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么久,他从不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以至于她很懊恼自己是否不够吸引人。
然而当今晚他的恶爪贪婪地伸向她时,她却胆怯了。
“薛梓墨,你冷静点,你……”她推搡着他,刚将迷糊的他推到一旁,准备逃离之时,宽厚的大掌又突然从后方将她嵌入怀中,疯狂的吻全数落下……
“放开我……不要……”曲温如的身体在他怀中越来越软,他的大掌情不自禁伸入单薄的衣内,恣意摩挲着每寸肌肤,留下灼热的温度。
渐渐,他蹙眉,觉得衣服太多,太碍眼,胡乱撕扯一通,换来的是她失魂落魄的惊叫声。
“薛梓墨!你给我滚!”她扬手,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迷离的脸颊上,漂亮的眸内盛满泪花,盈盈泛着委屈,甚是惹人心疼。
被打得颤颤巍巍的薛梓墨向后退了几步,很快被打的右脸迅速肿了起来。他的神智也清醒了不少,抚着发热的右脸颊,他的眸光慢慢沉了下去,望向坐在床上,发丝凌乱不堪,衣不蔽体,只得用棉被盖住身体的曲温如,心里蓦然一疼。
曲温如紧拽着棉被,警惕地望着他高大的身影,瑟瑟发抖,生怕他会再次做出疯狂的举动。
谁知他冷眸微眯,拿起包便摔门而出,留下她一人裹在棉被中发抖。
这一整夜,她都没睡好。
每每睡沉了,梦靥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几乎夺去了她全部的呼吸。
身旁没有了温暖的怀抱,她半夜醒来总是一阵孤独荒凉。
次日中午。
“昨晚没睡好?”南薇安将饭盒递给她,关切地问道。
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不已地颔首:“嗯,做噩梦了。”
“这样啊,要好好休息才是。等会我早点走,你睡个午觉吧。”南薇安笑道,满满的关怀。
“谢谢你,薇安姐。如果你真的心疼我的话,就放我走吧。”她咬着筷子,低声道。
南薇安脸色一白,连忙摇头:“不行,忤逆总裁可是大罪。”
“他就这么可怕?”曲温如嗤笑,埋头吃着饭。
“是啊,若是违背他一毫,估计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南薇安后怕地缩了缩肩膀。
“曲小姐,我真心劝你还是和总裁好好的,别逆着他干,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沉静一会后,南薇安继续说道。
“薛夫人这个位置,多少女人争破脑袋想钻进去,你的敌手真的不少,所以,你还是……”
“嘭”地一声,一只空饭盒拍在南薇安面前,打断了她的话。
“薇安姐,我吃饱了。”她冷傲地擦擦嘴,转身走进盥洗室。
南薇安无奈地扯扯嘴角,将饭盒包好便出了门:“曲小姐,我走了。”
没听到她的回应,南薇安轻叹一声,关上了门。
曲温如听到她离开,洗了洗手便走到卧室,从床下拿出老爷机打了电话给杜琴诺:“琴诺,他怎么样了?”
杜琴诺似是很气恼,忿忿丢下一句:“死了。”
“怎么了?”曲温如很是不解地眨眨眼。
“杜医生,我要喝粥,而且要你喂我。”还未等杜琴诺回答,那头便传来左煦软软的撒娇声。
“杜医生,你这个绷带没上好,怎么这么不专业,拆了重上!”左煦继续得寸进尺道。
“姓左的!老娘在打电话!滚到一边去!”那头的杜琴诺很是暴躁地怒吼道,曲温如顿时捂紧了自己无辜的耳朵。
那头还在一番争打,她撇撇嘴,笑着挂下电话,看来是没事了。
想着,困乏地打了个呵欠,考虑到昨晚没睡好,便从抽屉里拆封一包安眠药,服下2颗后,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碰巧,在她睡熟后不久,薛梓墨便开了门。
他昨晚在公司过夜时,想到对她的一系列暴行,愧疚一阵阵袭来,导致他整晚都没睡好。
上午很快忙完事务后,下午便急匆匆赶回家。
谁知走进卧室,映入眼帘的是她安详熟睡的模样。
他扬扬嘴角,正欲走到她跟前为她盖好被褥后,倏地瞥见床头柜那瓶小小的白色药罐,上面清晰印着“安眠药”三个字。
顿时,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住了般,他颤抖着手拿起药罐,慌乱地扔到一旁,望向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心脏顿时跳到了嗓子眼。
“温如!醒醒!你给我醒过来!”他嘶哑着喉,抱起床上的人死死摇晃着。
那一刻,她好像真的如离开人世般,苍白,冰凉,安详。
“薛梓墨,你很吵哎。”所幸的是,她悠悠醒来,眨了眨困乏的眼睛,见到是他,神情立刻冷了下来,一把推开他。
“以后不要做这么吓人的事了。”薛梓墨长舒一口气,抚着心口,将她拥入怀中,好像稍微一松手,她便会烟消云散般。
“呵。”不料,她不领情地在他怀里冷笑,“寻死觅活,讨得你怜悯的做法,我曲温如不稀罕。”说罢,跳下床,冷傲地走出卧室。
薛梓墨望了望
自己的掌心,还残留着拥抱过她后的余温。
他嘲弄一笑,薄唇抿起。她的背叛,却没有打断他一如既往的爱。
囚禁她于此,他何尝心不痛?每日处理文件,置办会议之时,脑中满是她一个人冰冷着脸,孤独坐在床上的背影。
