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帝,她是子甫的大侧妃啊!”皇贵妃在看到都灵婉的第一眼时,觉得自己的心都不会跳动了,可却强迫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
是以她玩笑打趣儿的说着,“是圣帝亲自挑了庆国公的孙女,左丞相的女儿,给子甫做大侧妃的。”
“臣媳,都灵苒叩拜父皇万岁。”都灵婉不知他为什么看到她,像看着一个遥远的地方,眼神里充满怀念与悲伤。
圣帝伸手准备扶起她,就在快挨到她衣袖时,犹豫了一下,又立刻缩了回去,“起来吧。”
“苒儿,”亓官子甫也走了过来,满眼宠溺的看着她,“快起来。”
在众人还在探究着,殿门口的司唱,突然大声山呼,
“宸王陛下驾到——”
一时,众人纷纷起立,躬身迎接这个离京十年,素未谋面的军权第一人。
圣帝顿时有些颤颤巍巍的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皇子们各怀鬼胎的想看看这个,还未进京便不服水土到不省人事,又中毒的皇四子。
不多时,一位身着绛紫色锦袍,用金线刺绣着祥云团龙,头戴紫玉九颗东珠冠,脚踏黑色祥云靴的男子,领着一位老者与女子,走了进来。
“叩见宸王万岁祥康——”
“儿子给父亲叩礼。”
他,就是宸王。
当年圣元皇后双生子之一的亓官子弋。
“快,快起来。”圣帝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儿子。
“草民叩见圣帝。”
“民女叩见圣帝。”
“都起来吧,”圣帝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与威严,淡淡地说。
大殿内细细嗦嗦起来入座的声音里,突然“嘭——”
不知谁的桌椅被打翻,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左丞相府的内眷不敢置信的缓缓上前,
“你,你,你——”
“呀,那女子与大侧妃长得好像啊!”不知哪府内眷惊慌的喊了一句。
殿上的人都看了过来。
那女子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
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
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到是妖艳夺目,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
随即,叽叽喳喳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大侧妃是柔夫人的女儿呢,传言本来就是一对双生花,不知为何少了一个,现在看来却是如此啊!”
“这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这太子与宸王本就孪生,如今身侧的女子亦是孪生。”
“当年好像——”
“你是谁?”圣帝愣了半晌,心底无比差异,“阳漓,你可认得?”
左丞相都阳漓听到圣帝询问,瞬间恢复镇定的面色,疾步到殿中央跪了下来,“这位姑娘长得和大侧妃已有八九分相似,臣一时看迷糊了。”
“民女婉儿,叩见吾皇万岁。”宸王身边的女子,自称婉儿。
“可否问问,姑娘的姓氏?”左丞相站起来后,柔声询问。
“她姓言,言婉儿。”一直在旁边没有再言语的子先生一脸孤傲的说着,“丞相大人有何指教?”
旁边站着的柔夫人一听,心里有些紧缩,随即看了看从他们进来后,便没再说过话的都灵婉,定了定神,走过去,
“大侧妃娘娘。”
虽然柔夫人只是称呼了一声大侧妃,可是都灵婉的内心,从不可思议、寒如极冰慢慢恢复到了然于胸、伤如心死,端庄有礼的行了个半礼,
“母亲。”
柔夫人见都灵婉如此,便心下明了她是知道的,没再多言语。
但这“母亲”两个字,让子先生与宸王心里一沉,不着意的对视一下,立马错开眼神。
“言婉儿?”都阳漓重复了一遍,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讪讪笑了笑,“原来是先生的姑娘,是在下唐突。”
“无妨。”子先生余光不时的打量着都灵婉,“大侧妃娘娘和她确实很相似,老夫初看时,不经也惊着了。”
“言——婉——儿——”都灵婉跺一步,说一个字,站在她面前,和她面对面。后者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正准备说话时,都灵婉同时向后大退一步。
“还好,不叫都灵婉,不然本宫还真的会吓死。”
“爱妃何出此言。”太子亓官子甫似笑非
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微微低头不言语的言婉儿。
“妾身都灵苒,有个孪生妹妹叫都灵婉,据说生下来后即便是父亲、母亲时常都分不清楚,有一日妾身乳母带着妾身姊妹俩出府,回来时便只有妾身一人,那妹妹已不知去向。”
都灵婉说着说着面露悲色,缓步走近她,像是想到什么便停下脚步,
“多年后的某日,父亲带回来一个小罐子,让妾身亲手埋下,告知妾身,那便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妹妹,现在看着她,妾身不经悲从中来。”
说完后,红着眼眶,又不敢掉下泪来。
“哦!往年好似是听闻左丞相有家双龙双凤,龙凤呈祥,可多年来,也只听闻本宫爱妃在庆国公府将养,不想还有这段伤心事。”亓官子甫恍然大悟的说着。
楚王亓官子陨也走了过来,看了看殿内其他众人,“父皇,丞相家的事儿,晚些时候再议吧,如今大吉在即,还是先开宴如何?”
“还是子陨考虑得周全。”圣帝亓官烨梵一脸欣慰的看着楚王,转脸对一众窃窃私语的大臣与家眷们说着,“大吉开始,众爱卿举杯欢庆吧。”
一时间,宸王带着言婉儿——也就是都灵苒;皇太子带着都灵苒——也就是都灵婉;左丞相携手柔夫人;子先生等,都一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刚坐下,便闻得圣帝亓官烨梵道,
“此,元德二十三年终,四康五富,乃大吉,大功之功非朕一人之德,而属在坐众卿,朕在此,邀众卿同饮三杯,一杯敬上苍祖佑。”
说完,仰首喝掉玉龙金蟾杯中酒。
“一杯敬众卿忠于职守,效卫亓国。”
话毕,一杯又缓缓下肚。
“三杯愿国泰民安,长久永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内众人举杯同饮。
四喜擦了擦眼角喜庆的泪水,抬首时,正巧圣帝看了过来,嘴角上扬的用手指悄悄指了指他,四喜立马上前大呼,
“奏乐!起舞——”
顿时,殿内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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