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我习惯性毁灭
佟笙一愣，若不是声音从眼前这张年轻的女性面孔发出，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你是谁？”
佟笙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从容面对“男人”。
“男人”的脖颈有些机械化，一点点抬起头，眼睛不再澄净。
阴暗、幽幽如黑潭，脸色绷冷，看向佟笙如盯着一名陌生人，对这位陌生人，充满敌意。
他不语，一直审视着她。
佟笙脑袋快速飞转，试探性问：“你是，瑶瑶的哥哥？”
她在其他病人身上， 隔着观察窗目睹过人格转换，但面对面，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
“你为什么要离开？”
男人言语冷沉，似在压抑着什么。
“我有空，会回来探瑶瑶。”
佟笙和次人格相处，毫无经验，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需要你。”哥哥的眼神愈发凌厉，像一支箭，往佟笙射去。
佟笙面对他命令性的口吻，感到不适，“但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你要留下来。”
“不可能。”佟笙蹙眉，起了凛意，“你是她哥哥，保护她是你的责任，但你不能把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这会让人很不舒服。”
“哈哈......”哥哥笑了，笑声很刺耳，就像玻璃刮在石板上，很尖锐。
“你笑什么？”
“笑我那个傻妹妹，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知心朋友，她这个可怜虫，怎么可能遇到真心相待她的人。”
“你想法太极端了，”佟笙不认同他的话，“难道一直陪伴，才称得上真心相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成不变。”
哥哥对她的话嗤之以鼻，阴戾地盯着她，突然抬起手，一把扣住佟笙的喉咙。
“你......”
佟笙没料到他突然暴力相对，她双手掰着“他”的手指，艰难吐音，“放开我。”
“哼，对我妹妹不忠诚的人，我习惯性毁灭。”
哥哥的手指头，一根根收紧，在佟笙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条条红痕。
“他”的力气，完全不是一个女生该有的。
佟笙艰难地张开嘴，想说话，却吐不出一点儿字音，她干脆撒了手，摩挲着桌面，试图寻找能抗衡的攻击物体。
哥哥觉察到她的行为，一手掀翻桌子。
稀里哗啦的声音响，音乐盒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白茫茫的雪花，粘湿了向日葵的花芯。
里面的异响，惊动了观察室的人，观察员一看不对劲，马上摁下呼救铃。
铃铃铃——
观察室的响铃和室内是互通的，哥哥听到熟悉的铃声，更加生气。
双手攥紧佟笙的脖子，面目狰狞。
“你不该出现我妹妹的生活，不该给她希望，又亲手掐灭希望。”
佟笙眼前出现了重影，努力吱出一点点声音，“你......杀了我，你妹妹......也不会......开心。”
她呼吸越来越艰难，脸色由白转青。
她第一次感到双重人格的恐怖，面前明明是一张年轻无害的脸庞，因为眼神、表情的变化，扭曲成出暴戾、残虐的一面。
双重人格的危险性，她终于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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