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韵笛不实好言相劝,让刘毅有些恼火。玊月见此,连忙上前应和。
“韵笛,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想等洛岚邑那女人恢复过神来,然后在与你为敌是吗?失败者最大的弱点,就是对敌人的慈悲心。你越是放她一条生路,她就会越借着机会再找你的麻烦。你当你们为何成为敌人?还不都是因为她对你的恨,若因为慈悲心而让她放弃对你的恨,想想就不现实好吗?”玊月拉常韵笛坐下,耐心的灌输着思想:“你以为你的宽容心就可以让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有时候不仅不会那样,反而适得其反啊!”
“对,她会把你的慈善当做是在作践她和瞧不起她的言行!”刘毅又道。
听如此一讲,常韵笛心里有些被动摇。百灵宫不仅是王廷还是后宫都是人人算计,她不想也堕落成那副模样。没错,邑妃已经是全民公敌,后宫想除掉她的人数不胜数,她们没做的原因可能是怕洛岚邑,也有一部分是不想自己堕落!
她如今若做了决定将洛岚邑扳倒,是会有很多人谢她,但是问问自己的心,过意的去吗?可能到时候后悔了也来不及了!
“韵笛,你要记住,眼前的情形是百年难得一次的机遇,若你不珍惜,可能以后出了事儿你才知道后悔!”玊月一把将她拉住,双目直勾勾的对视常韵笛,目不转睛,语气严肃。
刘毅在一旁走来走去,双手环抱住胸又道:“韵笛,我失去过,我后悔过,但是我不希望你走我以前的路,现在想来才知道以前怎么这么傻。”他说罢,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常韵笛有些愧疚,哽咽了一下:“也许我做了些错事,有愧于你,有愧于他,有愧于天下人,但若对未来是正确的,那么你就没有错。”
“好了你们别说了。”常韵笛烦怒的一把甩开玊月,头也没回冲了回去。
她好像是真的被说烦了,心里仍然无法决绝吧。
“她生气了?”玊月看了看刘毅。
“哎,没办法,这件事情对韵笛来说真的太难抉择了。”刘毅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她是这么善良。”
“那我们这么说是不是太坏了。”玊月有些蹙眉,自己也渐渐失去了方向感。
只听刘毅淡淡一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有答案公布了才会知晓。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需要一把手去推。若是对的,那我们就是助攻之力;若是错的,那么我们就是千古罪人。”
常韵笛烦透她们在耳旁吵吵,就像是两只苍蝇一样不停的在她耳根盘旋,怎么都不肯落下。吵得她心烦,本想出去散散心,却恰巧在韵笛宫门口看到了她最近一直没见却最想念的人。
“小旗子!”她冲单祁之奋力挥手,只见他在门口徘徊,却怎么都不肯离开那块地方。
看样子是徘徊有一段时间了,常韵笛还刚想他问什么不进去,才恍然想起之前玊月警告他不叫他再来找她的事情。再加上
常韵笛重新封为妃子,他一个殿下出现在弟媳的寝宫怎么都是不好的。
虽然单祁之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可还是挺识大体的,这让常韵笛对他更是有好感。可能她觉得,在这宫中能纯洁无比的莫过于这小傻子了。能给人舒适安全的感觉,也莫过于这小傻子了。
总之,常韵笛一直就很喜欢他。这种不喜欢不是对单刄之的爱,也不是对朋友的感情,似乎是一种未知的亲情般的感觉。
他本是有些微蹙眉毛徘徊在门口,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猛的抬头,见到想见的人儿欢喜一下子附上脸颊:“韵笛姐姐!”
他用力的冲常韵笛挥手。
“进来坐。”常韵笛小跑过去,拉着他进了韵笛宫。
拉他的那一刹那,有些僵持。但常韵笛仍然回给他一个肯定的笑容,他才跟随她,被她拉着衣袂一起进了韵笛宫。
他在门口看到一些等待主子的队伍,四处瞅了一下,小声警惕的问道:“姐姐今天有客人?”
