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阁老的人刚到漠州城就被漠州的百姓给打死在了街头，他在京中还未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等到他得到消息，在想去寻当年和商贩一起走茶的人时，早已晚了宋家好几步，怎么可能再捏到宋家的把柄？
“宋泊君八岁的时候确实去过漠州？”方阁老脸色阴沉的听着手下汇报。
“确实去过，是宋大都督的父亲带着宋都督一起去的，路上巧遇了舒毅，舒毅见宋都督出色，起了爱才之心，于是便当了宋都督的老师。”
众所周知宋都督宋泊君的父亲不入仕途，整日游山玩水和江湖人混在一起，他带着儿子出去见见世面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宋泊君如今也和江湖人士走的很近，这都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
“这可比商贩说的时间完了好几年。”方阁老把玩着茶杯。
站在他下首回禀的人皱了皱眉头，“先去寻了和商贩一起走茶道的人，他们都说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再细问就是时间久了也记不太清。后又问了当年在京中和宋家走的近的人，也说在宋都督七八岁的时候他父亲确实带他去漠州玩了一趟。”
“从那之后宋都督的父亲时常带着宋都督出去见世面，有时几年都不回来。打探了许久，两边的话基本上都能合的上，许是那商贩记错时间也不一定，毕竟时间太久了。”
方阁老没说话，确实时间太久了，隔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有猫腻也足够宋家擦去了。更何况那个时候，宋家也只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家族，能有什么大事呢？
当年在宋家刚成为朝廷新贵的时候，他也打探过舒毅，可舒家向来干净，不染是非。就算后来舒毅的兄长舒秦把自己的嫡女嫁给了宋泊君，在宋家崛起之后舒家也没和宋家走得太近。
有的只是亲戚间礼节上正常的往来，并没有涉及其他。只是受过舒家恩惠的人，自然对宋家还是十分尊敬的。如今宋家成长到如此地步，到底是尊敬多一些还是畏惧多一些，谁也说不清了。
派去漠州的四人最后连尸首也没能找回来，宋家又不声不响的给了方阁老一拳，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漠州完完全全的成了宋家的天下了！真是岂有此理！民心不向朝廷，反而向着宋家，简直无法无天！”方阁老抠紧茶杯，指甲发白。
“这件事情一定要回禀皇上，也好让他知道宋家嚣张到了什么地步，决不能再让宋瑾淮一个小儿在朝廷上继续嚣张没有尊卑！”说着他将茶杯摔了出去。
清脆的破裂身在屋中回荡，茶杯碎了一地。屋内又是一片沉寂，方阁老压了压火气，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方阁老静静地坐在书房，丫鬟悄悄的进来收拾残局，吓得磕磕绊绊大气也不敢喘，就这样也被方阁老呵斥了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静坐了好一会，他才平复了下来，按了按跳动的额角，心中又略略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