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系统没有传来回答。
系统最近回复她的频率越来越低, 兴许是因为她在书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于是林枝奈不再多想, 她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尝试再次入睡时, 脑海里突然响起“叮”的一声。
“系统, 怎么回事？”
“系统？系统？”
“怎么回事……系统你卡机了？”
问着问着, 止不住的困意袭来, 林枝奈打了个哈欠。
考虑到系统很少给她提示, 她决定等白天醒了再仔细斟酌。
而且, 苏君屿知道她是林婉星又如何, 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
大婚将近, 但因着皇上的插手和林老夫人的安排，林枝奈和苏君屿只需等成婚那一日的到来。
今日，两人照常在世子府里下棋。
当林枝奈不知第几次，装作无意地瞥过苏君屿的侧颜时, 后者终于开口提醒。
“阿枝。”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目光比大大方方地盯着他更灼人。
“你刚刚说的……”林枝奈迟迟没有等到脑中系统的声音, 她只得问眼前之人，“你回淮南城的日子提前了？”
听到“淮南城”时，苏君屿眸间飞快地闪过几丝狠戾，但他和林枝奈讲话的语气却依旧柔和。
“嗯，待我们婚成，过几日就出发回淮南。”
细听之下, 还夹着几弧愉悦。
“可你二十岁的生辰……”林枝奈知道去淮南一趟，再快马加鞭，也得花费一月有余。
“在路上过罢。”只要她在身边，在哪过都是一样。
可林枝奈的想法和苏君屿的大相径庭。
这是她陪他的最后一个生日。
路途遥远，其中艰辛也不言而喻。
极有可能为了赶路，苏君屿根本就不会去在意过生日这件事。
“为什么这么着急回淮南？”林枝奈记得书里，苏君屿明明是过完生日才离开京城的，所以听到这件事时，她的反应多是惊讶。
回想起昨日林婉月的话，她继续问：“难道是因为太子和二皇子的争端？”
“算是吧。”苏君屿脸色微变，言语中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情绪，“而且，我父王他肯定也想见见你。”
“见我？”林枝奈对淮南王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尤其据话本子里所说，苏君屿生母去世不到一年，他就续了弦。
后来还放任苏君屿不管，完全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
所以在系统告知她无需阻止苏君屿夺兵权时，她竟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苏君屿夺了兵权后做的事……
想到这，林枝奈又回忆起自己一开始的猜测。
当初她觉得苏君屿所有的举动，为的是王权。
莫非他内心的恐惧是淮南王？
“以渐，你的父王，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这是林枝奈第一次向苏君屿问起他的亲生父亲。
前世，除非苏君屿主动提及，她很少去打探苏君屿的身世。
一是因为苏子谦总是拿这事来嘲讽他，所以她怕她一提，像是故意又要揭开他的伤口。
但更重要的是，她坚信苏君屿的身世并不会影响他长成什么样的人。
……虽然苏君屿现在有长歪的趋势。
林枝奈偷偷地打量这个问题出口后，苏君屿脸上的神情。
然而话刚出口，林枝奈就后悔了。
她望见苏君屿原本潋滟的眼眸一瞬间染上了暗色，像是一滩清泉被人生生倒了墨汁进去。
说好要对他好，怎的又随意提他痛处。
“如果你不想回答……”林枝奈放低了声音，手还不自然地绞在了一起。
“我父王他，”苏君屿却接上了话，“耳根子极软。”
话毕，他抿了唇，不再多言。
耳根子极软？
林枝奈听到这个答案只觉十分意外。
这个评价听上去负面，但并没有到糟糕透顶的地方。
起码不足以成为苏君屿弑父的理由。
可当林枝奈见苏君屿低下了眸，她忽敢惭愧，快速地转移了话题。
“咳……”她故作咳嗽，然后停顿了一霎，“我们聊点别的吧。”
“好。”苏君屿如羽扇的睫毛一颤，“想聊什么。”
林枝奈的转折太突兀，而且她今日的举动一直很反常。
“以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枝奈的声音有些不稳，脸色在不自觉中逐渐泛红。
即使她抱着试探的目的，但总感觉自己在问他，为什么喜欢她。
只见苏君屿的嘴角扬起一个模糊的弧度。
林枝奈不由地在脑中问：“苏君屿的黑化值是多少？”
系统还是没有反应。
从昨夜到现在，系统就没有回过她的话。
难道是因为她说要试探苏君屿？
林枝奈咬了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