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思考怎么脱身之时,侯帅嘴里的求生之路讲出来,与其说是求生,不如说是一路吃出去。
“七歌,你这次听我的绝对没错。你看看我,虽然之前被它们拖下去,可除了一点摔伤外,别无大碍。这就是运气,这就是本事啊!本帅气宝宝是谁?我可是成都春熙路第一帅,第一……咳咳,高就没有啦,富还差点意思。不过,也算小高小富加帅吧?”
“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我是信了。不然,咱们先别出去,反正你说的,何家村的人乱成一锅粥,我们将就在这里吃点再说。吃啥子?当然是食材苔藓,哦不,食人苔藓和爆炸鱼啊。你不吃还是怕有毒?真没劲。瞧瞧你,为救我上刀山下火海的,却连几条鱼、几块苔藓都不敢吃,真是……”
“算了不说咯。一切看我手上功夫。你不吃没关系,但帮我整点鱼,对,就是那种一碰就咬人,咬完人自己也爆炸的爆炸鱼。这鱼啊,我跟你说,跟舌尖上的中国教的做法还真不一样。咱这里没有火,没有汽油,只能用别的法子?什么法子?嘿嘿,往常都是你给我科普,我目瞪口呆加崇拜,这回,你且一旁看着,准备对我目瞪口呆加崇拜吧!”
听到侯帅这一说,我倒是有点兴趣,就暂时不想离开地宫的事,转身一起加入,帮他从瀑布下捉几条爆炸鱼。
接着,却被他一连串麻利又惊人的手法震住。
就见侯帅果然不同凡响。
正如他说的,这里没有火,没有汽油,想用直接火烤或者火焖土埋的法子是不行的。可他这时用的,却还真是很独特、独门的手段。
侯帅将食人苔藓和爆炸鱼混合一起,丢到瀑布附近的浅滩上。
先故意捧点水滋润。
等水没了,它们的生存受到威胁,才又撤到一边,不理不问,任由这两种本该依靠夺命瀑布、互相共生的生物内斗。
食人苔藓天生剧毒,又是群体出动,威力可是相当不小。
密密麻麻的就冲向爆炸鱼。
凡是它们经过的地方,不但留下点点幽幽绿色毒液,腐蚀得石头滋滋作响,更传来一股腥臭的气味,令我相当难受。
而爆炸鱼更不甘示弱。
一般的鱼类,见人就躲。最强淡水鱼——食人鱼,也得集体出动,才敢偷袭误入它们领地的人类。
但这几条爆炸鱼不同。
它们一个个爆发出堪比战士的勇气,面对食人苔藓的疯狂进攻,毒液喷射,不但没有畏惧,反而一条甩尾,另一条蹦跶起来,凌空狠压……总之,花样百出,配合巧妙,令我眼花缭乱,禁不住拍案叫绝。
这些鱼的合作性,远超那一群数量众多、却散乱无比的食人苔藓。
它们的智商不是一般的高
如果不是侯帅横加干预,估计爆炸鱼完爆食人苔藓,绝对没问题。
最终,等爆炸鱼和食人苔藓两败俱伤,两者毒性中和,他这才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就着瀑布的水,给爆炸鱼开膛剖肚。
去
头掐尾,洗干净内脏,侯帅掰开一半白花花且香喷喷的鱼肉,递过来。
“七歌,你吃嘛。我吃过好几条,没事的。真要是不小心中毒了,你下半辈子算我的!”
