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怪?
有包裹给我?
还是什么何家……等一下,这个何家不会是之前打过交道,差点变成仇人的南国方术世家何家吧?!
前一秒还想不理这人的我,这一秒却被他嘴里提及的“何家”惊住,不由得想起几个月前的往事。
那时候,我们三人组还没有分崩离析,正在照顾中了红灯咒的小红,却也因一桩无妄之灾——何家方士何兴的亲哥何友仁之死,卷入一场杜定十和何家的恩怨。
那次的经历一波三折,不堪回首。
二老传给我的工具箱就是在那时弄丢的。
一起损失的,还有足足一箱子的杜家年画。
我对此很是自责。
但也有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发现位于何家村底下的地宫,那道诡异又天然的食人苔藓瀑布,以及石门上的卐字凹槽。
这凹槽的形状,和二战时纳粹标志很像。
这叫做反万字。
但同时,江爷也有个标志性的符号,正好和这相对,是正万字——卍。
上次下九棺门时,我曾对此有些怀疑。
但一直没有机会和江琳璃长谈。
现如今想来,只怕两者之间就算没有关联,也保不齐江爷比我们更早知道何家村的事。
这且暂时不提。
总之,此后,何兴没有报仇成功,反而被杜定十那个“十叔”给反杀,不光如此,连带着他们何家也被这家伙给连累。
可谓是损失惨重。
后来我们得知,何家因此一蹶不振,撤离原来的何家村,搬到一个更偏僻、更荒凉的山谷,暂时安家。
但我万万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和何家人有关系!
这事是不是来的太突然、太蹊跷?
我忍不住追问对方一句:“麻烦你再说一遍,这包裹是不是南方某省快递过来的,还有,对方是不是真的指名道姓,要找我这个杜七歌?”
这快递员倒有些火了:“不是你这个杜七歌,那又是哪个杜七歌啊?老弟,你究竟要不要?不要就算了。反正,我们分店这边都被这包裹折磨得快吐血,你不要最好,我直接丢了它!”
“别别,老哥
别毛,我就是好奇问一下,怕你是搞推销的。可毕竟,这是我老同学给我快递的生日礼物,丢掉多可惜啊。那个啥,你们分店在哪啊?我马上过来取。”我怕这快递员真的发飙,宁愿赔钱,也要砸了丢掉何家的包裹,赶紧换了态度,拿出平时应付各类年画客人的语气,哄着他。
被我这一哄,这快递员的火气没了,但说话还是很硬。
似乎因为这个包裹,他们分店好几个快递员都被折腾过。
接着,他告诉我他们分店地址。
我听完后差点没有跳起来!
成都窄宽巷子?
那不就是我们杜家年画老店的地方吗?
你大爷的!
这何家的人究竟搞什么鬼,不是提前知道我飞到千里之外的太湖,找江爷说事,故意这么整我吧?
心下如此一想,我气得差点想怼人。
但转念一想,何家的本事再大,也远不如从前,没理由打听到窄宽巷子我家的店门,还能打听到太湖这边江家的具体地址的。
所以,人家送错地方也是很正常,情有可原。
“算了!回去就回去,反正这边也没什么成果。看来,江爷比侯帅更难劝,不但和侯帅互相仇视,连我出面都不好使。唉!头疼啊。先从最简单的事做起吧。希望,这何家送的是个好东西。”
我放宽了心,和这快递员约好明天中午去取。
然后再看了江家所在的太湖一眼。
心事重重之下,却没人倾诉,也只能再破费一些钞票,定了今晚上的机票,赶着飞回成都。
这一趟来回郁闷的心情自不必提。
最关键的是,连江琳璃的面都没有见到,更别说和她聊聊我们之间误会,这和白走一趟没什么区别。
但我还不敢这么快、这么早地绝望。
别的不说,起码得拆开包裹瞧瞧,这何家突然送来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在我想来,这无非有如下几个可能。
第一,想好一点,可能是何家这几个月查出真相,发现我们被何兴冤枉。于是,在何兴死后,出于愧疚的心,买一些补品、过年的年货等等,快递过来赔礼道
歉。
要是这样的话,我也勉强可以接受。
虽说以何家目前的经济状况,不太可能买什么茅台,五粮液之类的高档年货,但送点特产,拿来吃吃也行。
我这人胃口没有侯帅好,但也不挑食。
第二,想中等一点,那就是何家调查之后,还是觉得我们和十几年前何友仁之死有关。
他们送的不是什么特产,什么年货,而是法律传票,要我们尽快过去接受法庭调解。
如果是这种,那我就得先骂两声何家人脑残。
何兴明明是被杜定十杀死,他们不去追查杜定十,却继续调查我,这不是脑残,不是脑袋里面长了一个乒乓是什么?
当然,还有一种更糟糕的可能。
那就是何家坚持何兴的说法,根本没有调查,直接认定就是我害死何友仁。
这样一来,这包裹里面不是定时炸弹,也会是别的某种害人之物。
“会不会是何家村独门秘制的迷药?毒药?”
下飞机之后,我连夜打车回到窄宽巷子,脑海里不禁冒出上次被何兴抓去,吃了何家村的迷药后出事,受伤的一幕幕。
这种可能性的概率不算太低。
出于自身安全考虑,第二天中午取快递之前,我特意多穿一件衬衣,并在这件衬衣前后缝上两张杜家年画——前面是铁斧三板程咬金,后面是金锏无敌秦叔宝,以防不测。
为此,还割破好不容易养好的手指头,心疼得我早饭多吃两个鸡腿补补。
中午时分,快递员开着小三轮到了巷子外边。
二老自然还是连夜鏖战没有回来。
他们也不知道我因此返回。
无论如何,我深呼吸一口气,这就到了巷子口,飞快地签收这个体积不大,和普通手机盒子差不多的何家包裹。
因为实在着急,便立即拆开。
这一瞧,却将我惊得当场呆住,就见,这里面放着的不是什么特产年货,也不是法院传票,更不是何家迷药毒药之类,却是一个有点熟悉的旧东西。
那是一份发黄发旧的杜家年画使用协议书。
正是十几年前,我爸妈应何友仁之约,替他做事的合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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