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方锦绣似乎是终于记起了沧夜，将他叫了过去。
曹家。
之前沧夜去过的小院中。
沧夜看到了方锦绣和曹明空。
方锦绣一副温婉安静的模样，与沧夜第一次见到她时没有丝毫区别。
她对着沧夜微微一笑，极其容易给人好感。
而曹明空则是变得判若两人。
以前沧夜见到，曹明空暴虐，乖张，性格都是扭曲。
但此刻，曹明空则是眼眸深处藏着惊恐，整个人都显得极其萎靡。
沧夜看在眼中，知道方锦绣定然已是降服这在她眼中仅仅是傀儡的相公。
至于如何降服，沧夜只要看曹明空眼中的惊恐，以及嘴角不明显的淤青，就知道方锦绣定然做了什么让他一生难忘的事情。
“先生来了。”方锦绣微微一礼，端庄大方。
这样的女子，任何男子都会喜欢，绝对是贤妻良母。
但这仅仅是外表，方锦绣内在的疯狂沧夜都是极其忌惮。
“不知锦绣找我来所为何事？”沧夜眼眸幽深，轻声问。
“先生之前不是想要蛟龙筋么，恰好方家那边也有一根，锦绣便顺手将先生拿了过来。”方锦绣微微一笑，手中出现一根足有一丈长，颜色鲜红，带着丝丝残暴气息的粗筋。
沧夜看着那蛟龙筋，眼神一振。
方锦绣眼神轻柔，将蛟龙筋送到了沧夜手中。
“现在，这根蛟龙筋是先生的了。”方锦绣轻声道，眼神柔和的看着沧夜。
一旁，看着方锦绣如此温柔的对待陌生男子，曹明空已是没了嫉妒。
这一刻的他更是希望方锦绣永远不要这么对他。
因方锦绣越温柔，说明她对那个人的执念越重，疯狂起来也越疯。
至少，她方锦绣没有对他曹明空这般温柔过。
沧夜拿过，眼中有惊喜，也有些复杂。
他此刻有些摸不准方锦绣要做什么。
“先生难道不再考虑一下留在黑鸢？”方锦绣轻柔道。
“不了。”沧夜摇头。
“那真是太可惜了。”方锦绣叹息。
随即，她又道：“先生准备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就走。”沧夜挑眉，没感觉方锦绣要对他动手的迹象。
“那今日锦绣亲自下厨为先生烧一桌酒菜，就当做为先生饯行。原本先生帮了锦绣那么多，锦绣要好好报道先生的。”她有些可惜道。
“我很希望这能建立起我们的友谊。”沧夜开口。
这是他真心的想法，因他前世便极为佩服方锦绣。
如此一个女子，作为盟友，作为朋友将给他带来巨大的好处。
他沧夜这辈子，需要的是可以将后背放心交出的朋友，而不是充满背叛与杀戮的奴役。
所以重生以来，若非必要，他向来很少用御皇灵印，不会像前世那般滥用。
“我们之间，已是存在友谊了。”方锦绣轻笑。
沧夜不置可否。
如今的方锦绣说出这句话，他是一点也不信的。
夜。
沧夜，方锦绣，曹明空三人围坐在一桌丰盛的酒菜前。
“先生，我敬您一杯。若没有您，锦绣恐怕已是身死。”方锦绣举杯，对着沧夜一敬，而后仰头喝下。
沧夜也是喝了一杯。
至于曹明空，至始至终都未说话，就缩在角落。
他不懂方锦绣为何要让他在此，却不敢有任何放肆。
“先生，离开黑鸢之后要去哪里？”方锦绣轻声问。
“还没决定。”沧夜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
反倒是方锦绣，极为认真的问着沧夜，听着沧夜。
酒过三巡。
“明空，你自己先回去吧。”方锦绣忽然开口。
曹明空瞬间如释重负，摇着轮椅离去了。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留下沧夜和方锦绣在这里，他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此时此刻，他更巴不得沧夜给他戴帽子，好让方锦绣放过他。
“先生，能跟我去个地方么？”方锦绣轻轻问道，因为多喝了几杯，眼神都是有些迷蒙。
“可以。”沧夜点头。
方锦绣一笑，带着沧夜去了院子后面。
她带着他走进了一间密室。
“先生，里面请。”方锦绣轻笑，带头走入其中。
沧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此刻却是没有丝毫办法。
密室昏暗，沧夜跟在方锦绣身后，不断往里面前进。
隐隐约约间，沧夜能闻到丝丝血腥气息。
很快，前面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类似山洞的巨大空间。
沧夜眼眸瞳孔剧烈收缩。
因其中，一个浑身是血，手脚皆被折断的男子被吊在中间。
四周，一道道锁链将他绑住。
他猛地看向方锦绣。
方锦绣一笑，轻柔道：“他是我父亲，方文远。”
她就这么盯着沧夜，眼中都是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沧夜浑身巨震。
他看着披头散发，神志都不清的男子，怎么也想不到他就是方文远。
“先生看过我的记忆，应该不难理解我为何这么对待我的亲生父亲吧。”方锦绣笑道。
“你疯了。”沧夜冷声道，内心却是开始警惕。
方锦绣让他知道这么大的秘密，会放走他才有鬼。
“先生，你看我哪里像个疯子？”方锦绣却是轻柔道。
她走到沧夜面前，眼神越发温柔。
“你应该忘掉过去。”沧夜沉声道。
“想忘，却忘不了。”方锦绣笑呵呵道。
随后，她眼珠子一转，道：“要不，先生留下来帮我忘记吧。”
“这个需要你自己……”沧夜回答。
但，方锦绣却是打断他，充满希冀道：“先生到底怎样才能留下？”
“让锦绣以身相许，亦或把黑鸢商会给您？”
沧夜听到这话，却是如临大敌。
因他知道，这都是方锦绣的禁忌。
她说出这种话，绝对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而方锦绣，则是越来越靠近沧夜。
她素手一扬，那遮住面孔的黑纱就是被她取下。
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孔，出现在了沧夜的眼中。
“难道，先生就不动心么？”她红润的嘴唇微张，声音婉转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