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思绪里的纳兰楚惊醒,而后抬起头,“大人您回来了?晚膳用了吗?”
貂蝉心里更内疚,声音柔和下来,“晚膳用了,明天你早些休息别等我,好吗?”
纳兰楚摇了摇头,“大人别自责,就算不等大人,我也睡不着。”
“有心事?”
“嗯,”纳兰楚点头,“皇上只怕是有些抑郁症。”
“抑郁症?这是什么病?”貂蝉惊。
“简单来说,便是情绪低落无法无法振作,只不过这不是心里上而是生理上,”纳兰楚叹了口气,“只希望皇上出了月子,心情能好点。”
貂蝉虽然也担心女主子,但也知其身边有主子长歌大人,“楚楚,今日刑部……出了件事。”
“呃?什么事?”纳兰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貂蝉大人很少与她谈起公事。
“夏永凌,回来自首了。”
“……”
纳兰楚一怔,心情有些复杂,扯了扯嘴角,“他为什么要回来?就算他离开,大人也不会找他,为什么?”
“他的意思差不多是:正是因为夏家有罪,所以他更不能离开;如果他畏罪潜逃,夏家岂不是罪加一等?他无法回到过去制止其父的罪行,只希望用戴罪之身伏法,回报皇家对夏氏一族曾经的荫庇之恩。”
一时间,纳兰楚竟不知如何回复,心情复杂。
貂蝉拉起纳兰楚的手,“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纳兰楚窘迫,“我……我……如果……我说让大人尽可能的帮帮夏公子,会不会也是以权谋私?”
貂蝉目光柔和,“是,也不是。”
“怎么说?”
“我自然不会直接为其减刑或是赦免,毕竟我没这个权力,但我却能将这些原封不动转给主子,英明如主子,自有定断。”貂蝉道。
纳兰楚了然,却突然有了一个灵感,“大……大人,我……我有个龌龊的想法,我……”
貂蝉失笑,“有什么想法直接说,不用冠以龌龊,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不用隐瞒。”
纳兰楚咬了咬唇,而后抬起头,“我认为,即便是转达给长歌大人,也不会怎样,在我看来,长歌大人虽睿智却保守,定按历律行事,我想……我想……”眼神闪烁,后面的话,却不敢说出来。
纳兰楚没说出来,但貂蝉却已猜出,“你是想将这件事直接报给女主子?”
纳兰楚咬了咬唇,“大人,我是不是……有些过分?”
貂蝉深深看了纳兰楚一眼,随后闭上眼静静想了一会。
少顷,睁开眼,“如果你不帮夏永凌,会自责?”
“……”纳兰楚没回答。
貂蝉挣扎片刻,随后叹了口气,“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纳兰楚吃惊地看向貂蝉。
在她眼中,貂蝉从来都是有原则的人,尤其是公事上,“大人,你没生气?”
貂蝉淡笑着伸手抚过她的面颊,“没生气,自从我们成亲,你日日等我到深夜,更是嘘寒问暖,我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那夏永凌我本不愿帮,但却不想你自责,所幸就帮一把,只当是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