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7章 人之将死 其言也善
“啊······”
周觅迅速的就惨嚎了一声，表情变得非常的挣扎。
乍一看，他确实像是站在了悬崖边，非常的危险。
其实，并不然。
叶孤城在他的座位之下，装了很多的磁铁。
周觅的身体，因为缠着很多的铁链，死死的被吸在了座位上。
表面上看，好像没有任何安全防护，其实保护措施，非常的完善。
就算以最快的速度，从顶楼坠入到底楼，周觅都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住手！”
“快住手！”
顶楼的陆青青，非常的配合。
她跪在天台之上，哭的那是一个泣不成声。
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犹如三峡大坝就决堤。
一时间，周语蝶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
她眉头紧锁，死死的攥着拳头，面目极度的狰狞。
一方面，她想要保住长子周觅。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能答应叶孤城的要求。
如果说，暴露“老叶”的真实身份的话，指不定千秋霸业，就会中途夭折。
那样的话，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
到时候，“老叶”肯定会勃然大怒，怒火中烧。
就算今日自己救下了儿子周觅，“老叶”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杀了他。
搞不好，还得诛灭整个周氏一族，彻底的万劫不复。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周语蝶银牙都快要咬碎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妈，救我······”
而就在此时，轻轨之上的周觅，再度哀嚎了一声。
向来不苟言笑，冷漠决然的他，此刻早已泪眼婆娑。
那声泪俱下的模样，岂一个凄惨了得？
为了能够把这场戏演的足够逼真，周觅和陆青青都豁出去了。
周觅是为了国家，他不想看到“老叶”，继续的为非作歹。
而陆青青，没有那么大的格局，她单纯的是为了丈夫周觅。
“停下！”
“快停下！”
终归，周语蝶还是没能够忍住。
迟疑了几秒钟之后，她立刻扯着嗓子大喊道。
作为母亲，她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最疼爱的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
“哼······”
叶孤城冷哼了一声，果断的按下了暂停键。
他猜到，周语蝶一定不会熟视无睹，见死不救的。
果不其然，轻轨才刚刚开始下降，周语蝶就耐不住性子了。
“你的第一个条件，我会尽可能的满足你。”
“但是第二个条件，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口中的‘老叶’，到底是谁。”
周语蝶阴沉着脸，说道。
眼看着，“老叶”的千秋霸业，只剩下最后一颗皇印。
她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刻，背叛“老叶”的。
至于放了林海，林天南，刘英，林飞，她同样做不了主。
之所以一口答应下来，纯粹的是缓兵之计。
不管怎样，死马当活马医。
先稳住叶孤城，救下长子周觅，再做其他打算。
“怎么，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没的商量！”
打了这么多次的交道，叶孤城对周语蝶，那是再了解不过。
包括龙傲天在内，他们两人都是“老叶”的心腹。
显然，周语蝶这是在保护“老叶”，假装不认识。
“我已经让步了，你别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你要真把我逼急了，你的亲人们一个都活不了。”
“大不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
泥菩萨尚且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周语蝶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的忍耐同样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毫无底线的让步。
实在不行的话，她就和儿子周觅，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反正丈夫龙傲天，次子周宇，幺儿周琦，已经先走了一步。
到了另一头，正好可以一家子团聚。
“你这是在，威胁我？”
叶孤城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的肃杀。
世界未亡，死不投降的周语蝶，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既然她一直不肯松口，那干脆就真刀真枪的来点硬货。
倒看看周语蝶，是否还能够不动如钟。
只见叶孤城扬起手臂，作势就要按下遥控器的启动键。
“不要！”
“千万不要！”
“妈，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一点分量都没有？”
“你就这么的绝情，眼睁睁的看着我，从这里摔下去，尸骨全无？”
周觅说是在演戏，但渐渐的有一种假戏真做的感觉。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一直在规劝母亲周语蝶回头是岸。
可是母亲根本没当回事，为了所谓的信仰，完全是不管不顾。
有时候他也在想，在母亲的眼中，是不是那幕后的主子“老叶”，比他这个儿子更重要。
