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红最近的心情不好,因为孙天娇已经拆了石膏回学校来了;“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的日子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菜煎饼西施的店里。
卫红坐在那里不停地抖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黑梦露,你发现没有?咱学校里能看得上眼的男人可真是太少了!我都已经把标准降得那么低了,还没找到下一个目标呢!这孤家寡人的日子都快三天了,真是难熬啊!玩谁好呢?哎,早知道就让上一个多在我身边留几天再甩他了;不过也真是受不了了,同一个男人玩两个星期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在卫红的概念里,同一个男人的保鲜期限不能超过两星期,所以,我们学校里的男生很快就被她玩了个遍。估计她接下来的目标只能是男老师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为我们年轻的政治课老师担心起来。
“有一个高素质的,你还没玩过呢不是吗?”鸽子开口献计。
“高素质?我没玩过的?哪儿还有啊?谁呀?”
“当然是黎明了。”
“嘿!你个死肥猪故意的是不是?姐姐我平时待你可不薄,你看着孙天娇回来了,这是想要害我吗?”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黎明确实是高素质男人,而且你也确实是没有玩过他嘛。”
“废话!他素质再高也不可能会是我的菜!他是孙天娇的!”
鸽子不说话了,卫红也不说话了。
下午放学以后。
一双蓝色小皮鞋出现在了我面前。
“哎,黑梦露,你把头发扎起来之后看路清楚多了吧?我早说过要你扎起头发的,你看这样多好;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你脸上有黑斑,根本没必要遮遮掩掩。我知道你喜欢看鞋,看我这双小皮鞋怎么样?孙天娇刚刚给我的!哎,对了,我问你一件事儿,你跟腊八比较熟,你跟我说说,他有什么喜好;比如饮食方面,衣着方面,或者是其他什么方面都行;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卫红的蓝色小皮鞋斗着脚尖,蠢蠢欲动,像是磨好了刀叉准备品尝一场即将开始的盛宴;鸽子建议她选黎明,她却选了腊八。
晚上。我路过鸽子家门口,站了一会儿;她家里还是一成不变的吵闹声震天。
下今年的第一场雪了。
以往不会下得这么早。黑金城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妇女们都在埋怨雪来得太早,以至于她们没能赶在涨价之前储存好过冬用的煤;她们的喋喋不休持续不断,只有在我从她们身边走过的时候,她们才会停下来就我将头发扎起露出黑斑的事情讥笑一番,算是短暂的中场休息。
下午,我站在水渠边,看见白色的雪落在沟渠的黑水中,立刻不见了踪影;沟渠里冒出白气,像是一种对雪戏谑的回应。
“黑梦露!你太过分啦!怎么说咱俩曾经也是朋友,你怎么能帮助卫红那个女色魔玩我的腊八呢?!那个心胸狭窄、诡计多端的女色魔,装得好像对谁都无害,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她玩腊八就是因为我在菜煎饼西施店里说她没有玩过黎明,她在报复我!你看不出来吗?居然还要帮她提供腊八的信息?!”
鸽子一把将我推进了水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