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愣,大叫一声,“来人,叫大夫,一定要救活戴嬷嬷!”
玉兰等人听见,立刻叫人前来,一时间花园乱成一团。
皇上很乱,目光复杂地看了叶琉璃一眼,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
康公公等人也围了上来,见皇上的面色不好,也不敢说话,只低头跟着。
这是叶琉璃自从学医后第一次看见身旁有病人而无动于衷,就这么眼睁睁瞧着下人们为戴嬷嬷包扎,抬来木板担架,将戴嬷嬷放上,随后抬走,还有丫鬟上前清理血迹。
一切的一切有条不紊,但却悄然无声,没人敢发出声响。
十公主狠狠瞪了叶昭妍一眼,“呵,你们老叶家做的好事。”
叶昭妍欲哭无泪,“我……我……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当年发生这些时我才五岁,我什么都不知道……”心中忍不住怀恨在心,如果此事成立,皇上和叶相不就成了仇人?以后她怎么办?太子会如何对她?皇上会怎么对她?她第一次如此恨自己父亲!
玉兰上前,因孕肚越来越大,不再深礼,只浅浅一礼,而后低声道,“奴婢逾越,但王妃娘娘适逢此事怕再无心招待太子妃和十公主殿下,奴婢斗胆建议太子妃和十公主先行离开,等回头再议。”
十公主和叶昭妍离开,但的东方洌和叶琉璃却没离开。
两人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发一语。
石桌上的血迹被快速清理干净,桌上的棋盘和果盘都被拿开,刚刚还热热闹闹的石桌石凳,瞬间一片光秃秃的萧条。
玉兰轻声唤了叶琉璃一声,希望其回去休息一下,然而对方未有任何反应,便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将下人遣开,远远的守着,叮嘱之前伺候戴嬷嬷的下人依旧小心照顾着,更是命令整个贤王府下人将这一消息保密,不能外流。
不知站了多久,当叶琉璃从迷茫中清醒时,已觉双腿酸痛。
但和心中的酸痛比起来,双腿根本不算什么。
“东方洌,这件事你……怎么看?”叶琉璃努力让自己冷静,也努力用最平稳的语调说出来,但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东方洌抬起眼,双眉紧皱,面色苍白,“你先别急,父皇回宫后定会派人调查,此事非同小可,父皇会找最稳妥之人调查,调查结果你尽可放心。”
“……”虽然说调查,但为什么叶琉璃却丝毫燃不起期望?心底深处除了悲观,唯有悲观。
“东方洌,你抱抱我好吗?”
东方洌静静看着她,目光复杂。
叶琉璃一咬牙,不等他反应,自己走上前去,一头扎入他怀中的,伸手紧紧环着他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在戴嬷嬷胡言乱语前,你警告我说她可疑,还说不能让她得逞。我只以为……好吧,我真是圣母心泛滥,害人害己,现在我想杀了那个老刁奴!”咬牙切齿。
东方洌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戴嬷嬷最后撞石桌自尽时根本不为自己留生路,她确实有求死之心,但我们不能让她死。如果她死了,此事不正被落实?父皇为人……”声音顿了一下,悲痛加重了几分,“父皇最重血缘门第,如果我们真被扣上那帽子,父皇绝不会放过我们的。如果此事发生在交换兵权之前,且没多少缓和的余地,何况是发生在兵权交换之后,我们已没有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