现在，他想要证实一下，对母亲周语蝶而言，谁的分量更重。
“妈，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你救救小觅吧。”
“他还年轻，不过才二十四岁，他真的不能死。”
陆青青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甚至，因为用力过度，磕出了血。
她之所以这么拼，全是为了丈夫周觅。
于她而言，在父亲陆弘业，弟弟陆丞丞离世后，最亲的人便是周觅。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非常的好。
现在，结了婚之后，更是成为了一家人。
为了丈夫，她愿意做牺牲。
“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周语蝶的心并不是铁做的，而是肉做的。
更何况，这苦苦恳求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看着他们那声嘶力竭的模样，怎么可能不心痛？
一时间，周语蝶，忽然间动摇了。
她陷入了迟疑之中，开始反复的挣扎。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她信誓旦旦的答应“老叶”，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可是现在，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长子周觅，摔的粉身碎骨。
“叶孤城，如果我道出真相，你是否能够保我们一家三口，性命无忧？”
显然，周语蝶的信念，不再像之前那般坚定了。
她在权衡利弊，更在琢磨退路。
如果说，叶孤城能够保证他们的安全，她想迅速的离开燕京。
然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平平淡淡的生活。
至于所谓的皇图霸业，她不想再参与了。
只想远离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过普通人的平凡生活。
“只要你肯说出‘老叶’的身份，我绝对会尽一切所能，保护你们！”
叶孤城的眼眸之中，闪出了一丝的精光。
他觉得，自己距离最后的真相，仅仅一步之遥。
只要周语蝶肯松口，说出“老叶”的真实身份，那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当然，不仅仅是他，周觅和陆青青，同样很期待。
只不过两人，仍旧低垂着脑袋，没有表露出来。
“好。”
“我可以告诉你。”
“但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犹豫了很久之后，周语蝶终归还是选择了俯首称臣。
她并不是败给了叶孤城，而是不忍心看到儿子周觅，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老叶’······”
然而，就当周语蝶准备开口之际，惊变突生。
帝国大厦下，忽然发生了猝不及防的爆炸。
“砰！”
“砰！”
“砰！”
连续三下，剧烈的轰鸣声，响彻云霄。
犹如冬日里的响雷，导致整个帝国大厦都在颤抖。
炸弹威力很大，底层的那些围观群众，好些都被炸飞了。
一时间，硝烟四起，火光冲天。
所有人完全乱作一团，惊叫声，爱奥神，哭泣声，不绝于耳。
“这······”
“王凯，怎么回事？”
站在天台的叶孤城，立刻厉声问道。
两个小时前，他特意的检查了现场，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后，才和周觅联合起来演这场戏。
可是，就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竟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老大，我也不清楚。”
王凯同样是一头雾水，他第一时间就联系底层的秦岭，确认情况。
然而得到的答复是，围观群众之中，有人身上捆绑了炸药。
有可能是蓄意为之，也有可能是报复社会。
此人启动了炸药，导致现场一片混乱。
小范围内，当场炸死的人，起码有七八个。
炸伤的，更是有二三十个！
现在，已经打了120，救护车正在赶来的路上。
而那捆绑炸药的罪魁祸首，现场尸骨全无，炸成了碎片。
“嗤嗤！”
得知情况的叶孤城，气的咬牙切齿。
现场的这些伤亡，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砰······”
然而，还不待叶孤城和王凯了解完情况，再度传来两声枪响。
原本蹲在顶层天台角落里的周语蝶，忽然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两颗子弹，正中她的心口位置，她完全没有来得及挣扎。
“妈的！”
王凯咒骂一声，迅速的顺着子弹的方向望去。
不知何时，一个全副武装的男子，已经偷偷的潜入了顶层天台。
不出意外的话，刚刚帝国大厦下的爆炸案，也是他一手缔造的。
为的就是趁着大家混乱之际，偷偷摸摸的摸上大厦的顶楼，然后击毙周语蝶。
“王凯，抓住他！”
叶孤城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一袭黑衣的男子。
但由于他的距离非常远，只能够大喊一声，示意位置更近的王凯，迅速出手。
然而，王凯还是晚了一步。
这名男子在枪杀了周语蝶后，想都没有想，直接从顶楼一跃而下。
看的出来，他非常的果断，就没有想过要全身而退。
“噗通······”
瞬间，底层就传来若隐若现的一声响。
这男子从几百米的顶层坠下，摔的粉身碎骨，当场丧命。
整个过程，从枪击周语蝶开始，再到主动的坠楼，仅仅只持续了十几秒钟。
王凯根本没有来得及动手，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子，从面前跳了下去。
