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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古代言情 > 大叔,休书拿来 > 第58章 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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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夏日,炎炎日光,照在人身上,火辣辣地热。

云初君无精打采地走在泥路上,挥汗如雨,前面的白衣男人却轻松自在,心情丝毫没有因为毒辣的太阳而受到影响。

她停下脚步,有气无力地朝前面挥手:“哎……为什么不坐马车?”

莲清转过身来,神情很无奈:“我也想坐马车,可是我身上没有银子付车钱。难道你有?”

手狠狠握紧,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云初君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逃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偷点值钱的东西!就算偷点跑路费也好啊!”

莲清显得更无辜:“云姑娘,此话怎讲?明明是你拉着我逃的,我事先并不知道你要逃跑,怎么可能有先见之明偷跑路费。”

“难道你不知道我天天在逃路吗!”

“云姑娘,这更不能怪我。谁知道你今天忽然跑路成功了,再说,你以前跑路从来不会记着我。”

“你!”云初君手指着他,怒不堪言,“你的意思是要怪我自己?你!你真是好样的!”

看她脸色苍白,不像正常的白,莲清终于走近,伸手扶住她:“你身子似乎不大好?”

云初君不以为意地撇嘴:“还好,只是偶尔犯点小毛病。”

“我扶你走吧。”

她抬头看他,有些不满:“为什么不说背我走?”

莲清摇头:“云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她一愣:“难道你扶着我就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了?看看,你现在已经碰到我的手了!”

心中的怨气都快爆破了,为什么要和这种人逃亡!好吧,算她倒霉!

可是……今天很奇怪。

“莲莲,难道你不觉得今天鸿霄殿的守卫太松懈了?这么容易跑出来,也没有杀手追我们……”这让一个两个多月来跑路了几百次又被抓回几百次的人,很难适应。

呃,她是不是得了被抓自虐症……

“不知道,只能说云姑娘今天确实很幸运,因为今天鸿霄殿的所有杀手都出任务去了。”

云初君愕然:“什么任务那么重要,居然一个都不留?”

“前面好像有马车来了。”莲清忽然指指前方。

她看过去,一辆马车凌空疾速飞过来,她一个心惊,难道是鸿霄殿的那只独眼龙又来抓她了?她承认,她好像真得了被抓自虐症。

从马车上跳下来的人不是那只黑衣独眼龙,是她最不想见的人——连无赫。

云初君很失望:“他怎么来了?”

莲清道:“是我****他的。”

她很生气:“为什么不传书邪战!”

莲清狐疑地转过脸来,眼神很不赞同地指责她:“连无赫不是你的夫君么?我不传书他,传给谁?既然云姑娘已嫁他人妻,怎好和邪教中人藕断丝连,如此违背礼教之事——”

“你去死!!”挥手一掌,把滔滔不绝的人一巴掌拍到地上。

连无赫从马车上下来之后,朝她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下,就这样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地望着她。他眼睛里看不清任何情绪,云初君只觉得,连无赫的面瘫似乎更严重了,疑似有扭曲的症状。

“初君,跟我回去。”

过了很久,连无赫终于抬脚,才走了一步,天空外忽有一阵铃铛作响声,清脆悦耳。所有人望过去,一架八角马车飞在半空中,白纱飘飘,很拉风地飘到云初君的眼前。

人还没从马车里走出来,她就飞身一跃,扑进门帘里,把里面正要出来的人扑倒在马车里。

“大叔!”

“小姐……你压到我了!”里头一声闷闷的痛呼,很凄惨。

唔,压错人了!

云初君正要迅速爬起,细腰被人一搂,搂个结结实实,很用力,用力到她快断气了。

头顶上一个低低的声音失而复得地喜极而泣:“君儿……”

“大叔……稍微松松手。”她快被闷死了!

死死箍住她身子的手臂微微一松,云初君立刻抬头,乍一眼看到满脸胡渣子的男人,惊愕得不得了。她既愧疚又怜惜地看了他许久,说:“大叔……对不起,是我的错。”

邪战一把掐住她的肩膀,像小时候她离家出走后被抓回来的那样,很生气地看着她:“知道错了?为什么突然逃跑?”

