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眼宫主看着那双瞳剪水的人儿,简直就是一个美人胚子,长大了不定又是一个红颜祸水。宫主双目已看的失神,好久之后才缓过神,拉起她的小手开心的拢到自己怀中。
“宝贝,你叫何名字?”宫主仪表万方,却有些她父亲的感觉。
这让女孩很塌心,但对方又是绣眼宫主,她难免是有些怕:“我,我叫洛岚邑。”
“多好听的名字呀,好名字配美丽佳人。岚邑,以后你就留下来,做我的女儿好不好?”宫主欢心道,对她依是爱不释手。
女孩不太懂,还有就是舍不得家中的父亲。她蹙眉摇摇头,一脸的不情愿:“我有爸爸。”
“我可以做你第二个爸爸。”
“我可以同时拥有两个爸爸吗?”她问道。
“当然,爸爸还可以给你好多好多你想要的东西。玩偶,金钱,同伴。”
“我做你的女儿就会有好多钱是真的吗?”女孩千万中选择里,只在意这一点所说。
“当然了。”宫主喜爱这孩子,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那么点的小孩为什么那么在意金钱,他虽然不在意钱,但还是随口问了:“但你要这钱来做什么?”
“我想给爸爸治病。”她稚嫩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爸爸生病了?病的严重吗?”
“是的,咳嗽的很厉害,我很担心他。”
宫主心中有些微颤,这女孩的眼睛里分明在闪烁。
原来这就是这女孩不顾风雨一直守在城外的原因吗?不管自己受再多的苦,还是愿意为父亲挣钱治病。如果她的女儿有半点像这孩子一样,他该多幸福。
这就是她在外漂泊十多天,无依无靠,不知道在等待什么的原因。
他随即挥了挥手:“来人,给岚邑的父亲赐一箱白银。”
“是。”士兵恭敬行礼,但迟迟不肯前去。他不敢插嘴宫主,便畏畏缩缩的问道:“那剩下的那些少女还……”
没等士兵说完,宫主立马回绝:“让她们都走吧。”随即将目光再次投入到女孩的身上,上下打量着甚是喜爱:“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小宝贝了。”
女孩不习惯一下子噩梦初醒的感觉,对眼前的一切都还觉得那么不现实。还有眼前对她喜爱万分的,新的‘父亲’。
宫主将她疼爱的抱在腿上:“岚邑,今后你就跟爸爸的姓,成为我们芖家的人如何?住在绣眼宫中如何?”
“芖岚邑?”女孩明显是有些嗔目结舌,小手又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我?”
宫主喜笑颜开的点头:“对!”
女孩本不太情愿,但是这位父亲可以给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再也不用受母亲的挤兑和冬日里的凄寒。还可以给爸爸好多好多的钱,可以治好他老家人的病。
她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父亲开心。但是她不懂的是,父亲更想要的是和她生活在一起。如今父亲凄恻着度日,就算有了再多的钱又能如何。
那不知羞耻的老妇人见了那么多的银子,开心的大把大把抓,口头还喃喃着:“那个死丫头还想到能换来这么多的钱!
也不枉你这么多年给她吃给她穿了!”
父亲气愤,但更加的是伤心。
就因为这件事情,两个人互相爱的人相隔。父亲不能到宫中探望女儿,女儿也不能出宫去找父亲。
宫主答应她拥有两个父亲,但却没答应她可以出宫探望父亲。她虽然对这件事有些生气,但宫主对她确实很好,宫主夫人也对她极为关爱,她就没好意思说什么。
可寄人篱下的感觉实在是不好,是养父养母的关系,给她再多的钱她都不好意思花。除了吃穿是别人弄好了给她,其余的她都没有花过什么钱。
她住在主宫殿的一个偏殿,与宫主住的近些,可以照顾她。绣眼宫主怕她孤单,赐了她一名侍女,明叫阿紫。
因为年纪相仿,不久她与阿紫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姐妹。但是尊卑有序,阿紫一直以奴婢自称。但她还是愿意把她的一切说给她听。
一日,门却便被人不怀善意的踹开。
“哼。”一声鄙夷的鼻音传来。
女孩抬头,望着那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女孩,身着高贵艳丽的裙衫,一眼便知是宫主唯一的女儿芖婉柔。
她本友好的上前与她交好,却被她不屑的一把手推开。这一推差点将她推倒,阿紫连忙上前搀扶。
她有些委屈,也有些尴尬,抬头望着女孩的面容,她虽美如画,可脸上却写满了你不配。
“你就是父王招来的小孩?”芖婉柔双手环抱着胸,大姐大的模样。身后还跟着几名年龄一般大的毛头小孩。
女孩点了点头,却被她言语刺伤。
她明明比婉柔大一些,应该称她为姐姐才对,为何她如此没有礼貌。
但是她再怎么说也敌不过她是绣眼宫主之女的事实,也闭嘴不言了。
见她点头,芖婉柔又不屑的道:“那你明知本公主来了却不下跪?”微微抬起视线注视到一旁的阿紫,冷哼道:“还有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阿紫吓得胆战心惊,连忙跪下磕头认错。
“这就完了?”芖婉柔疾言厉色道,“本公主没叫你停!就给本公主一直磕!记住,每一个,都要磕的响亮!”