显然，这是一场早有准备的偷袭，每一个计划都是计划好了的。
目的也很明确，就是现场击杀周语蝶，不让她泄露半个字。
“妈！”
“妈！”
看到周语蝶中枪，周觅和陆青青，立刻就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
尤其是周觅，整个人的脸上布满了惊慌失措，彻底的乱了阵脚。
今日他之所以演这场戏，只是单纯的想要逼母亲周语蝶现身，说出“老叶”的身份。
根本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暗算母亲，偷偷摸摸的潜到顶层天台，开枪射杀。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怎么也不会拿母亲的性命去冒这个险，开这个玩笑。
“咳咳咳······”
倒在血泊之中的周语蝶，不停的咯着血。
她的心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连中两枪的她，这是日薄西山，奄奄一息了。
“小······小觅。”
周语蝶用仅存的一点意识，伸出了右手，握住了长子周觅。
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便是这个儿子。
现在，她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想要在临死之前，多看周觅几眼。
“妈，你不要说话，你坚持住。”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周觅二话不说，赶紧把自己的衬衫撕开，按在母亲的心口。
此刻的他，非常的内疚自责，恨不得两巴掌扇死自己。
“妈······妈快不行了。”
周语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可是，才说出口，又开始剧烈的咯血。
说实话，她不留恋这个世界，但很留恋儿子周觅。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她真的很绝望。
“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儿子不孝，儿子害了你。”
周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流。
虽然一刻钟之前，他也曾声泪俱下，但那是装出来的。
现在的泪如雨下，才是发自内心的痛苦。
“妈不怪你。”
周语蝶对长子周觅，真的是溺爱到了骨子里。
就算明知道，今日的绑架案，有可能是儿子联合叶孤城，整出了一场苦肉计。
可她依然义无反顾的，第一时间来到了帝国大厦。
“妈，你坚持住，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周觅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迅速的就振作了起来。
他准备抱上母亲，立刻下楼赶往医院。
可是那两颗子弹，击中了周语蝶的致命部位，完全经不起折腾。
稍微的一动身，咯血咯的更厉害，整个人彻底的瘫在了那边。
“小觅，没用了。”
脸色苍白的周语蝶，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她不想再做无畏的挣扎，轻轻的推开了儿子周觅。
只见她转过头，开始在顶层天台，寻找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环顾了整整有十秒钟，最后目光落在了，刚刚跑上帝国大厦顶层的萧慕寒的身上。
有气无力的她，眼皮已经完全睁不动，随时随刻都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心事未了之前，她还在强撑。
她颤抖着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哆哆嗦嗦的对着萧慕寒招了招。
站在远处的萧慕寒，先是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来。
她看着面前满身是血的周语蝶，表情非常的复杂。
萧慕寒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的憎恨周语蝶。
还是看在她将死的份上，选择原谅她。
严格意义上来说，血浓于水，这是她的母亲，她应该非常的难过。
可是，想到周语蝶对她那么的绝情，那到了眼角的泪水，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如果说，周语蝶对她，有对周觅的万分之一好，她也不会不认这个母亲。
“丫头，我······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
“如果有下辈子，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补偿对你的亏······亏欠。”
周语蝶完全将吃奶的劲使了出来，才极为艰难的说出了这两句话。
脸色煞白如纸的她，几乎写满了对萧慕寒的愧疚。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知道自己错了，并且错的很离谱。
她希望自己的死，能够换来私生女的原谅。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当初她一定会将女儿，带回燕京。
而不是拿她做筹码，威胁萧云海交出家族里的皇印。
“嗯。”
情绪复杂的萧慕寒，神色恍惚的应了一声。
她缓缓的蹲下了身体，默默的攥住了周语蝶的手。
诚然，之前她确实对这个亲生母亲，恨之入骨。
因为周语蝶，不仅害死了爷爷萧慕寒，还害死了父亲萧君。
可是现在，看到周语蝶奄奄一息，祈求她的原谅的时候，她忽然间想开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是该有个了结了。
