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伸手抹了抹，哽咽地说，“我就是不服气……”
柳凡柔被她顶嘴气得头晕眼花，她伸出手指着珍珠，“我是管不了你了，不如把你送回家去，自有人来管教你！”
这里的家，自然指的是柳家。陪嫁出去的丫鬟，又被送了回来，恐怕家里的太太非得剥她一层皮不可。
珍珠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呜呜直哭：“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柳凡柔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又见她头磕的砰砰响心又软了。
珍珠从小就跟在她身旁，虽然不够聪明但确实忠心。当初她就想着身边的丫鬟可以不够聪明，但绝对不能有二心，这才选了她作为陪家丫鬟带进了宋家。
谁想到贴身丫鬟不聪明也是会给她带来数不尽的麻烦，她叹了一口气只能慢慢教了。
身为宋家的二房夫人，饭菜还要排在一个姑娘的后面，这关于颜面的问题，她怎么可能不生气？但只要那个姑娘还住在云梦斋，只要大夫人都不去动她，就代表她也不能动。
忍一忍没什么，谁让二房不是嫡出？
若是二房没有野心靠着大房生活那也没什么，大家尚且能和和气气的住在一起。可放着宋家这么大的权势人脉，最后什么好处都被大房得了去，不拼一把谁能甘心？
柳凡柔叹了一口气，别说是二公子，就算是她也不甘心的。
她带着那么多的银子嫁进宋家，不就是为柳家争个前程？找个靠山？
那边月彤跑回母亲那里，趴在月婆子的膝头哭个不停，“我就知道是这样！大公子最是喜欢这样的脸，如今真又来了一个，还住进了云梦斋！”
月婆子摩擦着她的头发，劝道：“可别哭了，像什么样子。若是大公子不喜欢这样的，又能有你什么事？”
她当初不也凭借的是这张脸吗？
月彤气得腾一下站了起来，“娘！你到底是谁那边的？云梦斋那个地方是她能住进去的吗？”
月婆子头疼的望着女儿，沉声道：“不是她能住进去的，那是你能住进去的？”
月彤一扭头流着泪不说话了。
“如今离了太太身边，京中又是大夫人管着家，我已失了势，你别再闹腾的惹大公子不喜了。”
月婆子本身是太太舒璎身边的一个管事婆子，在宋家内院里也有些脸面。可后来月彤做了大公子的姨娘，要跟着大公子回京中。
月彤性格有些任性，她实在不放心这个女儿，再加上太太舒璎担心大夫人掌不好京中的都督府，就派她回了京中。
太太远在漠州月婆子没了依靠，却也因太太名声在京中府里立了足，可大夫人不是个让人小觑的人。
都督府里里外外被大夫人把持的很好，身边又有陪房帮衬着，硬是将月婆子给挤的一点实权也没有，空手个名头。
如今府里人还能客客气气跟她们母女说话，一是看着太太颜面，二就是月彤当了大公子的姨娘。
可姨娘这身份，失宠后，恐怕连夫人太太身边得脸的大丫鬟也比不过。月彤却一直不懂，因着和太太的那点情分，着实张扬了些。
她怎么就不明白，一个管事婆子的脸面和情分，能有多重？比得过亲生儿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