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们相信么?”凤歌摸了摸小鼻子说。
看着四人一致摇头,凤歌叹口气,抬头看着屋顶,一脸高深莫测,慢慢地说:“我就知道没人会相信!我也觉得很荒谬!我躺在床上的那十年,其实我是很清醒的,我的脑子里每天都有个人在跟我说话,教给我很多东西。罂粟都是在我脑海里出现过的,所以我才会一看见就能认得。……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样的说法实在匪夷所思,可又不得不相信,不然又该如何解释呢?
慕容曦有点犹豫地问:“那个人……是国师吗?”
好样的!小子,你真聪明!凤歌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就这样向着国师那方面想就没错了!有了国师这样神一般存在的人物,那自己这么神奇的事情都可以推给他了,哈哈!
凤歌心里乐开了,可小脸却皱成一团,很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又看不到人,就只是不断地听见声音。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等我醒来的时候,有些记得,有些又好像不大记得了。”
众人心里想,似乎也只能是这样了,不然也不能解释为何国师会在她躺了十年才来救醒她了,更不会说她是“贵不可言之人”。
这么一想,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凤歌看着他们的神色,知道自己过关了,心里狂擦一把汗,还好还好,有老和尚给她垫背。
众人一直沉默着,就在凤歌怀疑他们已石化时,凤毅突然开口:“你们可以走了!”
眼睛却是看着林旭尧,一字一句地说:“小九再聪明也是个小女孩,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以后别再打她的主意!”
凤歌心里涌过一股暖流,为有凤毅这样一个大哥而感动,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林旭尧看了凤歌一眼,有点无奈地说:“其实我们从来没想过要牵扯上九娘子的,只是最近见过她几次,觉得她聪慧得有点……异于常人,所以才会想着有些事情由她来出面会更好办些。”
异于常人?凤歌瞪了他一眼,可想想自己还真是一点都不符合一个无知无觉躺了十年,醒来才月余的小女孩应该有的表现,幸好有老和尚给她垫背,不然只怕一早就被当成妖魔鬼怪给灭了吧!凤歌有点懊恼了。
自己怎么就不懂得藏拙呢?一直想着要过平淡安静的小日子,可自己这样的表现根本就是个异类吧,又怎么能怪别人惦记着你呢?
凤毅依然绷着脸说:“不管怎么样,事情到此为此。”
慕容曦说:“凤大哥久居军中,所以不了解朝廷上的事情。从国师给九娘子治病的那刻起,九娘子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确切地说在她出生的那天她的身份就被人利用着。傲云堡一直尊九娘子为堡主,是要借先帝与李将军的协议行不轨之事,而且明摆着就是要把太傅牵涉其中。最后不管谁胜谁败,凤府都脱不了关系!”
燕煜恒微笑着接着他的话:“王擎一直想让他的女儿入住后宫,可是突然
出了个被国师说贵不可言的九娘子,而且他最喜欢的儿子王天朗现在居然心心念念的要娶九娘子为妻!那王天朗从出生以来就没干过一件好事,可王擎对他一直寄予厚望,现在竟然因为九娘子的一句话而发奋读书练功。这样的九娘子,王擎又怎么会容她存在呢?”
凤歌怔愣了,刚才听安国夫人说起王天朗时她并不以为然,可现在听燕煜恒再提起,才知道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这让她实在是很茫然,她好像没做过什么吧?不过就是在醉君楼时跟那一脸俊美的小子顶了一下嘴而已,怎么就会让人家立誓以身相许了呢?那小子的脑袋被驴踢了吧?再不然就是被门缝夹了?
凤毅强硬地说:“那又怎么样?那王擎就算再如何目中无人,谅他也不敢进太傅府来放肆!”
林旭尧说:“九娘子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太傅府里,伯原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与其这样被动地被人算计,还不如主动出击!而且事情始终是跟九娘子有关,我们何不听听九娘子自己的意思?”
伯原是凤毅的表字,是成年才取的名字。
四人又一致看向凤歌,凤歌很不雅地打了个哈欠,一边伸懒腰一边说:“我现在好困,让我睡醒了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也不理四人是何脸色,转身就走回内室。
林旭尧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这丫头还在逃避!却又拿她无奈,只好向凤毅告辞,带着慕容曦和燕煜恒离开。
凤毅皱着眉头坐了一会,他不是不清楚朝廷上的事情,只是性格使然,让他不屑于朝廷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正因为他抽身旁看,反而看得比其他人更清晰。大将军布局多年,现在正是一触即发的时候,而皇帝能够在大将军的把控下依然能够活到现在,绝对不会是表面所看的那样软弱无能。父亲凤宥一直远离朝政,但凤潇跟皇帝走得太近,连带着把凤府也卷进了这场皇权争斗中,以后会如何现在还不可预料。
榕城,傲云堡,沧澜皇朝的经济大城,正是双方争斗的关键,其中会有多凶险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所以,他实在是不想凤歌牵涉其中。这个小妹太聪明,就像林旭尧说的,聪明得异于常人,也聪明得让他觉得心疼。她才十岁,怎么能让她却接触那么黑暗凶险的事情?
