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繁的话还没有说完,柳渊古就霍然起身,对着澜繁沉声道:“哪里来的婚约?我怎么不知道?”
柳渊古年长澜繁两岁,却足足的比澜繁高了一个头。
距离太近,澜繁抬头吃力,不得后退一步才能高看清楚柳渊古那张冷漠的脸!
“柳公子,这婚约,可是青山镇人尽皆知的呀。前段时间,镇长家的聘礼,都已经送去了繁华疏柳。这也是青山镇的人们共同见证的。”澜繁瞬间慌了起来。
就算是去钻男人的双脚之间,那也不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婚约必须要给保住了。
澜繁这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因为柳渊古毫不犹豫的大声道:“那婚约,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你澜繁,也从未收过我的亲笔聘书!所以,何来婚约一说?”
澜繁的一张脸,瞬间就没有了血色。
疾步上前,也不顾柳渊古脸上的嫌弃,一把抓住柳渊古的衣袖,疾声道:“柳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令尊令堂的也不能给你的婚事做主了吗?”
柳渊古很烦躁,不知道这个澜繁心里是怎么想的。
澜繁以为柳渊古是知道错了,忙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柳公子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澜繁的这两句话,说的倒是言辞切切,让人听起来颇有几分动容。
若是寻常男子,只怕是会被她给唬住了。
只可惜了,柳渊古并不是寻常男子。
在听见澜繁说这一番话之后,柳渊古脸上的冷笑之色越发的沉重了:“是不是要听父母之命,也不是你能做主的。你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资格过问我柳家的事情。你只需要记住,我柳渊古,不认和澜繁的亲事。麻烦你以后,也不要以我的未婚妻的身份到处招摇撞骗。你必须要相信,我这辈子,都不会将你娶过门的。你在我面前,并没有什么好依仗的。”
莺娘咯咯笑着,纤腰柳摆的走了过来,将澜繁从地上扶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澜繁小姐,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何必单恋柳公子呢?”
澜繁愣愣的看着莺娘,实在是没有先到,在这个时候,愿意过来搀扶自己一把的人,竟然是莺娘。
澜繁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感激之色,可是要说的话还没开口,就看见莺娘笑眯眯的道:“既然柳公子不肯认和你的婚事。那么,你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借用的筹码了。所以,赌约,你输了!”
澜繁浑身一震,想要努力的从莺娘的手中挣脱,却发现莺娘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紧紧的捏着自己的受,将自己的手捏得生疼。
“放开我!”澜繁知道自己不是莺娘的对手,直接就放弃了在莺娘面前的抵抗,只希望用这种凄惨无比的声音来博取大家的同情。
让大家能对她多看一眼。
可是澜繁看的很清楚,现在那些人看着自己的表情,就和那些人那个手看着澜莫瑶的表情是一样的。
那种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模样,和当初如出一辙。
澜繁的心彻底的绝望了,尖叫着大声道:“柳公子,我的确是令尊令堂为你聘下的未婚妻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柳渊古不胜其烦:“聒噪!”
莺娘柔柔的笑道:“既然公子觉得聒噪,那澜繁喜爱哦接,莺娘就得罪了!”
澜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嗓子瞬间哑掉了。
澜繁甚至还没有看清楚莺娘是怎么出手的,就已经完败!
莺娘将澜繁带到了那两个侍卫的身边,扬声道:“大家都看见了,澜家的两位小姐打赌,澜繁小姐输了。这不过是愿赌服输罢了。这件事情,起源于珍宝舫,我也希望,就在珍宝舫结束。将来若是给我听见流出去半点流言蜚语,别怪莺娘心狠手辣!”
莺娘说话间,神色很快就凌厉了起来。
眼神扫过之处,那些吃瓜群众都忙不迭的点头,表示愿意配合莺娘,将这边的事情进行保密。
然而,大家都知道的,法不责众。
莺娘这样说,一来是保全珍宝舫的颜面。
二来是为了让澜繁能放心大胆的去做这种让人一看就格外恶心的事情。
三来,自然是为了将来为自己开脱了。
果然,澜繁在听见莺娘说这些话的时候,非但不生气,还很感激的看了莺娘一眼。
莺娘淡淡的笑着,耸了耸肩:“我只是为了让赌约能顺利进行而已。澜繁小姐,莺娘说话,向来都是一言九鼎,有莺娘为你保驾护航。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心大胆的去了?”
澜繁回头看了看澜莫瑶,发现澜莫瑶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再这边,也不得不咬了咬牙,飞快的跪了下去。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
甚至还有人不知死活的道:“哎哟喂,这是谁,这不是澜家的澜繁小姐嘛?”