“我……”这个,该怎么讲清楚呢?如果她老实地讲出她一气之下不告而别又被鸿霄殿的人抓走的最终原因,大叔会不会很失望?

失望她不信任他?

云初君很纠结地低着头,想着该怎么讲才不会触怒大叔。

嗳?不对啊!从小到大都是大叔怕她怕得要死,她怎么能本末颠倒,反倒怕起他来?

云初君猛地抬头,揪紧他的衣领:“大叔,别讲有的没的,直接办事要紧!”

办事?办什么事?

邪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马车里,嘴唇被狠狠堵上了。

呃……那个,那个,有人还在马车里看着呐!

他的脸迅速火红一片,吓得慌乱推搡身上的姑娘。

忍了两个多月,虽然他也很想缠绵,可是……可是有人在,呃,她在摸哪里?

风去咬着袖子,眼睛死死地瞪着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很激荡很兴奋。这是什么情况?现场活**?

他很怨念,当他是背景?当他是空气?当他不存在,是不是?可是他又很兴奋,长到那么大,不要说现场的,就连纸上随便画画的他都没见过!

“有人在……”邪战喘息地喃喃。

“别管他!”先唬住大叔再说,以免他追究原因。

彪悍……果然彪悍!风去死死咬着袖子,撕拉一声,不知是尊主的衣服,还是他自己的袖子,破了。

“可是……君儿,你……别往下摸……”

“有……有吗?我……大叔……我只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风去幽怨地瞪着,再下去,他也快情不自禁了!

啊啊!好像流鼻血了!

……太刺激了!

忽然,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只脚,狠狠一踢,将他踹落马车,摔落的人在地上打了三个滚,再起来的时候,马车伴随着清脆的铜铃声,遥遥飞去。

“哎?尊主!尊主!我!还有我!我还在这里啊!”

风去扑倒在地上使劲挥手,前方的马车迅速远去,只成了一个点。

身边又一阵大风刮过,连无赫驾着马车,也跟着去了。

“你们……你们!”空荡荡的泥路上,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泪流满面地扑在地上。

讨厌!他讨厌所有的人!

而很拉风的马车里,正在销魂中……

那日,事实上,云初君和邪战两人在马车里又磨又噌,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准备在最紧要关头进行下一步的时候,生生被迫停止。

连无赫一直驾着马车尾随在后面,三个人纠结复杂又暧昧不清的三角关系,他们做得太嚣张,以至于连无赫愤怒滔天地射过来一把剑,生生钉在了车顶上。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精神不济。

邪战恼恨地从马车里钻出,恶狠狠地刮了连无赫一眼:“连无赫,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连无赫看他袍子从肩上滑下,左肩和脖子上有一点点暧昧的红痕,连嘴皮都破了,他表情有点僵硬,沉静半晌方慢慢道:“连某必须带初君回剑人山庄。”

邪战忽然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连无赫,君儿和你没有任何瓜葛。”

“既然做不成夫妻,但我们毕竟还是兄妹。”态度很坚决。

“随便你。”他们两个要真是兄妹,他就不用每天胆战心惊地过日子了。

放下车帘,邪战闷闷不乐地钻进了马车,铜铃脆响,马车迅速驶远,连无赫立马架车跟上。

两人并没有立刻回相思门,在外闲晃了几日,在一个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晚上,清风月朗,云初君和邪战同住一间房。桌上的铜镜里映出两个人影,邪战拿着梳子又轻又缓地从她发上梳过。

气氛很静谧很甜蜜,云初君对着镜子,伸出爪子朝镜子里那张颇有美色的脸,作势捏了几下。

“其实长了胡子的大叔也挺好看的。”

梳着头发的手一顿,邪战很激动:“真的?”那他是不是考虑下以后都蓄胡子?

