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眉深思,赵子衿也忘了起身接旨,直到宣旨的太监咳嗽两声,提醒她接旨,赵子衿才彻底清醒过来。
“麻烦公公了。”
“不敢,郡主客气了。洒家能为郡主传旨,是洒家的福气。”身份的突然改变,连传旨的太监也变了态度。
赵子衿却依旧谦虚地笑着,风水轮流转,赵子琴以前还是县主呢,这莫名其妙的加封,可不见得是好事。
“赏。”
“谢郡主,那洒家都回宫里回话了。”
“多谢公公,彩云,去送送公公。”
“是,小姐。”
……
看着手捧圣旨的赵子衿,赵彦吏掩不住的艳羡,赵子衿却无心于此,昨夜因舅舅即将来京的喜悦,也因此而冲淡了不少。
恭敬地将圣旨送到宗庙供起来,赵子衿随即去了母亲院中,有些事,她一个人真有些想不明白。
而与此同时,因戴罪之身而不能出现在厅堂接旨的赵子琴听闻此讯,愈发嫉妒愤怒,砸碎了房中的一众杯碟,还大声咒骂赵子衿抢了她的东西,不得好死,被丫鬟发现,拿布巾堵住了嘴巴。
……
“所以,娘你的意思,这不是太后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幽静的房中,章云淑母女二人相对而坐,相似的眉间皆有忧愁。
“嗯,如若你得到的消息没错,大哥即将来京,那么,郡主一事,怕既是陛下对章家的安抚,又是对章家的试探。”自上次的事后,章云淑也渐渐明白,他们已经不可能完全置身于诸事之外,因而,倒是主动思考起来。
“试探的话,那么,三皇子一事,也是陛下的试探了。”赵子衿凝眉,倒是有点明白过来,“只是,为什么是三皇子?陛下并没有想要废除太子的迹象啊?”
冷静地分析,赵子衿只觉得各种人的面孔一一从脑中闪过,如若是想以人质的身份将自己绑在皇家,那么,绑一个只是暂时在京的皇子,又有什么意思?
陛下要废太子,也不像。
“三皇子一事,应该并不完全是试探,不过,不论是不是,太后告诉你此事,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提醒,一旦陛下对章家
感到不安或是如何,将你嫁入皇家,很可能是陛下的下一步棋,只是,嫁给谁,就不知道了。”
“我不嫁,我不会嫁入皇家。”眸光冷凝,赵子衿慢慢看着虚空道,如若嫁入皇室,她此次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嗯,我的子衿不嫁给他们,他们都不好,配不上我的子衿。”温柔地安慰着有些激动的女儿,章云淑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陛下的决定,又会因谁而改变呢?只希望,不要发生到那一步。
而与此同时,一种叫做力量的感觉,却越发深刻地在赵子衿的血液里跳动。
她要力量,要,不受任何人控制的,绝对力量……
虽说如此,待一群完全不同于京城贵公子的边城将领,英姿勃发、器宇轩昂地打马从企御的御街上走过时,那英俊不凡的容颜、傲然挺立的身影,却依旧让整个企御城的男男女女,为之倾倒,为之着迷。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征战沙场几乎是每个年轻男子心中的梦想,而充满男性魅力的年轻将领,更是许多闺中女子,理想中的夫君,几乎在他们一到的那一刻,整个企御的气氛,都被他们点燃了。
尤其是骑马走在最前方,最为英俊、带着一丝邪邪笑意的青年将领,每经过一处,都引得一群少女为之欢呼,有的甚至直接晕了过去,直叫跟着他后面的几人嫉妒地不停损他。
“诶,臭小子,说好了到企御帮我们找媳妇的,就你这样,我们还怎么找啊!”
“就是,哥哥今年都三十了,到现在,还连个媳妇的影子没见着,你发发善心,别笑了行不行?”
“那不行,”走在最前方的章倚正,闻言立即拉了拉缰绳,回头挑眉笑道,“你们要是在这里找了媳妇,回渡颈之后,那群泼妇非拿刀砍了我不成!”
“哎哟我去,别提那群泼妇行不行,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脸皮那么厚,倒追男人的,女人,就应该像这京城的这样,**嫩、娇滴滴,等着男人去宠去哄才行,像他们那样,想想就可怕!”
“切,驾,”夹了夹马
肚子,章倚正撇嘴表示十分不屑,“娶个娇滴滴、**嫩的媳妇,回渡颈你伺候着啊?上个战场都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谁受得了,我说啊,要娶,还是咱渡颈那的姑娘好,对自己的汉子好,就绝没有二心,还不扭扭捏捏,还不用费心哄,一心对她就好,省心!驾!”
“诶~章倚正你这个混小子,你给我站住,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那个来倒追我的女人,是不是你安排的?章倚正!”
“等你才怪!”飞快地驾马而行,此时的章倚正脑中,只剩下快速跟皇帝述职之后,去赵府中看自己亲爱的妹妹和机灵古怪的小侄女,谁有空搭理这群臭男人!
……
仿若都知道上次那个大闹赵府的黑煞神今日可能过来,整个赵府都静悄悄的,赵彦吏还未下朝,孙书画兄妹二人的院子也静悄悄的。
赵子衿在房中练字,不想去母亲院中让她觉得紧张。
舅舅的这次述职,实在是和平常不太一样,他们难免都提心吊胆,只能寄希望于平日暴脾气的舅舅在朝堂之时能收敛一点,不要当众顶撞陛下……
不过,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等了一下午没有等来舅舅,倒是等来舅舅在朝堂上公然和陛下顶嘴的消息,整个企御都传得沸沸扬扬,跟志人小说似的。
说是此时述职头领,章倚正少将军,在朝堂之时,不仅公然拒绝皇帝提议的企御京官,还说自己性子耿直,没那么多弯弯肠子,做京官不是对他的赏赐,而是对他的折磨,简直把皇帝给气得不行。
又说皇帝关心他长期镇守边疆,无人照料,欲要将一位宗亲公主嫁给他,赐他一座府邸,结果当场让章倚正炸毛,说自己在渡颈有自己的女人,虽然现在还没个名分,但必然是他未来的妻子,他们章家世代祖训,一夫一妻,章家儿郎,一生都不能有除了妻子意外的女人,否则就是不忠不义,皇上此举,完全就是逼他做那种不忠不义之人。
把皇帝给气得啊,当场就要把他打入大牢,结果所有的边关将领全部下跪求情,皇帝才作罢,但设宴接风,一直到夜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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