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迷局
长老先生的话，一字一字的落在周云扬的耳中：“以你和方家为中心，多少家跟你们关系如胶似漆？若是我那个时候不制止，到了现在，我这个长老先生还有什么作用？神隐村还是神隐村吗？不如叫做方家村。”
“教官他不会......”
“他不会做这种事？”长老先生摇头道，“擎天这人为人正直，做派也讲究，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但是，我身为长老先生，担负着这个责任，做判断你的时候，就不能带上个人情感。所以我必须要提前采取行动。”
周云扬冷冷道：“你所说的行动，就是让扶持风家，让方慕卿还没出生，就拥有一种会死的体质？”
“这不是我做的。”长老先生直接否认，“方慕卿一个女孩，能有多大本事，值得我做这样的事？”
“长老先生，你这是歧视女性，男权思维。”
“我这是实话，休要将大帽子戴在我头上。方擎天舍不得像对男孩一样对方慕卿进行培养，就注定方慕卿的成长性没有男孩高。”长老先生道，“神隐村里说是男女平等，实际上根本平等不了，没有哪家，会舍得让我像揍他们儿子一样，揍他们女儿。”
周云扬不再吱声了。
他要是再敢废话，长老先生肯定揍他。
“我曾经想把你培养成接班人，”长老先生看了周云扬一眼。
但是这一眼，却没有之前那样的让周云扬惊惧。
然而所说的话，却让周云扬心中猛地一震。
接班人？
长老先生，要把我培养成接班人？
这件事，周云扬真的不知道。
“神隐村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孩也不少，但为什么我单单对你照顾有加？”长老先生道，“因为长老先生，一定要是同龄人中，武力最强的。你有天赋，有韧劲，所以我一直想把你培养起来。”
“但是后来，我发现你的性格不适合。你太冲动，太感情用事。虽然那个时候你年纪还小，但以小见大，我已经预测到，你二十年后的样子。果然，你依然是这样感情用事。这是你的天性，说不上对错，只是，不适合长老这个职位。”
周云扬有些明白了：“所以你就找到了风云仓？”
长老先生点头：“风云仓确实是比你合适的人。论聪明才智，他不比你笨，论武学天赋，他不比你差，尤其是他的性格，非常冷静和客观，所以我选择了他。”
说着，长老先生叹了口气：“但是，我没想到，即便是这样的风云仓，也会有嫉恨心。他以为是因为你不屑于这个位置，所以才落在他的身上。他觉得是你让给他的。”
“这一点，就是我都没有想到，我本以为他在我眼皮底下长大，我已经看透了他。所以，你有的，他也要有，你达到的，他也要达到。在我发现他的目的的时候，我想将他废出长老先生的候选人里面，但是我没做到。”
“我教他的这几年，他跟着我，如同侍奉父亲一般。说起来也有我的错，我没忍下心。再加上，整个神隐村，除了你之外，只有他的武学天赋能够达到标准，他也是唯一一个适合当选长老先生的人。所以，我一直留他到现在。”
“长老先生的意思是，跟方慕卿结婚这件事，其实是巧合中的必然？”
“不错，从长老先生的立场上来说，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出面。”长老先生道。
周云扬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谜团。
一个是自己的教官，未来的岳父，一个是看着自己长大，以公平公正服人的长老先生，他该相信谁？
主观上来讲，他是相信方擎天的。
但是长老先生的身份，以及今天的说辞，让周云扬觉得，他也挺可信的。
“我知道你还有问题。比如......我是不是要离开神隐村。”长老先生站起身，从书桌的抽屉里面，掏出一包烟，撕开封口，弹了弹烟盒的尾部，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烟，自己先点上了，然后又拿出一根，递给周云扬。
周云扬拒绝：“先生，我不抽烟。”
长老先生将烟扔给周云扬：“别装了，小时候不让你们抽烟是为了你们好，所以见你们偷偷抽烟，见一次打你们一次。现在长大了，先生也管不着你们了，就不要客气了。”
周云扬这才点上了烟。
“你们都以为我想出去，都以为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想走出那一步，都以为我不甘于在这个地方守一辈子。”长老先生呼出了一口烟，烟雾朦胧中，他的声音缓缓响起，“庸俗，庸俗啊。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踏出这一脚，何必要等到今天？庸俗啊！”
周云扬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也知道，长老先生这是觉得自己被人误解了。
“这些，你都是听方擎天说的吧？”长老先生问道。
周云扬点头。
他没有必要隐瞒。
“方擎天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跟你一样，他也是当时我最看好，也最喜欢的孩子之一，聪明，果敢，冷静，强大，他与风云仓一样，适合当长老先生。甚至他比风云仓更圆滑，所以比风云仓也更合适。但是长老先生这个位置，会限制他的发展，所以我就让他出去了。直到现在，虽然立场不同，但我还是喜欢这个孩子。”
“他是为数不多的，出去之后，给神隐村长了脸的人。”长老先生说完，就住口了，然后闷闷的抽着烟。
周云扬也不说话，二人就你一口我一口的抽着烟，没一会儿，房间就变得烟雾缭绕起来。
周云扬觉得有些奇怪。
以前，长老先生最注重的，就是仪表和整洁。
别说在室内烟雾缭绕，就是在房间抽烟都不多。
为什么今天，突然就不这么讲究了？
就在他思索着，烟快抽完的时候，长老先生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然后沉声说道：“你确定，现在在村子里面的方擎天，就是那个方擎天吗？”
周云扬心中仿佛大锤锤击了一下，刹那间，脸色苍白，一个没坐稳，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