“可不是,这澜繁小姐算是自食恶果,原本是想要害澜莫瑶小姐的。谁知道,害到了自个儿,也算是报应了!”
澜繁的手脚都气的发抖,头低下去了,却不再往前爬!
莺娘眉头紧皱,衣袖挥了挥,澜繁整个人就已经被束缚在了原地。
就算是澜繁动用了灵力,也不能突破莺娘对她的捆绑。
澜繁这才知道自己和莺娘之间的差距,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还没来得及寻找对策,就听见莺娘对那两个侍卫道:“你们是死人吗?澜繁小姐不肯过去,你们不知道过来?”
那两个侍卫都是莺娘的心腹之人。
自然是什么都只会听莺娘的。
听见莺娘这样说,那两个侍卫分块的就冲了过来,两个人眼睛里都带着兴奋之色。
原本他们的身份就是十分卑微的了。
如今要是真的让澜繁从他们的双脚之间爬过去,哪怕,只是从澜繁身上跨过去,这都能让这两个侍卫自豪很久,作为茶余饭后炫耀的资本了。
所以,两个侍卫一前一后的跨过了澜繁。
原本侍卫就是粗人,加上条件的限制,都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沐浴更衣了。
澜繁虽然是被束缚了,可是五感并没有被束缚,那种男人特有的,刺鼻的味道传来的时候,澜繁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
尤其是,其中一个侍卫还特别的用小腿蹭了蹭澜繁的身体,就更加的让澜繁觉得恶心了。
莺娘将澜繁的束缚解开之后,澜繁两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莺娘淡淡的看了澜繁一眼,对着那两个侍卫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澜繁小姐送回澜家。记住了,是好好的送回去。”
那两个侍卫原本就打算一个抱头,一个抱脚的将澜繁给弄走。
听见莺娘这样说之后,也就有些犹豫了。
澜莫瑶倒是不关心这些事情要如何善后。
有了这次的教训之后,澜莫瑶相信,澜繁只怕短时间内,是不敢来招惹自己的了。
只是很,澜莫瑶算错了上官姨娘。
母女俩一回到澜家,就被站在门口的侍卫招呼道:“夫人,小姐,老爷请夫人和小姐去大厅一趟。”
宁氏一脸紧张的抓着澜莫瑶的手腕儿,眼睛里迸发出倔强的光芒,咬了咬牙:“莫瑶,你今儿累了。回去歇着吧。你爹那边,我去解释。”
澜莫瑶似笑非笑的看宁氏,眼神中带了几分沉痛:“娘要如何去解释呢?珍珠事件,娘是如何解释的?你手里的嫁妆,你留的压箱底儿,还有?灵蛇事件,娘是如何解释的?这一次,娘还是打算用自己受辱受伤受折磨,来保护莫瑶吗?”
“莫瑶……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氏脸色大变,不可思议的看着澜莫瑶:“是澜繁告诉你的?”
澜莫瑶的眼圈儿逐渐红了起来:“这么说起来,都是真的了?”
宁氏倒吸了一口凉气:“莫瑶……你……你使诈!”
宁氏眼神中带着浓烈的不可思议,眼前的女儿,那一张脸,分明还是那张脸。
可是……为什么竟然给了她一种陌生的感觉。
澜莫瑶只当宁氏是愣住了,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一双小手缓缓的放在宁氏的肩膀上,认真道:“娘,你为女儿做的,已经足够多了。你已经守护了女儿这么多年。从今以后,换女儿来守护娘。”
八岁大的小女娃儿,个头才堪堪到了宁氏的胸膛,就连看着宁氏的眼神说话,都要仰着头的小女娃儿……
在宁氏的眼睛里,还需要自己好好保护的小女娃儿说出来的这番话,竟然莫名的让宁氏泪目,却同时也让宁氏感到安心。
澜莫瑶踮起脚,轻轻的替宁氏擦掉眼泪:“所以,娘,你现在回去歇着。我去见爹。”
宁氏一把抓住澜莫瑶的手腕儿:“莫瑶,你爹他……”
澜莫瑶以为宁氏要劝自己,忙道:“娘莫担心,如今就算是爹,也不会把女儿怎样的。娘放心,女儿必定全须全尾的回去找娘。”
宁氏欣慰含笑道:“你误会娘了,娘是想说。你爹他的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对你爹说话的时候,客气一点。”
看着澜莫瑶十分无所谓的背对着自己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回去,宁氏就知道,澜莫瑶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