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外之喜,便又坠入重重忧虑之中。
当务之急是在这战乱连绵之时, 好好保住这个孩子。
“奴婢去着人出城通禀侯爷一声?”锦瑟自觉这等大事也该让永平侯一道来商量定夺, 便如此问。
姜韫刚准备颔首应下, 又顿住了:“不必,待他回府,我自告知他便是了。”
城外金戈未止, 战场上刀剑无眼的,容不得半点分心。
锦瑟领命,又转头出去为她煎yào了。
yào煎好后晾温了便送进来了,姜韫接过白瓷碗,一口闷了下去,倒也不觉得苦。
只是这夜沈煜并未回府,虽则在她意料之中,心中却仍难免有些微失望。
城里城外不过咫尺之距,但凡兵戈稍歇,沈煜便能回府一趟。
姜韫耐着xìng子调理身子,虽则不再贸然出府去了,却仍时刻紧盯着外界的消息。
如此一连七八日,不见城外胜负分晓之意,也不曾见到沈煜的人影。
到第九日,城中开始有异动了,诸如这一仗要败给句骊的风言风语甚嚣尘上。
姜韫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险些摔了手里的琉璃盏。
她当即沉了脸,冷声吩咐:“去仔细查一查谣言是从哪传出来的。”
几个侍从恭敬地领命出去了。
锦瑟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接过了她手里的琉璃盏,柔声抚慰她。
姜韫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句,脑中思绪纷飞。
区区一个句骊不至于把沈煜逼上绝路,先时他手上两三万兵马都分毫不惧的,如今与京都调过来的兵马会合,车巠口勿实力大增,又怎会与句骊胶着至此?这哪里是大梁和句骊之争,分明是皇帝和沈煜之间的争斗。
然而还未待她查清谣言源头,城中便彻底乱了,一时间人人自危,大批大批的百姓收拾家当出城南下避难。
到这时候,连谢府也坐不住了。谢如锦见幽州情况日渐不妙,到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