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红坐在我身边，将那片从我头发上摘下来的树叶捏在手里，转来转去。
“你看我现在有什么不好呢？靠着孙天娇这棵大树，我就能在学校里呼风唤雨，谁都得给我面子，就算是狐假虎威又有什么关系？孙天娇的确是难伺候，但是只要我能哄得她开心，她随便从手指缝儿里漏出一点儿什么就够我用的了。衣服、化妆品、零食，甚至是钱，她高兴了都会给我；最好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男人！不管我看上了谁，都能弄到手！”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口气很像我母亲。
“你应该没跟哪个男人交往过吧？有机会真该试试，你一定会迷上的！男人这东西就像卫生|巾，可以分成很多种类型。有超薄型的，这种男人激情四射，易上手，感觉来得快，用起来舒服，但是用不时间长；有加厚型的，这种男人慢热，缺少激情和浪漫，但是安全够温暖，量大也能给你吸干净，受伤的时候拿来做垫背最好；还有加长防侧漏型的，这种男人是用来做老公的，极品缺货，要是能遇上千万别手软，马上吃掉他！”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半年前我将初潮弄脏的那些带血的衣服埋进土里的事情；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哎，黑梦露，你知道孙天娇为什么老是找茬儿欺负你吗？当然了，欺负人是她的天性，这样才能彰显她大小姐的尊贵，但是别的被她欺负的人她都不会放在心上，而你，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还扎得很深呢！你是唯一一个被她欺负却能气得她肝儿颤的人……”
我有点儿想去看一看当初埋葬血衣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个卫红的话还要再说上多久才肯结束。
“黑梦露，我说你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这大半年的时间，你都快把孙天娇给折磨疯了。哎，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跟那个黎明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跟他睡过没有？你用了什么招数把他拴得那么牢，他连孙天娇都不放在眼里？哎，过两招啊，我保证不会跟孙天娇说的……”
我看到山下黑金城里已经生起了点点的炊烟，这个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会因为生炉子的事情跟邻居争吵；她们总是喜欢在大清早跟邻居吵架，跟自己男人吵架那是晚上才会发生的事；一整天的强体力劳动，耗尽了精力，夫妻间只剩下了相互埋怨，争吵，甚至是大打出手。
“这样吧，作为交换条件，我跟你透露一个秘密；孙天娇虽然不喜欢腊八，但是她喜欢被腊八疯狂追求的感觉；鸽子横插进来想追腊八，那就是抢孙天娇的东西啊，孙天娇怎么会轻饶了她？现在孙天娇假装跟鸽子做朋友，还谎称帮忙撮合鸽子和腊八，那都是假的，她就是找机会等着捏死鸽子呢！你不是鸽子的朋友吗？赶紧给她提个醒吧，别傻不愣登地被人骗了，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