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这一巴掌,谁打的?
医院。
叶锦笙面无表情地站在急诊室前,与等待许寒洲的手术时心态毫无关系,整个人周身散着冷意。
她靠在墙壁边,还着双臂,这幅神态落在外人眼底,就是对正在抢救的人生命漠视。
约莫过了一刻钟时间,才有人匆匆往这边赶。
叶锦笙回过头,猝不及防,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叶锦笙!你真是一个克星,你对清颜到底做了什么!清颜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这位老太太,你先冷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还请不要冲动。”
旁边的警官拦住傅老太太,制止了她还想拿起拐杖的动作。
这巴掌力道不小,叶锦笙身体不算好,被许清颜那么一闹,人本就有点昏昏沉沉,这巴掌更是让她脑袋空白了片刻。
她抵住后槽牙,抬手擦了一下嘴角,冷漠地看向面前的两位警官,“既然来人了,我可以跟着你们走了。”
报警电话是许清颜打的。
但发病也是真的,叶锦笙心善地打了急救电话,来的人是裴铮,她也跟着一起先来了医院。
“等等。”
叶锦笙撑着身移开墙壁,闻声抬眼望过去,这才发现傅老太太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西装革履包裹着长腿朝她走过来,姿态矜贵,金丝眼镜下一双深邃的黑眸,男生女相,那张漂亮的脸皙白得略带病态。
“有事?”
叶锦笙对漂亮的人一向不抗拒,站着没动,但语气谈不上很好。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抹方帕,递给叶锦笙,“我叫许渔一,是清颜和寒洲的堂哥,听说是你打电话送清颜来医院的。”
叶锦笙盯着这气质不同的男人,后退了一步,没有接受他的手帕,开始阴阳怪气。
“是,你知道是我打电话送她来医院,应该也知道她报警说我气得她发病。我现在有杀人的嫌疑,还是暂时去接受调查吧。”
得知面前男人的身份,那点因为颜值而心生的好感荡然无存,甚至生出几分厌恶,下意识要避开。
心里那一瞬间要接受他手帕的心思让叶锦笙蹙眉。
傅老太太拄着拐杖就厉声教育,“叶锦笙,你怎么说话的?许家少爷为你说话,你该感激才是,你真是无可救药!”
叶锦笙甚至没正眼去看傅老太太。
自从上次那一棍子,她对于这位长辈已经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只觉得她固执得像厕所里的臭石头,自负自满。
前半生穷困中奋斗,后半生被傅家后辈捧成祖宗,自以为是难免。
当然,也不排除岁数大了,脑子拎不清。
这些想法叶锦笙不会说出口,但不代表她一句话都不会说,“清者自清,我做过的事情我自己会认,没做过的事情,打死我的都不会认。至于许清颜发病,她自己的问题。”
许渔一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黑脸,清冷矜贵的面上仍然从容,他慢慢地将手帕叠起来,重新放进口袋里。
“我也相信叶小姐不是欺负小颜的人,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否则叶小姐也不会为小颜打电话送来医院。”
看向两位警官,许渔一继续道,“等小颜醒过来再来调查吧,另外,叶小姐办公室的监控提取了吗?”
“办公室的监控,被删除了一部分。另外,监控有一段时间并没有开。”旁边站着的警官有些惊讶和无奈,“所以目前来说,叶小姐的嫌疑很大。”
后续的话他们没有讲,毕竟人家家属都替人讲话,强行带回去也不必要,案件还在调查之中,而报案的人还在抢救。
“监控被删除了?还被关闭?”
许渔一有些意外,推了一下金丝眼镜,朝着叶锦笙看过去。
公司里的监控权限能操作的人不多,关闭监控并删除这权限,并且还是在叶锦笙的地盘,她确实很难说。
“叶小姐,你怎么解释?”
叶锦笙面无表情,“没什么好解释的,等调查。”
她并不想和面前的人多待。
许渔一也算绅士,让开一步,看到她红肿的脸颊时,眉头微蹙了一下,“要不,处理一下脸上的伤。”
叶锦笙抬起头看向许渔一,眸中错愕诧难以掩盖,“许先生,你堂妹还在抢救,你似乎对我这个嫌疑人更关心。”
许渔一侧目看了一眼还是红灯的抢救室,轻笑了声,“抱歉,我跟小颜接触并不多,对这位堂妹感情不深,关心颇少难免。对于叶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亲切。”
叶锦笙眉头蹙得更近,拿事实来说,她心里也有这种感觉。
同许寒洲见面的时候,一摸一样。
但对许清颜兄妹两的厌恶掩盖住了这种异样的情绪,开口的话毫不客气,“我对许大少没这种感觉,我和你,今天才见面而已。”
许渔一盯着叶锦笙的脸,语气认真,“可能是,一见如故。”
“许大少真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你妹妹还在抢救,开这种玩笑不合场所吧。另外,笙笙已经结婚了,许大少就算急着被催婚,也应该换一个人应付家里。”
身后,低沉含怒的嗓音打断了许渔一的客套。
众人目光看过去,冷着一张脸的傅时礼朝着这边走过来,牵住叶锦笙的手腕,目光与许渔一对视。
许渔一轻轻推了一下眼镜,打量着他们两个人,掠过叶锦笙有些抗拒的小动作,言语中带着几分轻蔑,“二爷觉得我在撩笙笙么?”
清冷温雅的那张脸说出这种话,本应该有些违和,但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好像并没有任何不对。
闻言,傅时礼眸光更冷了几分,“许大少应该和我太太只见过一面,这么亲昵的称呼,不合适。”
“本来就一见如故,我看着笙笙也觉得亲切,这么称呼挺好的。”
许渔一根本不把傅时礼的警告放在眼里,注意力全都在叶锦笙身上,对于所谓的案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抬起头,对视上傅时礼的目光,挑衅开口,“二爷来了这么久,所行所言听着好像很关心笙笙,可到现在都没发现笙笙受了伤呢。”
一句话,不知道让谁心口一震,泛起点点刺痛。
被攥着的手腕也轻易地从男人手指间撤离。
她晚上没吃饭,脑袋有些晕,正要挪动脚步,肩膀被傅时礼扣住,耳畔是他担忧的嗓音。
“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