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在这时夏洛过来寻人,进门便见这幅情形,当即沉了脸:“夏天成你给老子滚出来。”
人家姑娘当即被吓哭,偏夏天依不知轻重,左一句二嫂右一句二嫂喊得欢快。
后来若不是逃到了西疆,那场亲事怕是躲不过的。
夏天依有些委屈:“二哥,那不是我的伎俩。是那姐姐,说是我若按她教的那般做了,便给我吃糖葫芦串儿。”
事情根源夏天成并不想深究,只听说自己连一根糖葫芦串儿都不如,立马来了火:“所以二哥在你那里还不如一根糖葫芦串儿值?”
夏天依笑着躲他:“那时年纪小。现下二哥可是什么都比不了的。”
兄妹俩你追我赶玩得兴起,季绝浅被扔在后头,就像是将军府的小厮。布书又开始不爽快:“王爷!”
季绝浅偏头看他:“恩?”
“那是你的王妃!”你的王妃怎可和别的男子那般亲密,虽然那是她的亲哥哥。可别家的兄妹,也不见得如此要好啊!
“恩。”
季绝浅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淡然,布书有些着急:“你不打算管管?”
“为甚要管?她玩得舒心,难道不好?”
“好,特别好!”布书自然是不敢说不好,气得在原地转圈圈:如此王爷!活该王妃不愿陪你玩,要去找那什么大将军。
季绝浅不再回他,脚下的步子不急不缓的往前踱。布书跟在他后头,恨不得上前给他当头一棒,让他好好看看前面那对兄妹的亲昵。
西疆到底偏远,荒漠居多。将军府也没甚景致可看,再走了进步,思虑着午膳该是做好了,夏天成带了夏天依从另一路往回走。
季绝浅走得慢,此时已与他们二人隔了些距离。夏天成回头看了一眼,压下嗓音问她:“他待你可好?”他心里可还惦记着,当时那小子死活不愿娶她。
“很好。二哥,他待我很好。”除了无法给她爱情,旁的,真的算是无可挑剔。
夏天成到底一介武夫,心思没那么细腻,闻言便当了真:“好便好。他若是敢欺负你,西疆离挞国京城也近,飞鸽与二哥,二哥替你踏平那永安王府。”
这是让她明白,她虽是独身一人处于异国,但她也不是没有后盾的人。心里顿时软成一片:“谢谢二哥。”
“傻丫头,和二哥还谈这等字眼?”抬手轻拍她的后脑,夏天成脸上带了笑。
“二哥向来是最疼天依的,只怕嫂嫂会吃醋哦。”尾音缭绕,缠人的绵长。
“她敢。”中气十足。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女音传来:“你说谁不敢?”一字一顿,咬字格外的清晰。
夏天成手一僵,表情有一瞬的崩溃。转过头却是笑意盎然:“自然是我。”
夏天依目瞪口呆,难不成这是传言中的夫纲不振?缘朝堂堂骠骑大将军,夫纲不振?
没空再管夏天依,夏天成忙走到来人身侧,带些讨好的替她垂肩:“你来何事?”
“我若不来,某人岂不是要爬了我的头。”
而后便是夏天成的小声讨好,夏天依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看着那未来嫂嫂的面色渐渐爬了红晕。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话。
只觉未来嫂嫂那轻轻浅浅的音调听上去格外的舒服,夏天依下意识的就去细细打量。月牙白的上襦,蓝色渐变齐腰襦裙,极为精简的一袭装扮,端得都是男儿般的英姿飒爽。
一把推开还在垂肩的夏天成,顾平川看向夏天依:“早听你二哥提起,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不同于先时的跋扈,此时顾平川的嗓音温温软软,听上去好不爽快。夏天依行了一礼:“嫂嫂更甚。”
不似一般人家姑娘的矫情,顾平川只笑着去看夏天成:“你这妹妹,可比你有趣极了。”夏天依还不曾开口,她又接了一句,“看来我娶你妹妹远比嫁给你称心。”
夏天依就这样被呛着。夏天成显然是见怪不怪,只伸手去揉顾平川的脑袋:“何时能正经几分。”
跟上来的季绝浅和布书刚好听到这一句,季绝浅没甚表示,布书一口老血卡在喉间,上下不得:“王爷,你再不上点心,王妃可真就没了。”这缘朝,民风还当真是不一样。
“怕什么,你堂堂男儿,难不成还斗不过女儿家?”
“女儿家比男儿贴心不知多少,不是布书枉断,若真有女儿家与王爷争抢王妃,王爷的胜算不见得多大。”自家王爷在□□上未免也太过自负,要不得啊。
季绝浅不置可否,上前拍着夏天依的后背为她顺气。
夏天成是那见了自家准娘子就不要妹妹的主,自顾平川来了,便再没多看夏天依一眼,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顾平川。夏天依看得眉间微皱。
季绝浅只当她吃顾平川的醋,牵了她刻意走慢了几步,与前面粘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待到几人到了膳堂,丫鬟们刚好布好膳。一一把盖碗揭了,恭恭敬敬的伺候几人入座。
夏天依留心看过,碳烤羊腿,涮羊rou,椒盐牛rou,大盘鸡,再有几叠稍显清淡的凉拌小菜,满桌西疆佳肴飘香,引得人食指大动。
☆、第18章 外人禁入
夏天成只专心为顾平川布菜,全不记得还有个刚来府的妹妹。
那羊腿是个整的,需自己动手切下。她一个姑娘家,自是不好意思。
季绝浅也不多说,伸手极为耐心的切了好几块放进她碗里:“尝尝。”
夏天依夹了一小块入口,羊腿被烤得酥脆香甜,外面一层薄浆裹着内里入口即化的嫩rou,全不见丝毫羊膻味,各种滋味在味蕾迸发,刺激得人胃口大开。
微眯着眼把碗里几块吃了,还有些馋,便转了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季绝浅。
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待投喂的小狗。
季绝浅抬手擦掉她嘴角不小心沾染的酱料,拿了刀子又切了几块。
见她只顾着吃rou,取了一只干净的碗夹了一些青菜放置于她面前,轻声低语:“解解腻。”
指腹的温热好似还在嘴角停留,神色复杂的垂眸,夏天依低低的应了。
对面夏天成不知做了什么,顾平川陡然变了脸:“夏天成!”
拿过一侧备好的净手帕,夏天成旁若无人的低头专心的去擦顾平川的手:“气坏了身子该当如何?是我错,怎么罚随你。”
偏偏顾平川还是不顺心:“怎的这几日你总是笨手笨脚。”
“是是是,往后注意着。”话语之间,不见丝毫的将军气概。此时的夏天成,与在将军府大门前一拳挥在季绝浅身上的恍若两人。
他这般顺从,顾平川才稍微敛了神色,抽回手自己随意擦了,又开始接着用餐。
一侧的丫鬟显然是见怪不怪,上前把脏了的帕子换了,又安静的立于一侧听候命令。
美食佳酿,自然尽兴。
夏天依有午后小憩的习性,夏天成指了一座院子,便有丫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