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歌这段话说的很是动情,我嘴角的冷笑更浓了。
祝福她和文怀远?
“我说过了,我会永远祝福你们在一起的,只有这样,才能彼此为民除害,不是吗?”
也许是对整个苏家都恨极了,连带着对柔弱的苏挽歌也没什么好感。
当初的事,她明知道我为文怀远付出那么多,最终还是背着我和文怀远在一块了,不是么?
“瑾年姐,我真的只是想你祝福我们,真的……”
苏挽歌的语气有些急了,隐隐还带着一丝哽咽:“我……”
“得了,你也别说了。爷爷都发话了,这伴娘我是肯定会去的。只是,苏挽歌,你确定那天我当你的伴娘,文怀远的目光,会在你的身上吗?”
文怀远之前对我三番四次的纠缠,我不相信苏挽歌一点也不知道。
她这么急切地希望我能够成为她的伴娘,怕是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文怀远彻底明白我和他之间不可能吧。
电话那头苏挽歌的声音,果然安静了下来,不等她回话,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其实在之前我就已经想明白了,反正老爷子心里气不顺,总想借着某个由头让我不痛快。
当苏挽歌伴娘这事,虽然心里不太痛快,但是比起其他的,例如再次把我孩子关进小黑屋之类的做法,要让我能承受的多。
想起孩子,我翻出邮箱的邮件,虽然老爷子知道我在找孩子的事,可是老陈那,我还是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然而每次回复我的邮件,都是查无所获。
一脸失落地准备关上邮件页面专心工作时,苏挽歌的短信发了过来。
瑾年姐,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伴娘。不管怀远的目光在谁的身上,他永远都是我的丈夫。
我看到这样的短信内容,忍不住嗤之以鼻,果然,他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韩秋楠因为出差去了,所以公司几乎大部分决策权都落在我的手里。
今天晚上我回家洗完澡,刚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好在傅榕笙的工作安排也十分忙碌,如果在频繁加班的同时还得应付傅榕笙,我想我直接要疯了。
第二天倒是一大清早就起床了,昨天和傅榕笙通过电话,今天晚上我要和他一块去傅家。
一来,是交待婚约变更的事情,二来,也是见过他们的家人,也算是见家长。
我去美容沙龙做好头发,选了一套得体的套装,顺便化了个淡妆。
当他来接我的时候,我一上车,他就丢给我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是密封的,我拆开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我错愕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依旧是没有过多的神色,冷冷淡淡的,我只能够低头把手里的东西翻开。
当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给我这些东西。
我的眼神从之前的错愕,再到后面的淡定,情绪的大起大落,还真是让人心跳加速。
“记住上面这些人的资料,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你应该会全部见到。”
他淡淡地说着,双眸一直看着前方,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低头看了过去,刚跃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当我看到他的名字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傅振华。
傅氏集团董事长,傅振华。
我有一瞬间的骇然,虽然早就知道迟早会面对这样的人物,可是在突然间看到他的资料时,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怕了?”
傅榕笙缓缓地转过头,深褐色的眸子看着我,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拨开了我的长发。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带着试探和打量,想要看清楚我心里的想法。
我笑着把他的手拉住,缓缓地从我的脸上挪开:“有点。毕竟是傅家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可能不害怕?”
光是傅振华的那些头衔,就已经足够让人骇然的了。
这个跺跺脚就能够让港城整个圈子震动的人,害怕他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
尤其是想到即将要见到这个男人,要接触到这个曾经被多数人视为神秘的傅家,我当然会更加害怕。
这是人之常情。
他的眼中露出一种不置可否的神情:“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让司机停车,下车就走。”
他的话,倒是让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亲爱的,是不是曾经有人这么做,所以你觉得我也会这样?”
原本只是个无心的玩笑话,可是我刚说完,他的脸色微变,嘴角的弧度僵住。
我意识到我似乎说错了话,想要挽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傅榕笙转过头看向前方,目不斜视,我坐在他的身旁,只感觉车里的气温像是突然间降了下。
他不开口,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到傅宅门口,司机把车停下,他才缓缓下车。
我跟着下了车,没想到脚下没有踩稳,高跟鞋一扭,整个人朝前摔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摔倒时,突然一股大力拉住了我,抬头一看,只看着他眉头紧蹙,眼眸中似乎有些无奈。
“真够蠢的。”
他冷哼一声,拉着我的手,倒是没有松开。
“……”
他这话,倒是说的我有些语塞。
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就在我想着该怎么回答时,他再度开口,蹙紧的眉头倒是没有松开:“脚怎么样?”
我稍稍动了下,好在之前他的动作够快,所以只是稍微扭了下,行动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没事。”
我摇摇头,表明自己很好,毕竟今天来傅家关乎到我和傅榕笙两人婚约到底能不能定下,错过这次的机会,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开口,直接拉着我的手,和我一块走进了客厅里。
这一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一进入傅宅,我感觉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这比平时的他,更加让人退避三舍。
这样的傅榕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他倒是一直拉着我的手,像是怕我会再次扭倒一般,时不时地提醒着我。
这样细心的傅榕笙,几乎让我开始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
刚进客厅,便看见一名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布着一张棋局,上面星罗密布,黑白交错。
他就是我之前照片上见过的那个人,傅振华。
“父亲。”
傅榕笙低低地叫了一句,傅振华缓缓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傅榕笙,冰冷的视线顺势从我身上扫过。
那视线就像是夹杂着冰碴子一般,冷得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