“什么客人,是玊月。”常韵笛没太在意的回答。
这名字一从口中说出,便让单祁之有些一颤。面部有些紧张和扭曲,样子像是怕极了玊月。
“没关系的,玊月其实人挺好的。”常韵笛安慰的拉了拉他的袖口,意识他接着跟她走。
但是单祁之却定在原地不敢走了,他抿了抿嘴很不情愿的摇摇头,尽力锁着眉心:“不,我怕。”
“怕什么,难不成就是因为她之前说过你呀?”常韵笛看他的模样觉得好玩极了,心里有些舒畅的忘记了刚才争吵的不愉快。“哎呀没事的啦,你进来吧,我们大家一起聚一下。”
“不不不。”他被常韵笛拉着,却怎么也不敢进。
虽然傻里傻气的,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七尺男儿,尽管常韵笛力气在大,也托不动这百十来斤重的人儿。
常韵笛无奈,看他极为不情愿,像是怕极了玊月。没办法,也不去强求他,指了指她殿内的后花园:“那我们去那边走一走怎么样,那有一片空地一直没来得及开采,不知要怎么设计才算妥当,所以就放着没有弄了。”
“好呀。”单祁之道,拉着常韵笛主动转移了阵地。
看来只要不是见玊月,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玊月若是知道自己在单祁之眼里成了可怕的母老虎,是不是又要对单祁之发威了。
‘嗯?你这小傻子居然敢说我是母老虎?我今天就第一个吃了你!’
在脑袋里想着玊月那暴跳如雷的画面,常韵笛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笑什么。”单祁之看了看她满脸的不解。
她继续忍不住笑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你为何要怕玊月。”
“她不许我找你,但是我又好想见你。”单祁之委屈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无法拒绝。
说起来单祁之长得英俊潇洒,却给人小弟弟般的感觉,忍不住想去对他关怀。毕竟是手足兄弟,就那
么一瞬间还是有单爵之的影子的。让她有时都误以为自己面前的人儿到底是不是单爵之本人了。
只是装作傻子去骗她,但是一想单爵之定没有这么无聊,还是承认了单祁之的身份。
“其实我觉得。”单祁之与常韵笛溜着溜着,便溜到了那片空地,看着高低不平的地形,若有所思着:“这一片我觉得种一些植物比较好,那个地方比较挖,所以开一片池子,从池子上建一个亭子,这亭子五棱,没棱都支出一条通往陆地的桥。那边土质酥松,可以开一块地,重一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至于那片不太大的地方,可以圈一些家禽什么的。”
“你这是在过日子呢。”常韵笛虽然在拿他取笑,但是心中确实对他佩服。虽然他傻,但是对于地势来看他确实有学识的,而且每寸土地分配的仅仅有条。
一时间,让常韵笛开始走神。她为单祁之惋惜,若他没有因年幼高烧不退而变傻,如今却是一个能与单爵之匹敌的君王了。而且作为王兄的他,若没有遇到那次意外,如今的王上也轮不到单爵之了。
“这样……不好吗?”他以为自己天真的想法被常韵笛否决了。
“挺好的,虽然花费很多,现在也没有这么多钱。但是你的想法确实令我佩服,新颖而不失风采,我真的很欣赏你。”常韵笛赞扬着。
这一刻她是真的佩服,甚至五体投地。因为对于一个只会冲你嘿嘿笑的人儿来讲,能说出这样一段话,实在是智谋远虑。
可越是这样想,越是为单祁之惋惜。这种心痛,是说不出的。只有真心待他的人,才会有这种感觉。
想罢,她竟然又联想到了玊月和刘毅,为了邑妃那件事情她竟然和他们发脾气,还摔门就走。现在想想,她实在是后悔不知如何应对。
见常韵笛的面上又乌云密布,单祁之也跟着不太开心了:“怎么了韵笛姐姐,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谁惹我不高兴,只是姐姐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对不起他们。”常韵笛抿抿嘴吧,无奈一笑。抬头仰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我真的是一意孤行了。”
“发生了何事?”他眨眨眼睛,烂漫的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看着单祁之的模样,她竟像大姐姐一样,却是点着脚尖,抚摸了一下他松软的头发,她的眸子泛着光:“一个女孩,她很善良,但是却被人视为眼中钉一心想除之而后快。她千辛万苦挺过来,阴差阳错的将现她于水火的人打败。朋友一直劝她动手除之而后快,可她却因为她的善良没有顾虑到朋友的好意。”
单祁之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其实,我觉得不管别人说什么,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去做就没有错。也许有一天发现你是错的,但是你却不会后悔,很神奇对不对。”
被单祁之这么一说,常韵笛竟然顿悟了些什么:“谢谢你,小旗子,我竟然被你受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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