“可是亲起来很扎嘴。”坐在镜子前的人忽然又反驳。

邪战的神情立刻变得意味深长。那到底是蓄还是不蓄呢?看了一眼镜子中那张娇嫩如花的嘴唇,他一下变得很纠结。

“大叔发什么呆呢!”云初君转过脸来,看他。

邪战盯着她的嘴,依然有些红有些肿,不禁很纠结地咽了咽口水,不怎么靠谱的心脏开始砰砰乱跳。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他终于忍不住缓缓低头,正要凑嘴深情吻上,近在咫尺的嘴唇忽然变成了黑乎乎的后脑勺。

他有点失望,拿起梳子继续梳。

“大叔。”后脑勺的主人忽然叫了他一声,问,“大叔把我当成什么来养的?”

邪战愣愣的,这还要问么?他脱口而出:“当然是把你当老婆来养的。”

云初君又转过头来,皱眉了:“大叔,你真猥琐。”

……猥琐?他哪里猥琐了?他摸摸自己的脸,明明长得很帅气啊!

“我那时牙都没长齐呢!”

“这有什么关系?”他疑惑。

云初君忽然莫名其妙地怒了:“当然有关系!”她瞪了他很久,气鼓鼓地说,“如果那时候美爹爹抱回来的不是我,你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喜欢那个姑娘?”

呃,吃醋了?可是这醋意好莫名其妙啊……

邪战露出了温和地笑,摸摸她的头:“当然不会。”

“骗人!”云初君恼羞成怒地拍开他的手。

邪战既无奈又不解,他实在不能明白,他的小君君为什么忽然就没有原因地发火了。

“君儿怎么了?”

云初君回过身,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从袖

子里掏出一块腰佩,很用力砸在桌上。

“就是这个!”

邪战诧异:“怎么会在你身上?”这块代表相思门尊主的腰佩他一向放在房间里。

虽然知道这不是他的错,那晚在房间里和女人滚桌子的男人也不是他,但她就觉得很纠结,很不是滋味,甚至心中依然存在了那么一丁点的怀疑。

“我在非满楼的客房里找到的。”她闷闷地说。

邪战问:“然后呢?”

云初君手指狠狠地绕着头发,“我看到一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反正就那事!”

邪战紧蹙眉:“那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有点心虚。

“那你为什么忽然生气?”况且这和他把她当成什么养又有什么联系?

又把腰佩用力捏在手掌里,她咬牙恨恨:“我就爱生气,难道我不能生气?我心里不爽,心里不舒服,难道不行吗!”

“……”虽然他的小君君任性无厘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是他仍旧觉得很无奈,很莫名。不过,向来拿她没办法的邪战不得不安抚一下貌似很受伤的云初君。

“君儿,那绝对不是我,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意……”该怎么比喻呢?邪战迟疑了一下,忽然道,“对,你知道的,绿豆代表我的心!”

眼角有些抽筋了,云初君默默低头,大受打击的同时,又觉得很甜很欢欣。

这时,身后的男人又说:“君儿,戏中常常有那么一段,嗯……”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是……书生对着心爱姑娘念情诗,要不,我也意思意思下?”

云初君迟疑地问:“那首什么绿豆的?”

邪战微笑:“我只会那么一首。”

她立刻抬手阻止:“还是不要了,嗯呵,大叔也知道的,我们两个都老夫老妻快十八年了……呵呵。”身后的男人低低应了一声,似乎有点失落,忽听她又诧异,“……大叔也看戏?”

邪战立刻摇头:“没有,我从来不看戏。”

他不想说,很久很久以前一段日子,他曾经为了追到小君君,三更半夜偷偷跑出相思门去看戏,好学点经典的表白桥段。可是因为连无赫忽然横插一脚,那些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桥段一度没派上用场。

看狗血爱情戏这个事实对于江湖上邪教的大魔头来说,很丢脸。

但云初君似乎不怎么相信:“是吗?”

