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扬愣了一下，师叔？师侄？
听着花白胡子老头的意思，他凌飞扬是老头的师叔？
就在这时候，卫生局的姜主任赶忙走了进来。
他也是联合执法队的一员，这次就是秉承了周书记的意思，来办凌飞扬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一进来，立刻指着文静雅等人大声喊道。
不过几个人回头之后，他突然发现那花白胡子老头很眼熟，很像是一个叫魏鹤标的人。
这个魏鹤标，是省里知名的中医学术带头人。
更是省内大名鼎鼎的中医师！
魏鹤标已经五十多岁了，在省中医学院里当教授，半个省的中医师可以说都是他的徒弟！
他的徒弟中，不乏在省卫生厅做高官的，甚至还有他的顶头上司。
想到这里，姜主任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挪动着有些僵硬的脚步，走上前，有些恭敬的道，“您，您是魏医生？”
“没错，我是魏鹤标。”
花白胡子老头点了点头。
“魏老，您怎么有空来江城啦？”
姜主任心头苦笑，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哼！你们把我师叔抓了，说我师叔是无证行医，我能不来么？”
说着，魏鹤标吹胡子瞪眼，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
“师，师叔？”
姜主任傻了，魏鹤标师叔谁啊？
难道是凌飞扬？
“没错！华一针华老先生，在一年前已经正式代师收徒，凌飞扬是华老的师弟。”
冷冰冰的文静雅冷哼了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证件。
“我的当事人，已经通过了省里的中医师执业资格考试，这是他的执照。”
“什么？这不可能！”
姜主任还没动手，刘旭东却一把抢过证件仔细检查起来。
这证件的确是有凌飞扬的相片，还有省卫生厅的钢印。
刘旭东当然鉴定不出证件是不是真的，但是他能看各种细节，看看证是不是假的！
但是他把医师执照前后上下看了好几遍，看不出什么伪造的痕迹。
“姜主任，你来看看！”
刘旭东立刻把证件递给姜主任。
姜主任瞪了刘旭东一眼，这才接过了证件。
他拿着凌飞扬的医师执照看了半天，到最后也不敢说证件是假的。
他只能打电话回卫生部门，让下面人按照执照上的编号在线查询。
“姜主任，编号的医师姓名是凌飞扬。”电话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姜主任傻了，他之前让手下搜索过全国统一数据库。
发现没有凌飞扬的执照记录，他才带人联合其他两个部门去抓凌飞扬的。
结果现在怎么凌飞扬就有执照了？
是之前下面人犯错没查到，还是凌飞扬背景太深厚，短短几个小时内就把执照办好了？
而且凌飞扬怎么就是魏鹤标的师叔了？
这他们还怎么弄凌飞扬？
哪怕就算是周书记直接出马，也弄不了啊！
魏鹤标直接就在省城保着凌飞扬了，周书记再牛逼，也很难影响省里啊。
“怎么了？”刘旭东赶忙问道。
“执照，执照是真的。”姜主任呆呆的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
刘旭东脑袋一蒙，简直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他们走的是体制外路线，是跟师傅学的，这位魏鹤标医生，是省内中医学术带头人，省医学院教授，他叫凌飞扬师叔。”
说着说着，突然姜主任想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魏老，那您师爷有执照吗？按照规定，凌飞扬的师傅必须有十五年执照，而且必须达到十五年以上。”
没错，姜主任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关键问题。
国家虽然对体制外师徒制度留了口子，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师傅的。
必须是持有十五年以上医师执照的中医师，才有资格收徒弟！
虽然魏鹤标的师爷当年是省内大名鼎鼎的神医，可是他年龄毕竟已经很大了，好像领了执照没十年就去世了！
姜主任也是没办法，周书记交代下来的事，他必须办。
只要他按照规矩来，想来应该不会太过得罪省里的。
“我师爷的执照没有那么长，他老人家驾鹤西去的早，但是我师傅有。我师傅收了凌飞扬，在官面上作为师傅，但是实际上却是代师收徒。我师傅所有的徒弟，都自愿叫他师叔，你有意见？”
魏鹤标吹胡子瞪眼的问道。
姜主任顿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根本说不出话了。
因为体制外的拜师什么的，这几十年都没人玩了。
几十年前百废待兴的时候，因为当时是拜师为主。
所以上面设计法律的时候，为拜师这事留下来了一条路。
后来几十年里，因为国家资金不够，也没建立那么多医学院。
所以也允许体制外拜师的体系存在，毕竟能多点医生总是好事。
魏鹤标拜华一针为师，那都是30多年前的事了！
他都是从医学院毕业之后，再拜的华一针。
之后这些年里，基本上中医师都是上学出来的。
而法律还一直没有修改，一直还给拜师留了一条路。
毕竟华一针这种老医生还没去世，真的规定没学历就不给执照，华一针怎么办？
而因为这条路几乎没人走，所以也没有什么针对的规则。
到底师傅徒弟什么时候定下的关系，这根本没有官方认定，完全看当事人怎么说。
师傅徒弟互相承认，那就是师徒关系！
因为华一针有十五年以上的医师执照，他就能当师傅。
而只要他乐意，只要他徒弟们乐意，他们私下里就把凌飞扬当成华一针的师弟，也没人能说什么！
当然，这里面还有很多疑点。
比如说之前凌飞扬怎么就没有执照，现在就有了？
但是姜主任注意到了曹秘书，曹秘书在这，说明徐市长在背后？
顿时他就反应过来，这是徐市长在跟周书记斗法啊！
周书记要弄凌飞扬，但是徐市长要保凌飞扬。
而且现在还有个魏鹤标在，这魏鹤标在省城里关系可不浅。
他虽然想讨好周书记，可是他也不想得罪徐市长啊。
而且很明显，现在想用无证行医弄凌飞扬根本行不通了。
不然人家弄周书记不好弄，弄他姜主任却如同碾死蚂蚁一样。
姜主任不傻，现在都这样了，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可不想牵扯到神仙打架的局面里。
“既然是这样，那凌医生自然不涉及无证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