爷爷萧云海，父亲萧君，已经离开了人世。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再怎么记仇，也改变不了任何的结果。
“谢谢。”
周语蝶那毫无血色的脸上，强行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这是她，第一回真心的对萧慕寒，露出微笑。
她很感激，自己在生命的最后几分钟里，能够得到女儿的原谅。
就这样，完成这个心愿后，周语蝶又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叶孤城。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照顾丫头。”
“她的前面二十几年，实在是太苦了。”
周语蝶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做最后的交代。
她有一种预感，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她迫切的希望，能在临死之前，多嘱咐几句。
然而，叶孤城并没有搭理她，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那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流露。
他从来不是圣母，也不会像萧慕寒那样，如此轻易的就选择原谅。
周语蝶这个时候才知道悔悟，是不是晚了一些？
若是她能够早一点回头是岸，又怎么可能会落得这般下场？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nozuonodie，不作就不会死。
周语蝶变成这样，怨不了任何人，完全是自己走上了绝路。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祈求你的原谅。”
“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老叶’是······是你的······”
周语蝶挣扎着，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出“老叶”的身份。
然而，一口气没有接上来，忽然脑袋一别，耷拉在了儿子周觅的怀里。
那硕大的双眸，也就此闭上，永远的尘归尘，土归土。
“妈！”
周觅再也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哭的是撕心裂肺。
他扬起手臂，对着自己就是两个耳光。
周觅格外的自责，认为今日的这一切，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若不是他整出这场戏，母亲周语蝶又怎么可能会惨死？
“小觅，妈已经走了。”
“你冷静一点，这不是你的错。”
同样泣不成声的陆青青，紧紧的拉住丈夫周觅。
可是，周觅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他猛的双腿一软，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
双眸没有任何的焦点，尤为的空洞，像极了失去灵魂的傀儡。
这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内，他接连失去了父亲龙傲天，母亲周语蝶，二弟周宇，三弟周琦。
原本好好的一个周氏皇族，尤为的温馨和睦，结果现在正系血脉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种绝望感，没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根本无法了解。
“小觅，你振作点。”
萧慕寒强忍住眼角的泪水，用力的将周觅给扶了起来。
虽然说，她没有周觅那么的痛苦，但说到底，周语蝶是她的生母。
说是一点难过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
“小觅，事已至此，你得接受这个结果。”
“周氏一族，还需要你主持大局，你不能颓废。”
萧慕寒拉住周觅，一字一顿的说道。
虽然说，周氏皇族已经被拉下了神坛，不复当年之名。
但是，很多的周氏族人是无辜的，他们并没有任何的错。
如今，周语蝶这个皇主离世，瞬间就群龙无首。
想要让周氏一族继续存在下去，周觅这个长子，就必须担起责任。
所以，萧慕寒希望周觅，能够控制好情绪，振作起来。
“回家，回家。”
然而，失魂落魄的周觅，根本顾不得那么多。
他抱着母亲周语蝶的尸体，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的下楼。
此时的他，整个人已经完全处于蒙圈的状态，彻底的傻了。
想要恢复正常，必须需要时间，慢慢的治愈。
“青青，你跟着。”
萧慕寒非常担心周觅的状态，立刻让陆青青紧紧的跟着。
万一要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也好有个照应。
陆青青没有任何的怠慢，赶紧追上了丈夫周觅。
就此，这喧燥一时的闹剧，随着周语蝶的死亡，彻底的偃旗息鼓。
而帝国大厦下的很多群众，因为先前的炸弹爆炸，早就已经吓得仓皇而逃。
至于叶孤城和王凯，则依然站在帝国大厦的顶层天台之上。
“老大，要不要去查一下，刚刚那两人的身份？”
王凯咬着牙，双拳攥的死死的，明显是憋着火。
他们距离知晓“老叶”的身份，真的就是咫尺之间。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和枪击，直接就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周语蝶最后挣扎了那么久，还是没有能够将“老叶”的真实身份，给说出来。