邪战连忙很坚决地点头确定,用梳子熟练地替她绾了一个发髻。云初君突然惊叫一声:“哎呀!把莲莲和风去忘记捎上了!”说完,作势要站起。

邪战按住她的肩膀:“风去这个时候已经回到相思门,至于莲清,不可小看。”

云初君又转过脸来,很狐疑地盯着他:“那我们怎么不回相思门?”

邪战暗咳了一声,很有些不好意思,才说:“君儿,我们现在正在私奔。”

“私奔!”她震惊。

就这样私奔?就这样私奔了!可是相思门怎么办?

察觉到她的忧虑,他捧起她的脸颊,轻柔说:“放心,相思门我已经还给舅舅了,门里一切大小事务我都已经安排妥当。”

“真的?”云初君登时眉开眼笑,双手也捧住他的脸,笑嘻嘻,“那大叔可以让我亲一下么?”

这什么跟什么?邪战愕然,好像两个月之后,他越来越跟不上小君君跳跃的思维和想法了。难道这意味着他已经老了?老了?!

但现在不是纠结他是不是已经老的问题。

邪战嘟起嘴缓缓凑上,冷不防一只手按下他的头,一记又湿又热的吻重重落在他的额头上。

他泪流满面,为什么亲额头?以他们两个人现在深入浅出的关系,不是应该亲嘴么?就算不亲嘴,亲脸颊也好的啊!

他很失落……

“大叔不爱我亲你?”看他那样子似乎很不开心。

邪战立刻摇头:“没有的事。”只是他比较喜欢亲嘴而已。

这样想着,他的身体忽然一瞬间紧绷了,看着眼前这张红彤彤的脸,红艳艳的唇,有些不知所措。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连无赫现在肯定在隔壁的房间监视他们,现在绝对不可以!

就在他脑中重复不可以的时候,房间的门被重重推开,风去正站在房间外面,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邪战,幸灾乐祸地说:“尊主,老尊叫你回去,他说有关于小姐的事要商量。”

云初君惊讶:“我的事?”她的事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她看看邪战,邪战的表情却忽然耐人寻味起来,眼神飘忽闪躲,看上去……看上去——就像心里有鬼!

“我们立刻回去。”

一只手忽然拉住她。

“别回去。”

云初君眯起眼:“为什么?大叔有事瞒我?”

邪战沉默了,转过脸不再看她。

“说话啊!不要不说话!”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有事瞒着她的感觉,就好像是要被抛弃前的预兆一样。

邪战依旧沉默。

她怒了:“好,你不回去,我回去!风去,我们走!”

风去狠狠点头,很泄愤似地眯了邪战一眼,愤愤咬了一口手里的桂花糕,跟着云初君走了。

回到相思门的时候,她和风去两个人却莫名其妙地在迷雾林中被困住了。

“迷雾林怎么又换了?”她奇怪,“谁换的?”这种被拒之门外的感觉,她很讨厌。

风去挠挠头:“明明今早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啊!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坏小姐换的!”

不要脸的坏小姐?谁?

一双眼扎到他身上,风去不得不吐露实情,愁眉苦脸地流着眼泪:“小姐,你别生尊主的气,真的真的,尊主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他是被那个不要脸的小姐陷害的!”

……什么意思?她不大听得懂,但是隐约听明白了——她的大叔在这两个月里被某个姑娘纠缠了,但想起大叔在客栈里的那种意味不明的表情,她隐隐觉得,大叔好像做了某种程度上对不起她的事。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不说话啊!”哦,天哪,她现在就沉默得这么可怕,要是让小姐知道了实情,那不是要……风去想得泪如泉涌,急得真想哭倒在地上刨土。

“风去,谁让你把她带进相思门的!”一道**忽从迷雾林深处传出,云初君看过去,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从雾里慢慢走出来,带着深深的笑意,“相思门岂是闲杂人等说进就进的?”

待完全看清那人的脸时,云初君震惊。

小艾!她怎么在这里!

