱你的,只是这是你身为画眉宫之女的指责。”
一气之下,常韵笛什么也不顾:“那我便从今天开始不做这个画眉宫之女了!”
“韵笛!你这话是要与父亲恩断义绝吗?”对于常韵笛的说法男人有些生气。
“您生我养我,但这两年百灵宫给画眉的已经够多了,我已经报答了。”常韵笛顿了顿,仍然直勾勾的看着他,无论怎样在气势上就是不能输:“从此以后,我便再也不认你这个父亲!”
“你以为你不认我,不做画眉宫之女,别人也这么认为了吗?你是画眉宫之女的事情已成事实,你是逃脱不掉的,永远都不会。”男人的语气,实在叫常韵笛生气。
他好像在说,无论怎样你都要接受现实,无论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常锐渊!”常韵笛凶狠的叫着他的名字。
在一旁沉思不语的常文昊被常韵笛的一句话吓到了,他连忙拉住常韵笛的胳膊。
“韵笛你疯了你敢直呼父亲名字!”斥责了妹妹又连忙转头冲男人鞠躬道歉:“抱歉父亲,韵笛现在也在气头上,我回去好好教训她。”
在他们家,不尊谁都要尊父。因为那个男人不仅是他们的父亲,更是一宫之主。所以无论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都要尊重他。
“别碰我!”常韵笛甩手将常文昊的手挣脱开。
一怒之下,常文昊也顾不得任何,拉着常韵笛直冲门外:“韵笛!跟我走!”
常韵笛,你真是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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