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着,不管如何朕再也不许你离开朕的身边。过去的一切都可以结束,如今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都可以给。你想要的,朕能给,也给得起。”
上次她的决然离去,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
只要是她要的,如今的他不管是什么都可以给,也给得起。
婴宁轻轻地眨了眨眼,抬起手,手中的盒子递到了子桑臻的跟前。盒子里,殷红的近乎可以滴出血来的花瓣在隐约的月光映衬下,闪动着嗜血的致命蛊惑气息。
她伸出手,指尖拿起了花瓣伸到了子桑臻的唇边,“给你……”
子桑臻修长的指尖细细地摩挲着婴宁的下颚,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他这一片花瓣定然不会那么简单,想必一定有问题。但是,看着眼前的如此乖顺的她,他不忍拒绝。
他眸光紧锁着婴宁,张开嘴将那一片花瓣含了进去。花瓣入口即化,瞬间的渗透到了血液里。
砰地一声。
子桑臻整个人倒在了婴宁的身前,手落在了心口上,眉头皱起。他隐忍的抿紧了双唇,挺拔的鼻翼上开始渗出了一颗颗汗珠。
只见,心口无以复加的在阵阵的撕裂般的抽痛,脑海里开始闪现了一幅幅画面。
“呃……”
他猛地扬起手,掌心中一道蓝光震了出去,砰地一声,整个房间里的烛台猛地倒落在地面上。幔帘扬起,窗户啪地一下被合上。
婴宁一动也不动的坐着,眼底里的神情异常的安静。
“母妃……”子桑臻唇瓣轻启,一道近乎痛苦的低喃声扬起。
脑海里,闪动着一幅幅他母妃倒落在血水里的画面。母妃逝世,父皇为了稳固政权,无心顾及他的感受和处境,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已经失势。因此,皇宫里所有人倒向了皇后那一边,摄政王包揽权势,对他任意欺辱。
画面流转,婴宁决然离开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像是硬生生的要将他的心口硬生生的撕开,满是血淋淋的痛苦。
“啊……”
忽地,他整个人仰天一声痛苦的怒吼,喉间猛地一个哽咽,一阵血腥味涌上咽喉,顿时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殷红的血丝溅到了婴宁的手腕,血丝在雪色的寝衣上晕开,瞬间形成了一朵刺眼的红色玫瑰。
婴宁瞳孔猛地一
紧,原本呆滞不动的轻轻地眨了眨。忽地,她黛眉紧蹙,脸色为之一变,整个心口开始一阵阵的抽痛。
她猛地伸出手,下意识的按住了心口。只是,她完全控制不了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在新月国时,她和子桑臻在一起的时光,甚至唇瓣上开始感觉到了他的温度。
顷刻,她的眼眶里滑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泪水开始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掉。见状,子桑臻吃力的撑起身子,眸子里一抹心疼闪过。
他抬起手,手扣住了她的颈项,将她的身子拉下,仰起头,唇瓣落下,细细的将她脸上的泪珠一颗颗的含了进去。
灼热的温度仿佛那一瞬间直直的烙进了婴宁的心尖,心猛地一窒。她缓缓地抬起眸,看着子桑臻,眼底里的神情痛苦复杂。
子桑臻抬起手,将她脸上沾到的血丝抹去,眼底里的眸色闪过了一丝的潋滟,似乎透着一丝的愉悦。
“幸好……你没有将朕忘了。”话音刚落,他便整个人瘫软的跌落在婴宁的身上,脸色苍白一片。
幸好……你没有将朕忘了。
这一句话仿佛那一瞬间猛地撞入了她的心,甚至连呼吸都刺着疼。
婴宁垂眸,眸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久久地,她伸出手,眸子里透着一丝坚定。只见,她原本白皙的手腕上立即出现一道伤口,殷红的血液渗了出来。
她伸出手托起子桑臻的下颚,抬起手将手腕凑到了他的唇边,殷红的血珠一颗颗地朝着他的唇瓣上落了下去。
血腥的气息开始再一次冲刺着他的咽喉,融进了他的血液,渐渐地,痛苦缓缓地隐了下去。她的血曾养过灵花,所以能暂时抑制住他体内的灵花之毒。
由于大量的失血,婴宁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近乎透明。她抿了抿失血血色的唇瓣,伸出手在幔帘上撕下一块布条将手腕上的伤口缠住。
子桑臻缓缓地睁开了眼,他抬眸看了一眼婴宁手腕上的伤口,心猛地一紧。他伸出手,捧起了婴宁脸,双眸紧紧地朝着婴宁的潭底探了进去。
“朕这就带你回去,你没有忘了朕,就意味着你心里还有朕是不是?”
“你又是在抽什么风。”
“你曾经说过爱过朕。”子桑臻看着婴宁,“如今,朕才明白,你的心里还是有朕,你对朕
还有感情,所以才会忘不了朕。”
“才会舍不得朕死。”
婴宁体内的迷心蛊还在,她救了子桑臻只不过是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她依旧还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婴宁,“你想多了,我救了你,只是权当积德行善。”
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和积德行善扯得上半毛钱关系,但是人都救了,总不能在将他给杀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她那么多的血?
“是么?”子桑臻顿了顿,“朕看在你至少还是有点良心的份上,可以暂时许你嘴硬。”
说着,他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忽地瞳孔变了色,嗜血的红足以将人整个灵魂吸了进去。
“呃……”婴宁整个人身子一软,两眼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子桑臻撑着身子站起,将婴宁拦腰抱起,只见此时一道雪色的身影跃下,雪狼整个人腰身弓起,双眸恭敬的睨着子桑臻。
翻身跃上,子桑臻带着婴宁瞬息之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幕下,密室里。
楼雪辞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眸光似有似无的落在了桌子上那一盆盛开的灵花上,只见灵花向着密室上那一扇窗里透进来的月光,花瓣格外的妖娆,红得仿佛足以滴出血来。
他懒懒地收回眸光,抬起头,手中的酒杯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是时候结束了。”
话音落,一道雪色的身影走了进来,“教主,他来了。”
“他早该来了。”楼雪辞嘴角邪邪地勾起,手中的酒杯瞬息化为灰烬,“本教主亲自准备给他的厚礼,可是等了他很长的时间。”
绝尘抬眸,“教主不去会一会?”
楼雪辞缓缓地站起身,“不急,本教主已经催动了婴宁体内的迷心蛊,她会亲自将灵花送给那个人。”
只要她将灵花喂给了子桑臻,就意味着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她就可以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能抢走。
忽地,一个人神色匆匆的闯了进来,噗通地一下跪在了地面上,“回禀教主,子桑臻将婴宁姑娘带走,并且在整个王府里布下了结界,我们任何人都闯不出去。”
闻言,楼雪辞神色微变,眼底里染上了一抹嗜血的杀意。只见,一道银色的微光闪现,楼雪辞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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