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慕思凡住的是一梯一户的房型。
否则有谁看到电梯里热辣的场面，估计也会被吓得脸红心跳。
从玄关到房门口，到处都散落着两人的衣物。
像是一条蜿蜒曲折的蛇。
卧室的大床在颤抖着，许久没有那么激烈的战斗在此发生了。
程依躺在床上，枕头很软，被褥很软，自己的身体，也软得一塌糊涂……
唯有一样硬得吓人。
慕思凡看着她，抓住了她的手，灰蓝色的床单上，她的脸是红的，皮肤也被吻出了一片片的红痕。
多久没看到她那么温柔的样子了。
这一场你来我往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两人都累得不行了，汗水贴在皮肤上，带来粘腻的不适。
慕思凡仰躺在床上，右手与程依十指相扣，鼻腔里是她的气息，耳边是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
他翻过身，把程依熊抱在怀里。
此时，程依已经累得睡着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摸着她额头的汗，轻声说：“睡了？”
他轻轻地起来，走到浴室，往浴缸里放了热水。
确认了水温之后，才走床边，把程依抱起来。
程依实在是太累了。
许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她眯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怎么了？”
“你不能这样睡。”慕思凡温柔地说：“一身的汗，脸上的妆还没卸，脏死了。”
他惊讶于自己的变化。
居然没有一脚把这个浑身是汗的人踢下床。
程依说：“我没力气了。”
“我有。”慕思凡说着，把她抱到了浴室，轻柔地放进浴缸里。
似乎是没注意，有水溅到了程依的鼻子上。
“不要，不要！救我……救我！不要把我推进去……”她几乎是本能地开始挣扎。
睡意和醉意，一瞬间都醒了。
挣扎中，她抓破了慕思凡的脸，一个翻身而起，把慕思凡推到了水里。
“你怎么了？”慕思凡看她眼眶通红，带了泪，自己脸上的伤也顾不得了。
程依说：“我不习惯泡澡。”
她走到淋浴房里，把水开到最大，让温热的水，冲刷着自己的全身。
她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慕思凡透过淋浴间的玻璃，看着她，心里飘过一句话：您的小可爱已经下线……
他心里是遗憾的。
是因为溺水的经历，才让她有这样的恐惧吧。
慕思凡几乎可以确定，三年前的那个夜晚，程依确实已经掉入海里了。
他走到程依身后，在热水的泼洒下，默默地抱紧了她。
水流温柔地打在皮肤上，雾气升腾。
程依心里砰砰直跳。
刚才也没好好看，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的身材那么好。
真是不亏。
“你在想什么？”慕思凡贴在她耳边，轻声问。
热气灼烧着她的耳垂，也撩拨着她的心。
“我什么也没想。”她说。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天啊，似乎还是自己先主动的。
再一次发誓，以后再也不贪杯了。
酒这个东西，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端端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哦？”慕思凡说：“你的嘴不老实，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又……”
慕思凡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我腿软了……”程依趴在玻璃上，轻哀求说：“能不能……”
“你说呢？”慕思凡拒绝了她的请求。
到最后，是怎么回到床上的，程依不记得了。
她累得近乎昏过去。
躺在陌生的床上，她睡着了，很长时间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她枕着慕思凡的手臂，蜷缩在他的怀里。
她看着慕思凡的下巴，看到他脸上的抓痕，想起来是自己抓的，伸出手，想去摸一摸……
慕思凡睁开眼，抓着她的手，说：“这不是你该摸的地方，你该摸这里……”
他笑着，把程依的小手放到了被子里。
程依指尖碰到某个不和谐的物体时，脸热得要烧起来。
她紧张得把手缩回来。
“你……”她跑到浴室里，把门反锁了，对外面的慕思凡喊：“你自己解决吧。”
慕思凡看她落荒而逃的模样，转脸，把头埋进枕头里，觉得可爱极了。
现在知道害羞了。
昨晚是谁那么热情，那么主动。
他摇了摇头，起来之后，换上了舒适休闲的衣服。
他敲门，喊：“开门。”
程依警惕地说：“你要干什么？”
慕思凡真是想脱口而出，你。
他笑着说：“你没有衣服穿，预备把自己关在里面一辈子吗？”
程依把门拉开，看着他。
他扔给程依一套运动装备，说：“穿好衣服，陪我跑步去，做我慕思凡的女人，怎么能随意说出腿软这种话，真没出息。”
这短短几句，又把程依臊了一次。
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刚想反驳，接过慕思凡扔过来的衣物，心里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这是女装。
她盯着崭新的运动内衣，罩衫，跑步长裤……
程依确定，从昨晚到现在，慕思凡没有出去过，也没有人来过。
这些衣服，是原本就有的。
一个单身男人住的地方，居然有女人的衣服。
她看着眼前的慕思凡，冷声说：“我该走了。”
这有什么奇怪。
像他这样相貌好看又多金的二代，私生活定然是混乱的。
肯定经常有各种各样的女人在这里留宿。
所以，每次早上起来，他都给人一套新的衣服，让人陪他去跑步么？
程依后悔极了。
自己就不该来的。
慕思凡看她突然冷下来的脸色，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怎么喜怒无常。
程依问：“我的衣服呢？”
慕思凡示意她，说：“你手上这些不是吗？”
“我是问我昨天穿的那些。”程依说。
慕思凡斜了斜眼，说：“外面，地上！”
程依不管他，光着腿走出了卧室门外，看到满地的狼藉，觉得头疼。
她一件一件地捡起来，却发现有些被撕破了，已经不能再穿了。
“扔了吧，选一套新的穿。”慕思凡笑着打开了一个房门。
程依走进去，发现这间房间其实是一个巨大的衣帽间，全是女装，应有尽有，按照颜色和系列，挂得整整齐齐。
是前女友的吗？
这是程依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
她回头，慕思凡就在她身后，笑着说：“你要不赶紧穿上衣服，总是这样在我面前晃，只怕今天……谁也出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