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何家?!”
听到来人自报家门,还是这种嚣张跋扈的态度,我先是一愣,随后满腔都是怒火。年前年后折腾我们哥俩最惨的,就是何友仁,不找他麻烦就算好的,没想到,他还真敢派人恶人先告状?
你何家不过区区方士世家之一,早些年还得看我们七门脸色吃饭,也配跟我杜家叫板?!
心头一热,我正打算出去,和这何兴对峙,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却被身后的侯帅伸手拉住。
“七歌!这是我的事,让我去面对!你,替我压阵就行,不必冒险。”侯帅一向吊儿郎当、毫不正经的神情没了,看向我这边时,竟有着少见的勇气和无畏,令人不得不佩服。
我知道他这回是真的发怒,也是真的打算以小红男朋友名义反击。
可说归说,眼前这何兴能让小红无声无息中招,又设伏引诱我们前来,可见并非泛泛之辈。哪里是侯帅一个肉盾能对付的?他张口就说我们害他哥,跟贴吧喷子似的,侯帅这种两手空空出去的方式,铁定吃大亏。
“等等我。咱俩是兄弟……不是你经常说的嘛,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我可不想等你五杀超神,我却一个人头都没有!”我上前几步,紧跟侯帅步伐,说出他的口头禅。
侯帅脚步一停,回头看我,深受感动的他,虎目含泪,肩膀微微抽动:“对!你说的很对。咱俩是兄弟,袍哥人家绝不……绝不只抢人头,不分经验和经济给队友。格老子的!敢欺负到咱们成都两帅头上,这孙子找死!”
“何止找死,简直**!咱们请他再吃一顿,齁死他!”我顿时心情大好,忍不住飙出更脏的话。
我们浑身上下都充满胆气。
这一刻,仿佛神仙护体,不怕任何对手。
可等我和侯帅真和那何兴对峙之时,两人却又都有些色变。
不只是因为何兴气场很强,开一辆保时捷停路边,人站在车顶,摆个造型,以二百五十度装掰姿态,俯视瞄人。他还布置陷阱,挂上数丈的巨型符咒和梵文,以方士的手段整来阵阵阴风,将这地儿变成又一个乱葬岗。
更可怕的是,这家伙的颜值,比那天的汪莲花更甚!
简直是MORE娘炮。
真是怪哉。
今年是帅年吗?怎么大成都隔两天遇到一个帅哥,还一个比一个帅,是要气死我们的节奏?
我和侯帅同时呼吸一窒,对这人更有敌意。
马路对面,车顶上的何兴则眼神一凝,看向我们时充满杀机。接着,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倒是没有直接出手,而是凌空前空翻三百六十度,似乎打算再来个造型,吓吓我们。
我俩看得莫名其妙。
随后又目瞪口呆。
再然后,“目瞪口呆”竟变成“滑稽大笑”。
就见,明明杀气十足、眼神冰冷的何兴,不但不像他刚才威胁的那样,狠辣攻击我们,反而因空翻时出岔,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自己的车门上。
人摔死没事,真替那车门心疼。
何兴不意外地脑门飙血。
惨叫哎哟。
那声音,动听得犹如百灵鸟婉转。
那摔劲儿……
啧啧,可以说,我自接手杜家老店以来,见过各色人物,吹牛装掰的,装作高冷的,阴沉心黑的,但没有哪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位。
如此作死。
这般作妖。
“老帅,你要不要过去扶他一把,我怕这位小兄弟摔得太惨,爬都爬不起来,心情糟糕,没有脸皮,更别说替他哥教训我们。毕竟,咱哥俩从不欺负幼儿园的小朋友。”我大笑地指着滑到车底的何兴,冲侯帅提了个建议。
前一秒还想拼死一战、为小红守护的侯帅,此刻笑得喷饭的表情,不比我少。听我这话,逗得他鼻涕飙射,差点变成暗器飞过去。
最后,他人没动,只是略微止步。
不愧是万年的荣耀肉盾,即便遇到这状况,仍然不松懈,而是保持戒备。
我更没动。
总觉得何家的人没有这么中二,更不像是无厘头大师星爷的粉丝。几分钟之前,何兴的狠话历历在目,谁能说,这不是他另一番的算计,表面示弱,等我们撤下戒心,就疯狂出手?
但不想,车底竟传来一声幽怨的求饶声音。
“我说,两个好哥哥,咱们初次印象不好是不好,但能不能发扬一下成都好人的风格,先拉我出来。咳咳,我貌似来你们这里吃太多美食,卡住车底盘。还有,我强调一点,不是我怕你们,只是失误……”
“失误?哈哈哈,这理由找的真巴适。可惜,你想错我们。就算成都好人都不会随意圣母,何况我们都不是本地的户口。何兴是吧?刚才是哪个幺儿威胁我们,之前是哪个臭屁害我家小红,现在哥子我全部加倍送给你哟!”
