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老鬼的身份
“您在等待着什么？”龙峰直接问。
“你的一个决定。”老鬼说。
“什么决定？”龙峰不明所以。
“一个关于九州未来的决定。”老鬼说。
“我不明白。”龙峰略微忖度，还是没明白老鬼的意思。
自始至终，老鬼之于龙峰，乃至整个九州，都是一个异常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龙峰对老鬼的了解微乎其微，除了知道长丘一战，老鬼将自己和葵的消息出卖给九帝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老鬼现在向他要一个关于九州未来的决定，他当然不知道老鬼所指为何。
“九州现在很乱。”老鬼缓慢说道。
“我知道。”龙峰说。
“简直乱成了一锅粥。”老鬼又说。但这很显然是一句废话。
“是。”龙峰只能附和。
“那么，你希望九州的未来如何？是继续乱下去，还是重新建立秩序，回归国泰民安的盛世之景？”老鬼问。
“九州的命运，自始至终都只能掌握的九州人的手中。作为一个过客，我不能太横加干涉和左右。这就是法。”龙峰简短表明自己的想法。
“你也用到一个‘太’字。”老鬼狡黠道。
“万物运行都有其自身法度。”龙峰道，“但我既然看见，就总得做点什么。”
“因为唐都灵，所以你无法置身事外。这是你目前的处境，也是你决定出世的最大缘由。”老鬼与龙峰展开辩论。
“还因为我们影族。”清影沫不甘寂寞道。
“我猜，这个决定与钻石部落也不无干系。”老鬼看向阿葵，对她说。
阿葵不知道老鬼在说什么。钻石部落？阿葵到是在昨夜见证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个奇迹，她的身体竟然能够分泌出纯净的钻石！龙峰又说，她与落樱川存在神秘的纠葛。那么，钻石部落和落樱川又是什么关系？阿葵思绪万千，但只字未说。她心中疑窦太多，完全不知该从何说起。
龙峰也没说话，很显然是默认了老鬼的说法。
“你也说，万物皆有法度。”看龙峰不言，老鬼于是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我的确说过。”龙峰并不否认。
“那么，你怎么不认为，其实唐都灵出现在谷神星也是法，你因她而来到谷神星亦是法？”老鬼直视龙峰的眼睛，问他。
龙峰再次缄口不言，他是在思考老鬼刚才所说的话，和话中蕴含的深意。他仿佛明白过来老鬼将意欲何指。
“存在即是合理。”接下来，老鬼继续说道。
“之于九州，你的存在，乃至唐都灵的存在，其实都和其他草木一样，没有任何分别。而自从你出现在九州的第一天起，你的命运，就与九州密切联系到了一起，就再也分不开。所以最终，你亦是九州的一部分；你，亦是九州人的一份子；于此，你还想继续置身事外而对九州的命运不管不顾吗？”
“作为九州人的一份子，我自然不能。”龙峰终于完全明白老鬼的良苦用心。老鬼是在为九州的万千黎民及天下苍生安危而来向自己请命。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老鬼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老鬼点头，难得地面露悦色，问，“这就是你的决定？”
“这就是您想要的那个决定？”龙峰反问老鬼。
“是。”老鬼道，“如果你已经做出决定，那么，我这趟鱼钓的也算略有所得。”
老鬼说完真得就站起身来，将直钩收离水面，而后开始整理鱼线。他的鱼篓中并没有鱼，一条鱼都没有。
“做出决定其实并不难。您想要的，无非是我的一个承诺而已。”龙峰一边看着老鬼整理鱼线，一边对他说道，“只是，难的地方在于，我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对谁做出承诺。”
“你可以叫我老鬼。”老鬼直言不讳道。
“还未请教您尊姓大名，该如何称呼？”龙峰追问。
“我无名无姓，不过，我也有另外一个名字，你可以称呼我为，守陵人。”一切收拾妥当，老鬼背起鱼竿，挎着鱼篓准备离开。
“谁的守陵人？”龙峰又问。
“之前老鬼在玄皇殿对父王说，他来自遗忘之海。”这时，清影沫突然想到些什么，于是插话道。
“影族少主所言甚是，在下正是来自遗忘之海，在下正是火神炎帝的守陵人。”老鬼踏着绚丽的阳光和缤纷的落叶，已经走出去数十丈远。
“火神炎帝的守陵人？”龙峰凝望着老鬼衣衫褴褛的背影，内心久久不得平静。他突然对老鬼肃然起敬。
“火神炎帝素来以天下黎民苍生安危为己任，我相信，作为炎帝之不二传承，你亦应如是。”老鬼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层岚叠嶂的一片碧翠之中，然而，他的声音却犹在耳畔，久久不绝，“毕竟，你是被火神炎帝看中的人。而且，我相信，你也是重承诺之人，如同獒战一样，是值得我为之下葬之人！”
“下葬？”清影沫的眉毛很快皱起，“这个老鬼还真不怎么会说话。”
说话间，清影沫却在暗自琢磨一个问题。当初，为何老鬼一再坚持，要让自己陪同龙峰去胭脂井修行武道呢？刚才，她很想当面问清楚，但是，一直却没能怎么插得上话。如今，老鬼一走，又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见。以老鬼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个性，恐怕这个问题要成为永远无法解开的悬案了。
“有些人的确天生不太会说话。但一旦开口，就一字千金。此生能得老鬼赞誉，死而无憾。”龙峰并未觉得下葬二字有何不妥。因为他明白，那已经是老鬼最高的赞誉！
“哎，那里好像有东西。老伯伯是不是丢下什么了？”龙峰正凝望着老鬼离去的方向唏嘘不已，不料，却被阿葵的大嗓门儿给拉回了现实。
“什么东西？在哪里？”龙峰问。
“就在老伯伯之前坐的地方，你们看，还闪闪发光呢。”阿葵指着老鬼之前坐过的地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