他痛恨她的冷漠,却又深爱着她独特的倔强,导致受伤的往往是他自己。
他以为,她也同样关心他的,于是那日找了花雨池,两人商定好演一出戏,以测试曲温如的反应。这种幼稚的事情,他从来不会碰,然而为了她,他愿意做。
他本以为她会愤怒,悲怆,哪怕是一点点的失望也好,没想到,她竟能云淡风轻地招呼他们进卧室,不带半点质问。
曲温如,你还真懂得如何伤我的心。他点燃一支烟,细细抽着,袅袅烟气中,冷静深邃的眸内闪着无奈。
走出卧室,见她窝在沙发里看书,好心上前抽过书:“坐直了身子看,这样对眼睛不好。”
曲温如没好气地一把夺过,对他翻了翻白眼:“我爱怎么样怎么样,与你无关。”说罢,不理睬他的隐怒,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
薛梓墨抚了抚眉心,这臭女人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他低眸瞥到她看的杂志,便拿着钥匙走到楼下报亭,为她把所有期刊都买了下来。抱着一大叠书回到家,扔到她面前:“慢慢看吧。”
这样,我不在的时候,至少你不会寂寞了。
曲温如眼中的讶异逐渐转为愤怒,她一把摔下书,跳起身将一桌的期刊全数扫落在地,恶狠狠道:“薛梓墨,你非要这样是不是?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管,这个房子你也不用回。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彼此?我们的问题,明明一纸离婚协议书就能解决……”
薛梓墨听着她的发泄,十指慢慢缩紧,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你想离婚,除非我去死。”
说罢,他大步离开,重重摔响房门。
曲温如无力地垂下双手,瘫坐在沙发上。倔强的面具褪下,几滴清亮的泪划过脸颊,落进唇瓣内,苦涩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她埋在沙发内想要睡个安稳觉,可心里一直砰砰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在隐隐朝她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是高跟鞋急急敲打地面的声音,南薇安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面前,死死摇晃着她:“曲小姐,快醒醒!曲小姐!”
曲温如被她晃得头晕,忙睁开眼:“薇安姐,怎么了?”
“薛总裁……薛总裁出事了!”她惊叫出声,因为一时紧张,连话也说不大清楚。
“你……你说什么?”脑中的困倦一扫而空,剩下的是满满的焦虑与紧迫,“他在哪里?快告诉我!”
“离,离这里不远,我带你去。”两人踏着高跟鞋急急下了楼,一路狂奔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
树干被撞得倾斜,车子前灯已经碎得不堪入目,黑色的漆片掉了一地。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南薇安叫的救护车还没到。
“薛梓墨!”人群中,曲温如如一道闪电般冲出重围,望着面前一片惨不忍睹,心口顿时哽咽住了。
薛梓墨还困在车中昏迷,一滩血从驾驶座汇聚成小溪状,流到她脚边,怵目惊心。
“薛梓墨,醒醒!薛梓墨!”她死死拍打着车窗,试图叫醒那个昏睡的人,却未能成功。
没办法了,她抬眸,瞥见车前窗碎了一片,情急之下,抱起一旁的一块巨石,使着**的劲狠狠砸向车窗,一次,再一次……
“哗啦……”车窗整个脱落,碎渣子溅了一手,划出细细密密的血珠,一旁围观的群众发出急切的声音,南薇安急急地喊着:“温如!出来!”
但她听不见。她听见的,只是自己的心在呼唤着,必须要救出薛梓墨,他不能死。
手脚并用,爬进车内,身上被玻璃划得鲜血淋漓,她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只是奋力朝着他爬去……
爬到他身旁,他的腰部被刮伤,血流如注,吓得惊叫出声,却忍住满心疼痛,撕扯着车上的餐巾纸为他裹住止血……
或许是身上的伤口发作,她的手越来越无力,脑袋昏沉着朝他的怀中倒了过去……
救护车很快赶来,医护人员撬开了车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叫人潸然泪下的画面,两人满身是血地相拥昏迷,虽然有些触目惊心,但此时却增添了几分莫名的温馨感。
顾不得想这么多,救人重要,几个医生迅速而安全地将两人移出车内,用担架抬入车内,一路驶向医院……
疼,真疼。曲温如醒来之时,全身因为药物而疼得龇牙咧嘴,但她口齿不清喊着的,却是薛梓墨的名字。
“梓墨……”她**着睁眼,一旁的曲芊芊,刘静萍与曲毅年顿时松了口气。
“终于醒了。”曲毅年展开苍老的笑颜,上前瞧看她。
曲温如有些迷糊地眨眼,望向自己被
包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双手,无奈地笑了笑,张口轻声道:“薛梓墨呢?他没事吧?”
