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晌午,众人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可以确定——叶琉璃怕是已经出了城,不是昨晚出的,也不是今日出的,搞不好是昨日刚入洞房便神不知鬼不觉的金蝉脱壳离开。
顾斓汐回府后,将当时守在新房的丫鬟宫女严刑拷问,却都没得出叶琉璃到底是何时离开,到底是怎么离开的消息。
东方洌认为此事不能再隐瞒,便亲自去了御书房与皇上秘密商议,皇上雷霆大怒,却无计可施。
御书房。
除皇上和随身的康公公在,便只有东方洌和顾斓汐两人。
皇上满肚子火气却无从发泄,这件事怪明珠吗?她也只是个受害者,只能说造化弄人罢了。
皇上深深叹了口气,“子洌,你来说说,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
顾斓汐站在一旁,心思却不在此事上,不知云游何方。
东方洌凝眉,沉声道,“儿臣依旧认为此事不得声张的,严格控制消息,对外声称明珠公主依旧在,还好好的过日子,这样便好。”
皇上急了,“难道人不找了?朕的赐婚就当成了儿戏?岂有此理!”
东方洌淡淡看了皇上一眼,笑了笑,“找回来呢?找回来后要做什么?如今父皇知晓琉璃不满意此婚事,难道还逼着她继续这么忍受痛苦下去?或者干脆砍头?昭告天下父皇终于找到了遗珠,但公主不满皇上赐婚被砍头?臣子以及百姓们知晓父皇这般英明神武定然更爱戴父皇。”
康公公急了,面色大变地对东方洌摇手,心中哭道——遭了遭了,贤王也学会明珠公主那一套,说怼就怼了。
皇上勃然大怒,“子洌,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
顾斓汐也很是担心,但见到贤王为了叶琉璃公然与皇上对抗,却深深发觉与王爷的爱比起来,自己的爱恋真是肤浅。
东方洌道,“自然知道,但即便是对父皇也是要就事论事不是?父皇将外人屏退只留儿臣,不就是想听个真话吗?若父皇不想听真话只想听歌功颂德,何必只留我们几人,岂是肉麻?”
顾斓汐惊呆了。
东方洌依旧未停止,“整件事对谁公平?对儿臣公平吗?儿臣与琉璃举案齐眉,却突然告知是兄妹。对琉璃公平吗?身份的变换没有她能选择的余地,更逼着她嫁人,可以说父皇两次赐婚也强硬逼着她嫁了两次没感情的男人。是啊,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公正可言,父皇的话就是圣旨,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但父皇难道忘了,我们除了君臣的关心更多的是父子。作为父亲,您考虑过儿臣的感受吗?”
皇上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反了,反了。”
东方洌大笑,“父皇别说笑了,所有人会反,儿臣都不会!这一点父皇心里清楚,然而就是儿臣这么逆来顺受却得到这种可笑的待遇。果然就如同琉璃所说,好人不长命。也许父皇认为,儿臣不为您考虑,不为您解忧,但作为父亲,您何时为儿臣考虑为儿臣解忧为儿臣遮风避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