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泰戈尔卒。萧张见老鬼，杀不杀
泰戈尔飞身骑上一头猛犸象，调转象头边走。
身后的大军即刻跟上。
但尚未走出去几步，泰戈尔却扑通一声同象背上滚落下来。
然后就用锋利的两只前爪死命地扼住自己的喉咙，疯狂地在地上打滚。
大军霎时一滞，所有绿色如萤的兽眼霎时都看向在地上疯狂挣扎的泰戈尔，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泰戈尔在喷血，大口大口地喷血。
但又不是泰戈尔在喷血。
而是大地在疯狂吞噬泰戈尔全身的血液。
血液仿佛是有生命一般，争前恐后从泰戈尔的身体里蜂拥而出，直直钻入地面，然后消失。
只是刹那间过去，所有鲜血消失在地下，而泰戈尔，也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伟岸的虎躯终于倒下。
色泽明亮的双翅霎时也失去所有光泽。
死得不能再死。
兽灵王座魔王殿，魔眼之中，炎亲眼目睹一切。
耸耸肩，炎不屑一顾道，“没用的废物，死了活该。”
“不过死前还能为尊者做出小小一丝贡献，也算是虽死犹荣了。”
“全军原地潜伏，等待进一步指示。”
炎于魔眼之中命令全军，而后飞身出了魔王殿，飞下兽灵王座，朝御神林的方向疾驰而去。
——
翡翠墟。
萧张执剑立于城门处。
巡城侍卫几次来问他来翡翠墟做什么。
萧张都回与同一个答案。
杀老鬼。
萧张得到的答案也都只有一句话。
老鬼不在。
萧张每次都说，“我等。”
一天一夜过去，萧张纹丝未动。
第二日暮鼓十分，从内城走出一名内廷侍卫对萧张说，“橆王有请。”
萧张说，“我只找老鬼，别的任何人不见。”
内廷侍卫说，“见橆王，就能见到老鬼。”
萧张于是就跟着这名内廷侍卫向城门内走去。
至玄皇殿。
萧张见到了橆王。
也不行参拜之礼，萧张直接问橆王，“老鬼人呢？我要杀了他。”
橆王向侧殿伸出右手。
“老鬼在那里？”
橆王不说话，只是手依然笔直地伸出，指向通往侧殿的门。
萧张略微点头，而后大踏步走进侧殿。
门在身后关上。
侧殿内光线明亮，中有一人。
老鬼。
“你回来了？”萧张问。
“我回来了。”老鬼答。
“他们说你此去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我是这样跟他们说的，但实际上，我只用了一天时间。”
“无所谓了。反正我现在已经见到你了，然后，我会杀了你。”
“因为任星河？”老鬼问。
“因为任星河救了我的妹妹萧瑶，所以他让我杀你，我就必须杀你。”萧张说。
“你确定是任星河救了萧瑶，而不是我？”老鬼再问。
“你？”
萧张凝视老鬼。
良久过去。
萧张摇头，说，“不可能。任星河救萧瑶，我亲眼所见。”
“不如，我们换个问题。是什么救了你，和萧瑶？”老鬼晒然。
“当然是神魂，当日地狱之门里那股强悍无比的神魂。”萧张答。
“以你现在的修为，你觉得当时那股神魂修为几何？”
“无止无尽。”萧张略微忖度，如实答。
“那你觉得任星河现在的修为如何？”
萧张再次忖度，踌躇。他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任星河现在的修为止步于七重通玄巅峰镜，再无更高。”
“是了。自身修为只有七重通玄巅峰镜的任星河，却以无止无尽的神魂挽救了你，和你的妹妹，萧瑶。”
萧张不语。
如果不是任星河救了萧瑶和自己。
那是谁？
“如果我猜得不错，如今你的修为已经踏足八重圣灵通幽镜，而且元神初定，你都比任星河强过无数倍。”
“没错。”
“那你还觉得是任星河救了你们兄妹俩吗？”
“不觉得了。”萧张摇头。
能将萧瑶以昔日那般残忍手段杀死之人，有怎么可能心怀怜悯，出手救人？
因为任星河觉得自己可能对他将来有利？
可能是吧。
但是，任星河绝对没有那个实力。
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我为何一直看不清？
萧张自问，自责。
就因为一次莫名的感恩戴德，自己却为虎作伥这么久？
而且如今，又再次让萧瑶身陷囹圄。
又再次落入任星河这个虎狼之心的魔鬼之手。
“你还记得元素井旁的那个老人吗？”
元素井？
老人？
萧张当然记得。
如若不是拜这名老人所赐。
如若不是守护锁龙井。
萧张一家又怎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萧张只记住了老人与自己的恩怨，却忘记了老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老人当时对你说，你们曾经是......”
“故人！”萧张陡然记起。
“而且他还说，能够开启锁龙井者天下唯一，他也是你的，故人。”
老鬼双目微瞌，仿佛是在回忆往事。
萧张疑窦再生，“任星河的确打开了锁龙井，我亲眼所见。”
“任星河很聪明，他早想到打开锁龙井之人非龙峰莫属。但他奈何不了龙峰，就决定在龙峰身边的人身上寻找突破口。”
“他成功了？”萧张问。
“当时唐都灵正好被任星河秘密关押在地狱之门的天狱之中。唐都灵前世就是龙峰的挚爱。”
“龙峰前世作为九重道尊，拥有真龙之血。唐都灵作为龙峰的女人，同样拥有真凤之血。”
“仅凭真凤之血，也能打开锁龙井，却最多只能打开一半。”
萧张终于懂了。
九重道尊神法无边，即便只是一半的神魂，也足以让任星河修为突飞猛进。
足以让萧瑶死而复生。
更足以让自身的修为一举突破八重圣灵，元神入定。
任星河只是资质尚浅，所以受益有限。
任星河狼子野心，仅凭一己之力很显然是不够的。
所以修为一飞冲天的自己便成了任星河炙手可热的一枚棋子。
于是，任星河处心积虑，利用眼前可见的“事实”编造出了一个弥天大谎。
“是龙峰的神魂救了萧瑶，和我？”
萧张虽然已经懂了，但是，他还是想从老鬼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