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酒都有，高低浓度不同，还真不知道苏萌萌自个儿究竟喝了哪些。
不过从她完全放下了防备心的样子来看，是真的醉了。
有些人醉了会撒酒疯，有些人醉了会骂人，有些人醉了会睡觉，有些人醉了会黏人，苏萌萌就属于最后一种。
从厕所里嘘嘘出来之后，她就抱着韩折野到床上躺着不撒手了，哪里还有什么合作伙伴的隔阂躲避，简直是人形抱枕。
高级衬衫被她不安分的手揉搓的不像样子，嘟着小嘴，诉说着内心里的苦楚：“我妈一个人养我很辛苦，那些男人见她长得漂亮就喜欢调戏她，家里的棋牌室，要靠他们来打牌才有收益。我妈就忍了，这样我才有新鲜水果吃，才有好看的裙子穿……”
打了个酒嗝，没等到他的问题，苏萌萌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不是亲生的，我妈还对我这么好是吧？”
韩折野“嗯”了一声，把她作乱的手按住。
手被握住，苏萌萌就手指在他掌中缓缓动着，嘟着嘴继续说：“其实我都还记得，人贩子拐了两个孩子，另外一个是男孩。女孩的我就被人贩子丢在了公园里，那个男孩给了我一床被子，还想给我别的时候，人贩子就把男孩带走了。就是那天晚上，我妈一身酒味地走到了公园凉亭里，躺在我旁边的位置。天太冷了，我就把被子分了一些给她。第二天早上，我妈醒来后呆坐着没动，我实在是太饿了，就问她有没有包子。她扔掉了准备自我了断的农药，给我买了一餐美味的包子，给了我一个家。她现在说得那些难听的话，无非是不想我再回去，要我断掉跟她的关系，在苏家过好日子。”
衬衫湿润了，贴在了皮肤上。韩折野没有躲开，只是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
苏萌萌躲进他怀里，哽咽地替她妈说好话：“你不要嫌弃她好吗？随便一查就能查出来，我妈年轻的时候走过弯路做过夜场，可她后来金盆洗手了，人犯错了也要给予改过的机会。”
韩折野又“嗯”了一声。
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苏萌萌脸在他胸前揉着，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自言自语：“我要变有钱，我要给她更好的生活，你别嫌弃她……”
声音越来越小，也是没有杂音，韩折野才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手挑着她的发丝，又往下摸住她的耳垂，轻轻反复揉捏。
苏萌萌慵懒般地呻吟了一声，甜美地咧开嘴：“舒服。”
是的，最喜欢别人揉她的耳朵了，小时后睡不着，就是她妈来揉她的耳朵伴随入睡。
记忆里，好像也有那么一个人，轻轻揉她的耳朵哄她。
以为都睡着了，苏萌萌又嘻了一声。
韩折野出声：“你记得人贩子长什么样？和你一起被拐的男孩子后来有联系吗？”
“看不见，我被人贩子关在黑屋子里，双手双脚都锁着的。那个男孩子来给我喂饭，给我水喝，如果没有那个男孩子，我估计都被人贩子打死了。”苏萌萌抬头，祈求地看向韩折野：“我记得他腿是瘸的，你能帮我找找他吗？”
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星，韩折野只是看了一眼就把她的头按了下去，答应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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