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合着在你眼里,我现在是在闹脾气
男人傲慢的语气另叶锦笙很不适。
她站着没动,“我哥一会儿来接我,你有话短说也行。”
傍晚的秋风涌起,散落在肩上的长发被吹得凌乱,整个人在车外显得形单影只。
傅时礼推门下车,脱下的西装还带着他身上的气息,直接将叶锦笙娇小的身躯包裹。
他低眸看着怀里的女人,薄唇轻启:“叶锦笙,如果我硬要带你走,你跑不掉。上车,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浪费。”
叶锦笙心里刚涌起的暖意瞬间消失得荡然无存。
车门挡住外面的秋风,叶锦笙拉门进来仍然在略微发抖。
“很冷?”
傅时礼侧目看了她一眼。
叶锦笙摇头,她认真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咬唇迟疑着。
半晌,温凉的嗓音在车内响起。
“离婚可以,我不要你任何东西,但孩子都得归我。”
车内的温度瞬间凝固,刚点开的暖气丝毫没发挥作用。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叶锦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前不久他们还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傅总来找我,不就是谈这件事?”
方才那股子失落已经从女人身上完全消散。
她披着傅时礼的西装,慵懒地倚靠在副驾驶座上,好像方才轻微地颤抖只是别人的错觉。
透过后视镜,她看到男人的眉头紧紧蹙起,低沉的嗓音也随之传来。
“叶锦笙,你费尽心思地嫁给我,现在告诉我你要离婚?”
“我费劲心思地想嫁给你?”
叶锦笙好笑地看过来,西装从她肩膀上滑下去。
“傅时礼,你真的应该去好好看看脑子!”
男人对她的语气很不满,“好好说话。”
叶锦笙微笑:“对人才能好好说话,对傻子不行。”
她推开门就想下车,手腕被男人攥住。
“叶锦笙,我虽然不记得这几年发生的事,但你好歹是时阿姨的女儿,能不能别闹?”
“合着在你眼里,我现在是在闹脾气?”
叶锦笙给气笑了。
傅时礼的默认让她胸口的怒火更甚,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桎梏。
“松开!”
叶锦笙看着不为所动的男人,恨不得给他一拳,“你弄疼我了,松开,我们好好谈。”
手腕上已经勒出一圈淡淡的红。
傅时礼黑眸微沉,落了车锁之后松开了手,“以后不要再说脏话。”
叶锦笙嗤笑:“李简然没告诉过你我在监狱待了六年?傅时礼我告诉你,现在的我就这样,是你装傻充愣的时候傅家给你找老婆,不是我愿意倒贴!”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臂上,眸光暗沉。
刚才的争执之中,叶锦笙宽松的针织衫滑上去一点,露出半截纤细的手臂,那道狰狞的伤痕。
他像是根本没听到叶锦笙说的一堆,视线直直定盯着叶锦笙的手背,“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什么?”
叶锦笙没反应过来。
“手背上的伤。”
傅时礼重复了一遍,直接伸出手拉起她的衣袖,拿道狰狞如蜈蚣攀附在她的手臂上面。
男人黑眸如墨,沉得更深。
桎梏住叶锦笙手臂的慢慢缩进,似乎怕弄疼了她,又松懈了有点力道。
叶锦笙看着男人紧张的表情,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
她抽回自己的手,“给你说过一次,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男人抬眸看着她。
他如今的记忆里只有小姑娘每天追在他身后,哪怕被他冷眼相待,也只是难过一会儿,第二天仍然继续。
固执得令人厌烦。
而女人此时面前的模样,根本没有和他记忆里重合的影子。
这种感觉仿佛是,他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自己,与妻子有过他不知道的经历。
哪怕知道是自己,但这种感觉仍然让傅时礼十分不爽。
像是自己绿了自己。
“傅时礼,你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
叶锦笙喊了他好几遍,“你要是不想谈,改天想好了我们找个地方说。”
“不离婚。”
傅时礼回过神,嗓音有点低沉沙哑。
有那么一瞬间,叶锦笙觉得他想起来了。
但对上那双淡漠的黑眸,她瞬间就清醒过来,“你不喜欢我,我占着K11总裁夫人的位置,岂不是耽误傅总你么?”
温凉的嗓音话语也很平静,但莫名就让人很不悦。
他抬眼看过去,发动车子,“反正我也不喜欢别的女人,这个位置给谁都一样。”
给谁都一样么?
像一根针刺在心脏处,叶锦笙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被男人带走。
“你停车,我不跟你回去。”
傅时礼置若罔闻,“我给妈打了招呼,许渔一那边不用管。你出去住几天了,也该回家。”
他也确实受够了清溪别墅的冷清。
叶锦笙挑眉看了傅时礼一眼,也没在挣扎着要下车。
她懒洋洋的,“你又不喜欢我,我住哪儿不都一样吗?”
车子开的很平缓,她拉了一下肩膀下滑的西装。
大概是车内暖气已经开着,温度让叶锦笙觉得有些闷热,手指顺其自然地按下了按钮。
她对这辆车很熟悉,这样的动作仿佛重复过很多遍。
温度降下来之后,便披着他的西装躺下,耳边的碎发散落,随意懒漫。
傅时礼想起在国外,李简然告诉他傅太太是叶锦笙时,心里是松了一口气。
他想,娶了叶锦笙也没什么不好。
在漫漫余生的几十年,有个如她一般热闹的女人陪着,养着也不是不行。
但似乎,一切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那个视线里只有自己的姑娘,现在只存在于自己的记忆里。
男人眸光暗沉,回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叶锦笙已经沉沉睡过去。
没有一点防备。
冰冷的视线也升温不少,车速在不动声色中降低。
到达清溪别墅的时候,叶锦笙刚好醒过来。
男人绕过来拉开车门,她迷迷糊糊双臂自然地缠上去,眼睛又闭上,脑袋趴在傅时礼胸口,嘴里呢喃。
“好困......”
“......”
僵硬地站在车边,傅时礼眉头紧紧蹙起。
犹豫片刻之后,他才弯身把车内的女人抱起来。
很轻。
冷风顺着脖子灌进来,叶锦笙一个寒颤往男人怀里缩了缩,随后瞬间清醒过来,一拳头砸在傅时礼胸口。
“松手。”
“你确定?”
低沉的嗓音落下,还没等叶锦笙反应,悬空之感就迫使她紧紧地勾着傅时礼的脖子。
她瞪眼,“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