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贩顿了一下，终究对银子动了心，看了小厮鼓囊囊的荷包一眼不再说话。
那小厮咬牙，“这可是我们阁老拿药的银子！不能再给了回头我补不起，你若是能说出有用的东西，我带你去见我们家阁老，他自然会给你更多的银子。”
若是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可不白瞎了那么多银子？不能再多给了！
商贩一听是阁老家小厮，心动不已，他也做得也不是多大的生意，若是能有个阁老的做依靠，哪怕只是借用一下阁老的名声，好处也是数不尽。
便真的思索了起来，他记性确实挺好。没过多久，居然让他真的想起来了！
“我在边陲漠州见过他。”商贩肯定地说道。
小厮气得差点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漠州，你当然在漠州见过他，舒毅跟着宋大都督在漠州好些年呢！近些年身体不好才回到京中养病。
他伸手想要夺回商贩手里的银子，“拿来！不仅你在漠州见过他，我还在漠州见过他呢！”
商贩躲过小厮的手，“我真的在四十年前在漠州见过他！”
小厮的手一顿，猛的抬起头，“四十年前……四十年前……”
四十年前宋大都督才多大？五六岁……
小厮抓了抓脑袋，宋都督出身虽然不是钟鸣鼎食之家，却也不算差，最起码宋家祖辈都当着五六品官职，还是有些底蕴的。
那么小的孩子会在漠州边陲？不对，那个时候的舒毅不见得认识宋都督呢！
“你确定是刚刚那个人吗？”小厮皱着眉头，感觉自己的银子白花了。
“我当然不会记错！”那商贩左右看看跟做贼一样，“当初他还带着一个小男孩呢！那时候我才十几岁，家里穷我就跟着茶队去边陲贩卖丝绸茶叶，再带漠州皮毛等特产卖到江南去。”
“我们那个时候去往漠州的路上遇到刚刚那个人，身边跟着几个武夫死命地护着他和一个小男孩，几人身上都带着血，凶神恶煞地拦下了我们车队，我们当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全是血？”小厮喃喃自语道。
商贩说道这有些紧张了，“对都带着血，我们茶队的人打不过他们，只好战战兢兢的任由他们躲进了我们茶队的马车，然后又来了一批人要搜查我们马车，结果两方人打了起来。”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小厮紧紧捏住他的手，示意他继续说。
“然后，后来的那几个人都死了，我们车队也死了好几个！”
商贩现在想起来又觉得后怕又厌恶，如果不是他们这些人茶队的人就不会死。
将近四十年过去了，舒毅老了很多，不是商贩记忆中那个可怖带给他们来噩梦的那张年轻的脸了。而且这些年，他有意淡忘这些事，也不想想起，才没能第一时间认出舒毅。
“被人追杀？”小厮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宋家怎么会和舒家关系那么好，以至于舒毅不要命的护着宋家的孩子？
那么多年前，他们显然是逃亡漠州……究竟有什么事让两个书香子第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