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们的人生与众不同,注定了我们的人生只能是一场悲剧,那我也曾想过永远跟你在一起,就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凑合着过完这一辈子;下辈子投胎之前先把眼睛擦亮,找一副好的皮囊。可是,这辈子还没有走完,我已经回不去从前了。腊八就像是一个病毒,长在了我的心上,我的五脏六腑全都中了毒,我病入膏肓;不管见不见他,每一分每一秒,我的心都在疼。春天的时候,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腊八居然主动跑过来说要跟我交往一段时间;我,我简直是要疯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眼里从来都是只有孙天娇,他怎么可能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可那就是真的,他同意我每天早上去找他一起上学,他同意我走在他的身边;那可是腊八呀!我一直暗恋的腊八!我像是被上帝之手一下子从地狱提到了天堂;整天晕晕乎乎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想起了元宵节那晚在水库边上发生的事,我想起了我跟腊八之间的那场交易。我帮他“弄死黎明”,他答应跟鸽子交往作为对我的回报。不知道这跟鸽子所说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跟腊八在一起,我就拥有了全世界,走在他身边,没有人敢再嘲笑我;那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幸福感觉。我的心不再疼了,我每天都活在满满的希望里,原来人生竟还可以是那样美好,我之前的十几年竟从来都不知道,真是白活了。慢慢的,我整个人从那种几近癫狂的高热状态中冷静了下来,我突然又开始害怕起来;我怕这样的幸福会像它突然降临一般再突然消失,到时候我的心只会更疼;那可怎么办呀?”
我想起鸽子跟腊八交往的第一个星期,她不再叫我请她吃菜煎饼了;第二个星期,我在胡同口等鸽子没有等到;第三个星期,角落里的座位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鸽子离开了。
“就在我纠结矛盾忧心的时候,孙天娇突然走到了我身边,她说她了解我的心情,她说她可以帮助我解决正在困扰着我的难题。谁都知道她是腊八一直最喜欢的人,她那么优秀、那么漂亮;要是能够跟她接近一点,也就是跟腊八喜欢的人接近一点,或许这样慢慢地我也能变成腊八喜欢的那个样子!那样我就能永远把腊八留在身边,不用再担心他会突然离开我。孙天娇跟我说她最了解腊八。她说腊八虽然表面上是跟我在一起了,但实际上他心里还是在考察我。如果我想要顺利通过考察,成功地留住腊八,就必须做一些能够让腊八开心的事情;让腊八开心,首先得让她开心……说真的梦露,当孙天娇跟我说她看不惯你总是缠着黎明,想要我帮她教训教训你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