“不用查，我知道是谁干的。”
叶孤城的面色，尤为的阴寒，冷到了骨子里面。
想都不用想，刚刚那两人，肯定是“老叶”派出来的。
“老叶”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干脆选择一不做，二不休，灭了周语蝶。
死人是不会开口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继续的隐藏下去。
“走，回去吧。”
叶孤城眉头一沉，转过身离开了帝国大厦顶楼。
他在想，这个隐藏极深的“老叶”，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每次他要查出真相的时候，总有意外情况的发生。
他有一种预感，“老叶”对他非常的了解。
不然，绝对不会每回都那么巧，卡点卡的死死的。
就这样，叶孤城一边冥思苦想，一边走到了帝国大厦的楼下。
“叶先生，你没事吧？”
看到他之后，吴鲲鹏，吴老邪，陆弘齐等人，迅速的聚了过来。
“没事。”
叶孤城摆了摆手，并未多说什么，迅速的就和几个女孩，离开了现场。
途中，靠在商务车后座的他，一直在闭目养神。
可是，脑海里不知不觉的就浮现出，周语蝶临死之前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距离“老叶”，已经越来越近了。
只差最后一个突破口，就能够顺利的知晓他的身份！
······
此时的叶家大院密室之中，叶普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刚刚全副武装，包裹的死死的他，就在帝国大厦楼底的人群之中。
眼看着情况有些不对，他立刻就让两个替死鬼，扰乱了局势。
先是让那个浑身绑着炸弹的死士，冲入人群之中，制造混乱。
然后，又让另一个死士，趁乱摸上了帝国大厦的顶楼，秘密枪杀周语蝶。
整个计划，虽然很简单，但却非常的有效。
不仅杀了周语蝶，他还成功的全身而退了，并未被任何人发现。
“主子，周语蝶那个叛徒，已经顺利的解决了。”
“但是，我不确定她临死之前，是否道出了您的身份。”
叶普没有任何的怠慢，迅速的向主子“老叶”，汇报情况。
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任何一处小细节，都没有落下。
“嗯。”
稳坐钓鱼台的“老叶”，应了一声。
紧接着，淡定的点燃了手中的雪茄。
原本，他是不想杀周语蝶的。
甚至，还嘱咐她，小心一点。
可是，天性谨慎的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这个世界上，他谁都不相信，只信自己。
在周语蝶离开叶家大院的密室之后，他立刻就让叶普，紧紧的跟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个世界上，女人这种生物，是最具多面性的。
前一秒，她能够信誓旦旦，后一秒，她就能够翻脸不认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必须得留个后手。
果不其然，还真的被他预料到了，周语蝶挣扎许久之后，还是动摇了。
她想抛弃之前的所有一切，跟儿子周觅，儿媳陆青青，永远的离开燕京。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一旦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没有再回头的可能性。
“老叶”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泯灭人性，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个机会？
死亡，才是周语蝶，唯一的归宿！
“主，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叶普目光复杂的，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主子。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叶孤城，估计很快就要杀到叶家大院来，跟他们不死不休。
暂时，他们还需要再蛰伏一段时间，不宜针锋相对。
如果真的正面起冲突，对他们并不利。
“现在订两张，去中海的机票。”
脸色平静的“老叶”，掐灭了手中的雪茄，缓缓出声道。
显然，他这是准备避其锋芒，离开燕京。
尽管，目前并不确定叶孤城，是否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必须得提前提防。
尤其是面对叶孤城这种，心机和城府极深的存在，更是要如履薄冰。
而原本，“老叶”想着乘坐私人飞机，迅速的撤离。
可是现在的燕京，已经乱作了一团。
包括叶孤城，吴鲲鹏，陆弘齐等人在内，无数人的眼睛，盯着叶氏皇族。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撤离，那就绝对不能兴师动众，坐私人飞机。
最好的方式，便是悄无声息的离开叶家大院。
“好！”
“我这就去办！”
叶普正有此意，二话不说就拿起手机。
利用两张虚假的身份证，订了两张直飞天海的机票。
在紫禁城燕京，受到了身份的限制，“老叶”的人手不多。
他的势力，大部分都在魔都中海。
一旦到了那里，如鱼得水的他，就不必再忌惮叶孤城手底下的兵马。
拿回那最后一枚吴氏皇族的皇印，也只是时间问题。
很快，“老叶”便和叶普，秘密的离开了叶家大院。
两人没有携带行李，更没有做任何的逗留，直接飞往中海。
可是，真的跑得掉么？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
他们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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