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要做溜冰鞋自然不可能要求多高的技术含量,能在冰上滑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虽然脑子里的图案挺简单的,可真要付诸笔端还是有些难度,唐塘抓着毛笔抖抖索索,横线竖线粗细不均,圆圈不是合不拢就是不够圆,等大功告成时,已经累得满头满脸的汗。
他看着歪歪扭扭但是已将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的画,颇为自豪,心里暗哼:画家了不起啊?我这种结合实际需求的才是真正的艺术!艺术离不开生活!离开了生活就是二bī!
不远处云三的院子里,谢兰止画着画着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再一次45度仰望天空,艺术家气息瞬间bào涨,忧郁满腔:悲了个催的!不会是要感冒了吧!
唐塘将自己的大作摆到师父面前,得意道:就是这样了!就当是个小马车好了,有轱辘有轮子还有车板子,是不是很容易看懂?”
嗯。”流云点点头,执起笔道,不过这是要给工匠看的,最好还是画得清楚一些。”说完蘸了蘸墨,在唐塘悲愤的目光中依葫芦画瓢又作了一幅。
唐塘等他画完时,心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想着师父这么能gān,喜上眉梢自豪不已,连肺活量都提高不少,提起画纸呼呼两大口气就将墨迹chuīgān。
流云侧头看着他笑眯起来的眼睛和卷起的唇角,眼眸一黯,倾身靠了过去。
师父,你画得……”唐塘兴奋地扭过头,看到突然靠近的俊脸,猛地收了声。
两人同时顿住,时间仿佛凝固在周围的空气中。
流云眸中微微一闪,瞬间恢复清明,将视线撇开,看到唐塘突然红上来的耳根,心里的某一方寸顿时柔软,曲起手指在他脸侧贴近耳根的地方轻轻蹭了蹭,感受到一片滚烫的热度:我画得怎么了?”
画……画得……”唐塘垂眼压抑了一下颤抖的呼吸,很好……”
流云手指没有再动,静静地停在那儿,目光落在他的唇上:我并不会作画。”
比……比我好!”唐塘艰难地闭了闭眼,可还是控制不住血液朝脸上涌去,腿都有些软了,心里一慌突然提高音量吼道,至少毛笔用得比我好!”
流云被他吼得有些无奈,将手指拿开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转身在桌上重新铺开一张纸,提起毛笔道:那我写几个字给你看看。”
……好。”唐塘下意识回答,人却还在发愣。等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差点一头磕在桌边儿上,肠子都悔青了。
没出息!简直是太没出息了!不管是不是错觉,先亲上去再说啊!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我啊啊啊!!!太特么丢现代人的脸了!!!
唐塘气鼓鼓地瞪着桌子,好像那桌上正摆着自己刚刚从肚子里掏出来的芝麻大点的胆子,目光无比愤恨,正想着要不要把悔青的肠子也拖出来洗洗时,师父突然将纸推到他面前。
唉?”唐塘瞬间化身奥特曼,眼睛瞪成两颗硕大的鸭蛋,惊悚道,这……这个……师父怎么会的?!”
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不过都不是汉字,而是汉语拼音,不光有单个的字母,还有声母、韵母,长的短的一大堆玩意儿……
唐塘不可置信地将桌上的纸举到眼前,揉了揉眼凑近了几分仔仔细细地瞧,又狠狠眨了眨眼,还是有点惊悚,嘴巴半天都合不上。
流云将他脑袋推开,夺了纸放到桌上,指着上面的字问:这些歪歪扭扭的鬼画符是什么意思?”
唐塘愣了一会儿,突然目露凶光狠狠一拍桌,东来!!!我再三警告不许给人看!他竟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流云按住蹦起来的茶碗,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东来伺候你自然是尽心尽力,但是却少了几分心眼,容易误事。以后但凡有极为要紧之事,都不可jiāo给他办。”
唐塘余怒未消:哼!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
唐塘偷瞄了他一下,突然眯着眼笑起来:嘿嘿……原来师父也有不知道而又想知道的事……嘿嘿嘿……”话刚说完脑门上就被敲了一下。
唐塘捂着额头,突然笑容一收,疑惑道,师父,这些你看了多少遍?”
一遍。”
靠!”唐塘郁闷得想捶桌,心里极度不平衡,怎么可以看一遍就能记住!”
过目不忘而已。”
而已,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