侯帅一脸的火气,一听何兴被卡在车底,顿时兴奋,不管真假冲过去。
看样子最少弄断那人一条胳膊。
我怕他有事,赶紧跟上。
可奇怪的事又发生。
车底,不但没有等来预想中腹黑何兴的报复,偷袭,反而再次听到他幽怨的说话。而且,这次除了恳求之外,更说出另一个重要的事情。
“别打,别打我啊!我跟你们开玩笑的嘛,又不是我害你女朋友。相反,我这些符咒,梵文是用来帮她的。”
“你们不信,可以马上给七歌的父母打电话。我找你们救我哥何友仁,但推荐的人,给我地址的人,却是七歌的家人哪!”
何兴这话让我和侯帅再度震惊。
这话很意外,但他不像说假。
何家人再不济,没理由前空翻出岔子,还得靠这种谎话骗我们。
而最关键一点的是,何兴居然报出我父母的正确手机号。
这事立时变得更有意思。
“七歌!我听你的。”侯帅转身看向我这边,眼里的怒火、报复的恨意没有减少,但明显给我和我父母面子。
我心领神会,叹息一声时,马上拿出手机给二老打过去。
结果很是奇葩。
正在打麻将的二老,不但证实何兴的话,还替他说情,让我和侯帅别欺负这个
何兴。说他年纪轻轻,喜欢整蛊无厘头,不是真的害我们、坑我们,而是太担心他哥何友仁罢了。
说到最后,又说小红的事,其实昨天就发生,何兴跟他们提过,他们忙着搓麻将忘了跟我说。但明天,就会过来帮忙解决。
“儿啊,我们二老不容易啊。蹉跎岁月就是搓麻将岁月,很辛苦的,这路费嘛……”这两口子解释得很快,但提起钱的方面,耍无赖的脸色更快。
我没好气地转两千块过去,挂断后,将这事告诉侯帅。
侯帅双眼通红,但还是信了我。
最后,我们不再针对何兴,反而将他从车底救出来。侯帅对他还有敌意,又担心小红,便返回敲门。我则一边拉着何兴的手,暗暗用力威胁,一边问他小红身上到底怎么回事。
受此威慑,何兴哪还有之前那些装掰的出场格调,笑嘻嘻跟我们道歉,又做出初步解释。
听他的意思,小红的事不但不是他做的,而且和他哥何友仁身上发生的一模一样。正因为如此,这两天他用符咒和梵文镇场,起着类似引血术的作用,减少小红中的邪。
这也是为什么,白天明明我甘愿牺牲,小红却不害我而是自行逃走的缘故。
但这法子终究不能治本。
于是,何兴想到我们,便整这么一出。
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
接下来一个整晚上,侯帅推门进去,守护着中邪折腾后疲倦的小红。我和何兴客厅打地铺,顺便说起他哥的事。
“我哥,我哥他比小红的严重多。来之前,他让我告诉你,上次那个十叔是他找错人,和你们受骗。但这回,请你务必帮忙。”
“受骗?呵呵呵,你哥这人真不靠谱,一句简单道歉就能抹除那时候的……算了,不去说这些。等我爸妈来再看吧。”
对于何兴替他哥何友仁辩解这事,我哼哼两声,但也不想过分追究。
只不过,和他以为的原谅不同,等他熟睡,被何友仁数次坑过、害过的我,偷偷拿出尸香粉检测。
验证的结果却是何兴和何友仁完全两种风格。
何友仁一身臭气熏天,邪气不少。
而何兴倒是没这些,连方士必定被纠缠的阴气尸气都没有,就好像他从来没施法,做事过。人头印章被我拿出来时,更像孩子遇到父亲一般,乖乖地磨蹭着他的腿。
看得我一脸懵比。
第二天,二老来到,不懂杜家年画技术的他们,采取另一种方法——强效麻醉剂,将小红暂时稳住。
又劝我必须南下一趟。
一是为小红寻找类似的解救之法。
二嘛,说是杜家和何家关系不浅,一定得还人情。
我对此只能答应。
至于他们到底怎么欠的,没心情去问,但看二老那尴尬又局促的表情,显然不少的难以启齿。
当天晚上就和何兴,侯帅二人登机。
工具箱和杜家邪画带上
临行前,二老偷偷送我一个七彩锦囊,一脸神秘地说,关键时刻肯定能用上的。我捏了捏,只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这装的哪门子的诸葛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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