阿紫不敢不从,忍着痛开始磕着头。芖婉柔身后的那些毛头小孩也忍不住偷笑起来,笑他们之间身份的差距。
女孩竟是害怕的不知所措,一把拉住阿紫叫她不要磕了,可阿紫哪敢停下。她焦急而无助的望向高高在上的芖婉柔,可换来的却是她的又一记白眼:“是不是她磕头就没你事儿了?”
“我们同样都是公主,我也有权利让她停下!”女孩说罢,便又一次拉着阿紫的衣服。
此话一出芖婉柔便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阿紫额头早已磕出血迹,但仍然不敢停下的模样。再加上眼前不知天高的女孩的这话,哑然失笑,这不是自己抬手打自己的脸吗?
芖婉柔都快笑出泪:“就你?你也配?我父王唤你做女儿,你就以为你真是绣眼王族的血脉了吗?不知哪里来的小野种,我不知道你以前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你遇上
我,今后也好不到哪去。”
“为什么……我们是姐妹啊。”女孩无助的望着她。
她也曾被人嘱咐绣眼宫主有一位蛮横无理的女儿,但她觉得她可以用诚心去打动她。如今见到真人,还妄想之前所想,简直就是徒劳无功。
如今,她再也不相信什么姐妹情深的话。
“姐妹?就你这种小野种也配与我芖婉柔做姐妹。”
别以为那件事情过了就会好些,就算女孩躲得起,那人儿却硬是要给女孩找麻烦。这半年来,女孩没少受芖婉柔的欺辱。但寄人篱下,又不得与宫主说。
宫主明知,却不管芖婉柔任何,依旧让她逍遥法外。这一刻她更加伤心,就算宫主对她在亲热,也比不过他的亲生孩儿。
“邑儿,柔儿是你的妹妹,况且她还小,你不计较便是了。”
对此,她总是吃亏的。
半年来她一直忍气吞声,看在绣眼宫主对她要好的份上,她不计较。也一直把绣眼宫主当做自己的恩人,可那一次无意间的偷听让她看清了一切。
“你养邑儿半年多,也应该送出去了吧。”说话的人正是宫主夫人。
“哎,邑儿这孩子挺好的。”
“怎么?现在你舍不得了吗?你的初衷呢?是要她还是要你的亲生孩儿啊。”
“夫人你这话说的荒唐,我当然是要柔儿。”
“那便联系联系,将她送去吧。当初与王上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初衷?所为何事?王上?所为何人?
她虽不懂,可隐匿在宫主话语中的深刻含义,让她知晓一二……他们并非是真心待她。
原来她,是有助于她们。不知为何,还扯上了芖婉柔。
她装作不知,悄然离开后。他们最终还是找上了她,说她的年纪正当,是时候找个好人嫁了。
她明知与那事儿有关,却没有拆穿。她想,无论怎样都是她的命了,在一天离开芖婉柔也早一天解脱了,以为这样可以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却不料那个要嫁的如意郎君竟然是个霸道的邪君。
但是她却很喜欢这邪君的模样和性格,也爱他爱的死心塌地。他比她要大一些,却显得格外的成熟。年纪十七八,却像是个铁血男儿一般。
那时候的君王,还是个年轻的喜欢奋勇沙场的人儿。她想尽办法让他注意到她,可后宫中总是有一些算计她的小人存在,她受够了那些与芖婉柔丑类恶物的人。
之后的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用同样的方式去伤害别人。她要自己怎么受伤的,就要怎么讨回来。
日后,宫中便多了一位罪恶娘娘,洛岚邑。
“啊!”
像是收到了什么惊吓,洛岚邑猛地从床上坐起,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了她的过去。
她的额头竟是虚汗,眼神也有些惊慌迷离。
阿紫听到主子的惨叫,鞋都没来得及穿匆匆跑来,看着那一头汗水的人儿,心惊了一下连忙跑过去:“娘娘,您怎么了。”
“没,没事……我好像,梦到了……我的爸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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