“行。信你一回。我也来尝尝,这爆炸鱼到底多爆炸。”
虽然有些忌讳生吃鱼,还是曾祖札记提过的可怕的爆炸鱼,但我不想被侯帅小瞧,外加这两天上上下下奔波,没吃过东西,肚子里实在空得慌。便跟着他一起,开始吃起来。
还别说,这鱼名字吓人,攻击性极强,这都不假,但毒性中和后,吃起来的味道的确鲜美无比,比常见的那些鱼鲜味十倍不止。
甚至,嘴里的鱼肉,因着爆炸鱼天生的特性,被咀嚼时仿佛还有活性,竟和牙齿、舌头挣扎着,反抗着,翻滚着。
这种嚼劲,比生吃鱿鱼都厉害几分。
一条吃不够。
不用侯帅再递过来,我自己就将后面的几条吃干净。
吃饱喝足后,我们二人畅快地躺在石头上,休息半晌,想着终究不能一辈子停在这里,便起身,朝着瀑布而去。
有过一回经验就好很多。
这次,我俩并不着急快速到瀑布上方,反而尽可能地减慢速度,以免被藏身瀑布角落的食人苔藓,爆炸鱼发现。
即便被发现,也不紧张,而是一起顺着下去。
反正它们对我们的威胁大减,还能趁机多吃几回美味。
如是再三,整个夺命瀑布的食人苔藓和爆炸鱼似乎被吃光。最后一趟上去时,我和侯帅动静极大,还故意朝四周踢腿,扔石头,却没有遭遇半点阻碍。
这让我俩高兴之余,也对这两种吃绝种的生物有点歉意。
可不管怎么说,能安全离开那个地宫,重见天日,始终好事一件。
接下来,我和侯帅分工行动。
我负责返回何家村,看看这次火灾到底结果如何,以及那个十叔会不会返回,继续对付何家村的人。
而侯帅则从小路到附近的县城。
一方面,他提着何兴的紫色箱子离开,联系我们三人组中最能追踪查案的女神捕江琳璃,另一方面,却是取钱,买点衣服和野外装备,干粮等等,以便我们三人组再碰头,还得去何家村检查一二。
侯帅办这事我很放心,
不是说他人怂,帮不到忙,而是因为,如今除了纯银片之外,我都没有别的工具,留他下来并无益处。
还不如双管齐下。
等他走后,我凭着第一次上岸的那次经历,顺利无阻碍地回到何家村。
还没打算看个清楚,却被大火后的现场惊骇不已。
何家村毁了!
何家村是真的彻底毁了!
我的视线内,之前还算颇有规模的南国方士何家的何家村,此时满目疮痍不说,处处竖起高大的白布旗杆,显示着何兴真的死去的事实。此外,除去极少数留下来收拾残局的村民,其他多数人都离开,不知所踪。
一并带走的,还有何家祖坟最深处的、本属于何友仁的冰棺。
看情形,他们是奉命搬家。
可惜我没能赶上那个所
谓的家主。
谁能想到,那天还大言不惭,要勾结那个身份神秘、动机诡异的十叔,一起对付、覆灭我们杜家,进而成为新七门之一的何家,一夜间损失惨重,竟然沦落到被人赶走的地步?
冥冥中似乎真有因果报应。
又或者,是坏人被更坏的给坑害,这叫做循环的天理。
“可怜二老送我的七彩锦囊,还没用,居然就被那何兴丢远,不见踪影。也罢!等江爷到了,以她女神捕身份,再正大光明进入何家祖坟一趟不迟。”
看着何家村如此惨象,我心底对何兴的怒火减少一半,只剩下他为何坚信是我,是筱筱,于十年前害死他哥这件事情。
而这,光靠失去工具箱的我,显然没法做到。
只能坐等女神捕江琳璃的到来。
三天之后。
江琳璃不出意外地打着女神捕名头,从千里之外的金陵镇赶过来,陪她一起的,自然少不了路上迎接的侯帅。
在她身份掩护下,何家村最后几个村民不敢阻拦,我们三人大模大样进入何家祖坟,四处寻找蛛丝马迹。
但结果很不尽如人意。
杜家传承数百年的工具箱,彻底被何兴砸碎,没法修复,找回来的只是个破碎壳子。
而那副压箱底的邪画也失踪。
这让我很不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一行人收获无果,撤出何家村之前,江琳璃心细如发,从何家祖坟的角落,找到二老送我的七彩锦囊。
“七歌,有点收获总比一点没有的好。别难过,咱们慢慢追查,一定能追查到那个十叔的。”侯帅从旁安慰一句话,见我眉头不展,依然不开心,居然开始认错道歉,弄得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事总不能怪他这个肉盾没当好,我的责任不小,何兴的毒辣狡诈,十叔的诡异阴险更是重要缘故。
另一边,江琳璃得知我带走何兴的紫色箱子,神色有点古怪后,倒是没有强行索要,反而嫣然一笑:“你们要是打不开,回头尽管找我。关于何家的那箱子,我们江家倒是有点资料存在的。哎呀!这一趟跑这么远,一点辛苦费都没有,早知道就不来了呢!”
“你又想让我亲你不是?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上当,也看得出,你这一套跟我那两个麻将成瘾、最能坑儿子钱的爹妈学的吧?行,要辛苦费,回去后我就给你。”我这一句话,立时让江琳璃后面的套路没法使出。
但同时,返回成都的路上,三人都闷闷不乐。
等他们两个各自回去,我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心,去杜家老店找我父母,打算从他们嘴里问出一些线索。
分别之前,反将军江琳璃一把。
“紫箱子那事肯定找你,不过,你得告诉我左手伤口的事。不要试图不说或者骗我,你当我推断不出,你和何兴见过面,有过冲突?”
“你……你居然?”
一向调戏我,弄得我哭笑不得的江琳璃,这回第一次被我反调戏,脸上的表情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我心里有少许得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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