凤歌听着林旭尧等人走后,慢慢从珠帘后走出来,对凤毅说:“大哥不必担心小九,小九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的。”
凤毅依然皱着眉头,说:“小九做什么决定,大哥都会支持,但小九要记得,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就算天塌下来,都有大哥顶着!”
凤歌吸了吸小鼻子,笑颜如花,说:“嗯!小九知道大哥对小九是最好的!所以大哥可不许忘记明晚要带小九去赏月哦!”
凤毅笑了笑,眉头舒展开,显得更是俊朗,说:“小丫头,大哥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会做到!”
第二天就是金秋节,也就是前世的中秋节,在沧澜皇朝也是个很传统的节日。
祭月,赏月,花灯。夜市通宵营业,玩月游人
,达旦不绝。
这日更是少男少女颇为期待的一天,男男女女,月下歌舞觅偶,好不浪漫。
太傅府,气氛虽有点冷清,但依然挂满了各种应景的花灯。一到夜晚,整个凤府都笼罩在一片灯海中,也颇为壮观。
祭月,即是祭拜月神,是由当家主妇带领府里的女子举行的,男子并不参与。
因着凤宥的关系,本该一家聚在一起用晚膳都变成各房各自修行。
在闲云阁饭后,凤歌带着红绡向荣禧堂慢慢走去。虽然刚刚入夜,但已有凉意,在红绡的坚持下,她还是穿了件粉色的短袄,衬得小脸更是玉雪可爱。
到达荣禧堂外的荷花池旁边的一片空地上,设了一张大香案,上面摆着一个大大圆圆的月饼,还有一些苹果红枣之类的祭品,红烛高燃。
曹氏站在香案前,似乎有点憔悴,晕黄的灯光下,依然难掩脸上的黯然。
凤歌向前恭敬地行了个礼,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凤毅和凤潇的母亲。况且凤歌对她除了同情之外,也确实没其他的情绪。只要没人招惹她,她不屑于浪费脑力去搞什么豪门宅斗。
曹氏神情淡漠,让凤歌站到几个娘子身边,领着众人跪在香案前,拜了三拜,口中念诵这祝祷词。然后站起来,李妈递给没人一炷香,依次序插在香炉里,仪式就算完毕了。
凤歌最小,所以是最后一个上香。当她跟在七娘子身后正要上前时,横刺里伸出一脚,想要绊倒她。凤歌冷笑一声,这么幼稚的把戏竟然用在她身上!对着脚的主人——六娘子甜甜一笑,在她呆愣时,抬高右脚,狠狠一踢,只听到一声尖叫响起。
众人吓了一跳,二姨娘一把搂着六娘子,怒目瞪向凤歌,指着她恨声骂道:“小九,你好狠的心,竟然这样对你六姐!”
凤歌神色不动,规规矩矩地上完香,然后转身,一双眼睛清冷地看向那母女二人,说:“月神可以作证,这就叫害人不成,反被己害!”
这六娘子自她出现就一直瞪着她,凤歌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究竟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觉得又无聊又好笑,也让她留了个心眼,不然还真会中招。
“够了!”曹氏低喝一声,厌恶地看了她们一眼,说:“月神看着呢!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别在这杵着!”
吩咐李妈把月饼分到各房,曹氏再也不看众人一眼,转身就回了荣禧堂。
凤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犯贱,早知就不听红绡的,非要她来拜什么劳什子月神,就算要拜,在闲云阁自个拜不就好了,来这跟一群女人凑什么热闹?
不理会二姨娘和六娘子那阴鸷的眼神,凤歌耸耸肩,施施然离开。这两人在她眼中就是两只疯狗,莫名其妙的咬着她不放,以后还是少点见面,最好是不见,免得传染了疯狗症。
她要赶快回闲云阁等凤毅来带她去赏月,在古代的第一个中秋节,她还是蛮期待的哦!
凤歌不知道的是,凤九娘子出去赏月,对某些人来说,也是蛮期待的。
只不知,会是惊还是喜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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