“姐,你真是爱他爱得连命都不要了。”曲芊芊笑着凑上前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小孩子说什么呢,知道什么叫爱吗?”刘静萍教训道。
“知道,我对宁川哥哥的感觉,就是爱。”曲芊芊不依不饶地撅起小嘴道。
“好了好了,病房里不要吵架。温如才醒过来,就不能让她清静点吗?”曲毅年低声道,语气里满是遮掩不住的严厉。
母女二人这才安静下来。曲温如笑着去握父亲的手:“没关系的,我现在好多了。”
曲毅年轻叹一声,一脸心疼:“温如啊,你也太乱来了,为了救那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他平时对你又不好,你还这么……”
“爸,别说了。”她的心一沉,为了防止眼泪落下让家人担心,她毅然打断了他的话。
“这些日子也没听到你的音讯,是不是他对你不好,你不敢对我们讲?”曲毅年接着问道。
曲温如连忙摇头:“不是的,是我工作太忙了,才……”
“你不必跟爸说谎。陆校长说,你已经辞职了。”曲毅年打断她的话,眸光冷冽,直直穿透她的心。
“爸……”她得知被看穿,只得紧咬双唇,垂下头来。
“温如啊,你才24岁,还年轻着呢,如果真的不幸福,就离了吧。我不想看着你一再受他们家的气。”曲毅年心疼地抚着女儿裹满纱布的手,说道。
“爸,我知道该怎么做。”她嘴角洋溢起甜笑,懂事得让人心疼。
“我想去看看梓墨。”她抿抿唇,有些可怜地望着曲毅年。
“你去吧。”曲毅年颔首,眸中扬起酸楚之色。
“姐,看到你醒过来,我就放心了。我还有补习课要上,不能陪你了。”芊芊走上前扶着曲温如,乖巧道。
“嗯,去吧。”曲温如笑着穿上拖鞋,站起身走出病房。
“那,我陪芊芊走了。你注意休息。”刘静萍有些不自在地笑笑,曲温如却有种感激涕零的感觉。
“爸,你也去忙吧。”曲温如推了推父亲,说道。
“我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了,有琴诺照顾我就够了。”曲温如指了指从对面走来,一身白大褂的杜琴诺。
曲毅年点头,走上前去与杜琴诺招呼了一阵后,放心地离开。
“你过来!”曲毅年一走,杜琴诺脸上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拽着温如的手臂,走进病房。
“干嘛……对我那么凶。”曲温如被她拖拽得有点疼,抚着微红的臂膀,揪着小脸问道。
“我说你,还真的爱那个男人爱得去死了?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砸碎玻璃跳进窗,你还真想得出来!你跳进去有什么用?你又救不了他,还伤了自己,你傻不傻呀!”她插着腰,俨然像个老太在罗嗦。
“我知道,我当时脑子一热,就不顾后果了。”曲温如委屈地吸吸鼻子。
“我是病人,你作为医生,能对我这么凶吗?小心我去告你一个对病人态度恶劣。”曲温如调皮地吐舌笑笑。
“你这臭女人,就知道护着那男人。”杜琴诺别过头去闷声道。
“对了,他怎么样了?”曲温如连忙问道。
“没死,好着呢。在301号房,他的旧情人还在一旁照顾着呢。”杜琴诺抱臂,冷声道。
旧情人……指的是柳素素吧。曲温如眸色闪过一丝凄寒,心隐痛了一阵,还是开门走出病房:“我去看看他。”
说罢,撇下杜琴诺一人,匆匆离开。
她脚步紊乱,还未走到301室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嘤嘤哭泣声:“梓墨,你没事,太好了……我再也不让你着急了,我一定乖乖的听话,我爱你……”
握着门把的手颓然松落,她垂着头无力背靠在门边。
薛梓墨只是轻淡地笑笑:“嗯,乖。”
呵,真是万般宠溺的回答。她冷笑,却蓦地听见有人从房内走出开门的声音。
心跳恍若漏了一拍,她来不及提脚逃走,她只能怔怔站在原地,傻傻地望着来人。
“曲温如,你怎么在这?”来者是刘世凤,她蹙眉,很是不满地瞪着曲温如。
“我来看看梓墨。”曲温如抿唇,礼貌地一笑。
“梓墨有素素照顾,不用你费心了。”刘世凤没好气道,似是故意刺激她。
曲温如果真心痛地一怔,随即僵硬地扬唇:“是这样啊,那我先走了,告辞。”说罢,像个落荒者般急急转身逃走,却控制不住眼泪大颗地坠落。
跑进病房,关上房门,将自己闷在被子里,脑海中浮现着朝思暮想的他身边却是另一个女人的陪伴,心就疼痛得难以呼吸。她捂着脑袋,将自己蜷在小小的空间内,终于控制不住,放声大哭……
“哭什么?”突然,一双大手将她抱起,揽入怀中,带着醉人的温柔。
曲温如怔了一下,随即掀开被子,愣愣道:“你怎么在这?”
(本章完)
搜索【看书助手】官方地址:www.kanshuzhushou.com 百万热门书籍终身无广告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