“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

震惊之时,一只手从后面紧紧握住她的,力道大得想要捏碎她的骨头一样。云初君侧脸,邪战的脸在稀薄的雾里有些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云初君第一次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很煽情,很矫情,像戏中所有即将被背叛的可怜又深情的女主一样,很担惊受怕。

迷雾林里的雾气如同白烟一样缠绕纠结,曼妙在四周,氛围是如此的美好。然而,却在下一刻,天空渐渐暗下来,就像云初君压抑不安的心情一样,乌压压一片云压过来。

天,好像要下雨了。

她一动不动地看邪战,眼神变得有些沉郁。

“大叔,你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握着她的手有些僵硬,邪战欲言又止,反反复复数次,始终没能开口说出一个字。

云初君不由自主地蹙眉:“大叔为什么总是沉默?”

“君儿……”他神情里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我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做……但是,不管怎样,你会原谅我吗?就这么一次。”

她凝视他的双眸,“我要听事实。”

“事实就是——”邪战还来不及开口,对面的女人慢慢说了一句话。

与此同时,天空忽然一个炸雷,整个天地仿佛要被劈碎。

耳朵被雷轰得嗡嗡直响,云初君却清楚地听明白了那句话。

接二连三的闪电劈落,利剑一样斩碎了迷雾林里的几棵树,轰雷一个又一个,仿佛等了百年,雷声终于停止。

云初君才又问:“你说什么?”

莲艾走过来,说:“我有了他的孩子。”

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毫不留情地击中她柔软的心脏。

“君儿……”邪战用了力道捏紧她的手,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她转移视线也看他:“我现在只想听你的解释。”

邪战却在这个时候移开脸看向别处,她明白了,他的沉默就是一个最好的解释。

两个人都僵在原地不动了。

“哎呦,我的闺女嗳,都是当娘的人了,你出来做什么!”一道火红的身影风风火火从迷雾林里跑出来,后面跟了靳曜三人。几人一看,云初君也在,脸色明显不自然了,云夙干笑,“呵呵,初君小娃……这个,你怎么突然出现了,去了哪里?呵呵……”

“美爹爹,你叫她什么?”云初君心情很沉郁。

云夙尴尬地笑:“这个……说来话长,两个月前,美爹爹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生闺女,初君小娃……”他看看邪战,又看看她,然后再看看身边的莲艾,立刻闭嘴了。

气氛很微妙啊!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极力压抑住即将失控的情绪,云初君来来回回地看了这些个人,莫名地感觉到是如此得陌生,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手被握住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松手!”她甩掉他的手。

邪战很难受:“君儿,不要这样。”

“别碰我!恶心!”用尽了全力拨开他的手,她想哭,却忍着努力不哭出来,“恶心!恶心死了!”

想去抓她的手忽然顿住,邪战的脸色僵了一僵,表情很不好看。他看到她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冷冽的眼光。

“我最讨厌不负责任的男人!”

灰暗的天,浓厚的乌云,重重地压迫,又是一道闪电劈下

,一瞬间照亮了云初君有些湿润的眼睛。

果然,她真的被抛弃了。这一次不光是他,就连相思门里的人,似乎都把她抛弃了。

因为一个忽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女人。

“君儿,我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邪战神情变得矛盾而忧郁,“我这一生不求别的,我只想拥有你,只和你过一辈子。”

他上前一步握她的手,被狠狠拨开。

“我说过,我最讨厌不负责任的男人!”

这时,莲艾似乎很满意地笑了:“阿战,这一次我赢了。我说过,如果云初君能原谅你,我就放你走,可是,只要是女人,怎么可能原谅呢?”

这么恶心的称呼她也叫得出来?

邪战充满杀气地朝她看过去:“闭嘴!”

云夙动了动嘴,想替自己的闺女说几句话,一看到云初君阴郁而受伤的表情,乖乖地站一边,不说话了,就连雨来四个人都异常沉默。

“君儿,先进去,我们好好谈一谈。”

邪战伸手紧紧抓住她,不放松。她的手不断地挣扎,咬紧牙关道:“别用你的手碰我,很脏很恶心!”

他的脸色渐渐发白。

“君儿,我们一定要谈。”

“我不想听,不想谈!”她现在发自内心地讨厌听到这件事,更讨厌这个人!

邪战蹙眉苦笑:“就连一句话都不想谈?”

“是。”她现在心情很虐,低头冷静了半晌,压抑怒气道,“……事已至此,邪战,就当我们什么都没有过。”

就当我们什么都没有过……

邪战僵住,失神的时候,手里一空,云初君忽然转身,逃一样地奔出回旋大门,他上前追了几步,停下,站着不动了。娇小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消失得越来越快。

两个月前在他的房间里,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床上多了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他身上各种抓痕和红红的斑点,都在表明了他在那个晚上的确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

对于这个横空出现的表妹,他太掉以轻心了!

邪战握了握拳,心情很沉,就像一瞬间掉落谷底又被人在胸口戳了一剑一样,濒临绝望的死。

事实上,绝大多数的时候,面对难以抗拒的问题,他总是很懦弱,很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挽救。

就像这一次,他完全六神无主,心中茫然无措。

他的确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遇到这样棘手的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就算不择手段,他无论如何都要带走她,和她远走高飞。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他所愿。

雨忽然疯了一样的瓢泼倒下。

“尊主不去追小姐?”风去在一边看得泪流满面,只觉虐心虐肺,“可怜的小姐……”

“男人嘛,哪个不偷腥的,天下乌鸦一般黑。”雨来已经对他们的尊主彻底失望,鄙夷了。

靳曜冷眼杀过去:“说得好像你不是男人。”

亦生心中悲痛,却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早被我算到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势必要经历虐心虐肺、死去活来的恩怨纠缠,这是必经的桥段,不仅要狗血还要煽情,更要虐情,不把人虐得死过去又活过来再死过去再活过来是不可能的。”

风去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假的?”

亦生一本正经道:“真的。”

“那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我只是对于最近非满楼老板红透半边天的《至爱天下》这出戏发表一下感慨而已。”

伴随着在天空忽然炸起的惊雷,一群乌鸦飞过,他还是闭嘴好了。

云夙摇头叹气,本想追上去,可是想到初君小娃现在一定更恨他了,只好拉着莲艾的手,赶紧进了迷雾林,留下四个弟子陪站。

豆大的雨噼里啪啦扔下来,砸在人的脸上,有些钝钝的痛。

湿透的衣服贴着肌肤,很冰冷,四大弟子全身不约而同抖了几抖,看到邪战像乌云一样的表情,又抖了几下。

雨下得好大……好恐怖,他们应该立马去***呢?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装空气?

……他们还是去***比较好。

一道瞬忽落下的闪电里,四个人迅速消失。

邪战却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雨珠从指缝间落下,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慢慢地流走。

和坐在山坳处一棵树下的云初君一样,她也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雨珠凝聚在掌心又从指缝间流走,这种感觉像被抽空。

雨越下越大,砸在树上噼啪作响。

她双臂抱起膝盖,仰着脸木着表情,一动不动。

天空垂落的闪电在她眼前一瞬闪过,她坐在树下,就是想劈死自己,一了百了多好。

雨水纵横在她的脸上,冰冷冷的。

为什么那么多闪电劈下来,就是不劈死她呢?不是说,在树下被劈死的机会很大吗?

他信誓旦旦对她承诺一定要等他来接她,然而她等到的却是一个重重的打击,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活过来又死过去一样。

她现在一无所有,还不如被雷劈死算了……

……

劈死个头!

她就不死!她要活得好好的!她云初君才没那么傻乎乎地一个人去死,就这么轻易成全他们两个人,她就是天底下最白痴的傻瓜!

她应该要做点什么,对,一定要做点什么打击他们两个!

……她现在应该怎么做呢?应该怎么做呢?

想得头痛,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决堤一样,汹涌了满脸。云初君把脸埋在膝盖间,在淅沥的雨声里嚎啕大哭。

哭了很久,感觉头顶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很轻柔地抚摸她。

她沾满雨水和泪水的脸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里,映照出一张连无赫的脸来,依然和平时一样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

她哽咽着声音:“你还跟着啊。”

“嗯。”连无赫点头。

她仰脸看着他傻傻地笑:“你淋湿了。”

连无赫侧过身,挡住瓢泼而下的大雨,低声问:“要回剑人山庄吗?”

云初君想了想,也问:“那你还要和我成亲吗?”

他沉默了,眼底好像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本来就猜不透的眼睛变得更加波澜不惊。许久,他蹲下来,替她擦干脸上的眼泪和雨水。

“这一次不会了。”

“为什么?”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淡声道:“你不愿意,我不强迫你。”

云初君忽然笑了,郑重地点头:“好。我们就当天底下最好的兄妹!”她站起,拉起他的手,“我们回剑人山庄。”

连无赫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她的手冰冷又白皙,握在手里很柔软,一丝笑意从他的眼里溢出来。

回到剑人山庄之后,连轲和于潋滟也没再逼着她上花轿嫁人,怕是她又不小心没人了。而连无赫待她如亲生妹子一样,虽然总是对着一张面瘫脸,但比之前的态度相对好太多了。

好像先前她和连无赫大张旗鼓要成亲的闹剧,根本没发生过。

所以,她在山庄生活得相当安逸自在。然而,每到午夜轮回,不知怎地,都会无缘无故地醒过来,然后脑壳儿胡思乱想,大多的时候想着邪战,偶尔的时候流着眼泪,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的早晨总是肿着两颗核桃眼见人。

又是一日深更半夜,云初君照常醒过来。月光的清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地上像铺了一层珍珠粉,莹润的白亮。

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容易想起伤心事。她又无法克制地强迫自己想邪战和连无赫的旧情人小艾的事,自从她回到剑人山庄之后,都已经快过了个把月了,可是,那个老男人大叔却好像真的不再管她,就连雨来他们四个人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那天邪战不沉默,哪怕是欺骗她给她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说不定她会心软,原谅那个老男人大叔。但是,云初君和邪战这两个名字,再也不会绑在一起了。

一人坐在床上想得心情越来越糟,云初君重重呼了一口气,只穿了一件中衣跑到山庄的花园里透气,却碰到了独自一个人喝闷酒的连无赫。

好像每次他喝酒,总能在机缘巧合下被她撞见。

想到他发起酒疯不是人的样子,她原本想快速绕道走人,不料被连无赫发现,叫住了她。

云初君不甘不愿地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观察他片刻,小心问:“你心情又不好?”

连无赫持着酒杯子,勾唇笑了起来,月下看人,他的笑容十分温软。

“我心情常常不好?”

“……是。”感觉老兄你每天心情都很糟糕,“连无赫,你别喝了。”他的酒品糟透了,就像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每次遭狼手猥琐的都是她。

连无赫却把他喝过的酒杯递过来,“陪我喝上一杯。”

兴许正赶上最近心情的低潮期,云初君也没拒绝,只犹豫了一下,接过就仰头喝下,一股火辣辣的酒呛味烧得她喉咙火热。

再伸过去,直接要酒,冲着一股酒劲,她问:“你知不知道你的旧情人小艾怀了邪战的骨肉。”

隔了很久,连无赫才回答:“我知道。”

闻言,她有些生气:“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勾引大叔!这叫助纣为虐!”

“我和你一样,也是在那天知道的。”连无赫的声音放得很轻很低,不知道是快喝醉了,还是心情郁闷,话有些多,有些伤感,“我和她已无瓜葛,她做什么我都没资格再管。有时候,人投走无路,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更何况是感情。”

他倒了一杯酒,敬她,喝下。

“我替她对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云初君越加郁闷愤怒,“凭什么让你说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把所有事都撇干净?告诉你连无赫,就算她跪下来求我原谅,我都会一辈子记着,在她身上戳千万个窟窿都无法泄我心头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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