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睡了过去,而杜箬则躺在铺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直到“喔喔喔——”的鸡叫声,一下子就让杜箬清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天,才刚刚露白,她一下子就穿上衣服,把头发像一直以来的样子捆扎起来。而杜家娘子也缓缓起床,穿上衣服。
当杜家娘子梳好头发后,看到像昨天一样,把头发全捆在一起的杜箬,问道:“我昨天就想问了,你是,没有发簪,还是,不会打扮?”
杜箬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崖底,她不能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可是,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梳过头,不知道该怎么做。
杜家娘子看杜箬一脸迷茫的样子,让她坐在梳妆台上,将她的头发散开,一边替她梳头,一边说道:“杜箬,你还小,可能不太明白,但是会打扮也是女子很重要的能力,要知道,这世上又多少女子都是因为色衰爱驰被抛弃。再说了这么好的头发,这么美的脸蛋,不打扮,实在是浪费了。”
杜家娘子为了让杜箬学会绾发,将最简单的方法教给杜箬,杜箬果然很快地学会了,并向杜家娘子道谢:“谢谢姐姐!”
当杜箬打扮好后,她被自己的样子惊呆了。不仅不再是记忆中那副瘦瘦小小的样子,还和母亲长得有三分相似,但是,果然还是母亲更漂亮。
等杜箬和杜家娘子走出房间后,见到杜文杨正好端着一盆水从厨房走出来,他看见杜家娘子出来,赶紧放下手中的盆子,将她扶着坐在椅子上,口中还念着:“你怎么又起来了,我不是说过早上就让我来做吗,你就好好休息一下。”
说话的期间,杜文杨把盆里的帕子拧干,给杜家娘子洗脸。这时候,他才发现站在一旁的杜箬,一时间愣住了,说道:“这,这,你是,杜箬?”他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经过一番打扮后的杜箬,可以说是改头换面了。
杜家娘子很是骄傲地说道:“怎么样?你家娘子我的技术不错吧!”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杜文杨附和道:“是是是,我家娘子最厉害了!”
一番han暄后,杜箬单刀直入,直接问道:“杜大哥,你认一位沅夫人吗?”
“嗯?沅夫人?”杜文杨疑惑道,杜家娘子赶紧补充道:“那位呀,就是那位十分美丽的夫人呀,大概两三年前曾经来过这里的人呀,婆婆还说过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听到杜家娘子的话,杜文杨好像想起了什么,“哦”的一声,说道:“原来你问的是那位夫人呀,不过我却不知道她叫沅夫人,只是记忆中,好像是姓杜。杜夫人、杜箬,难不成?”杜文杨看了看杜箬,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杜箬赶紧说道:“杜大哥你想的没错,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现在也是在四处打探她的消息。杜大哥要是知道什么的话,可不可以一一告诉我呢!”
杜文杨很遗憾地说道:“我也只是见过她几次而已,没有办法帮你了。”
杜箬赶紧说道:“没关系的,无论什么的事情,只要是杜大哥你记得的,都可以告诉我。”
于是杜文杨将自己所记得的关于路沅江的事通通告诉了杜箬。
这件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候杜箬还没有出生。杜文杨也不叫杜文杨,还只是个半大的小孩子,每天都只想着要去哪儿玩儿,是个调皮捣蛋的混小子。
有一次他去水塘里玩水的时候,脚不小心被什么咬了,眼看就要沉下水的时候,路沅江正好路过救了他,还顺便帮他包扎了伤口。而杜文杨的娘发现后,让杜文杨跪下,向路沅江磕头感谢,并让路沅江为杜文杨取名,以此铭记她的大恩大德。
自那以后,杜文杨一家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直到十年前,他才再一次见到了路沅江。不过那时候他也只是在路上匆匆一瞥,不敢确定是不是她,毕竟她和记忆中的样子大不一样了,但是越想,就越觉得就是她。
而最近一次见到路沅江,就是两三年前的事儿了,她还是和杜文杨小时候记忆中一样,并且她那次来还给杜文杨的母亲看了看病,让她没有那么痛苦。
杜箬听杜文杨说的话,已经几乎能确定他说的就是自己的母亲,赶紧问道:“那你知道,她之前来这里是从哪儿来的,往哪儿去了吗?”
杜文杨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她走的时候,前往的地方,似乎是榕城呀!我们这条大路,也只通往榕城。”
榕城?那不是自己的家所在的地方吗?难道,母亲是去找自己了?杜箬不由这样想。虽然心里有好多的疑问,但是杜箬根本没时间想这个,她只想快点找到母亲是踪迹。
杜箬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向杜家夫妇告辞,赶回榕城了。
残酷真相
当杜箬站在杜府门前时,或许是出于近乡情怯,或许是其他原因,她只是就那么站着,久久不曾动弹。直到府中的人察觉到了杜箬的气息,前来查看时,才发现一个站在门前的女子。
杜徜风看了一眼对方,对杜箬没有任何印象,他不知杜箬是敌是友,但见她小小年纪,修为竟然不低,想来是哪个家族重点培养的人了。杜徜风在这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的东西,用不卑不亢态度地问道:“请问这位道友,来我杜家,有何要事?”
杜箬不知道他是谁,但见对方好言相向,她也就顺势说了出来:“我叫杜箬,我来这里是,想询问关于我母亲的事儿。”
杜箬?杜徜风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随即便想了起来,三年前,那个女人来杜家闹的时候,不就是为了一个叫杜箬的人吗,还因为那件事,导致父亲被伤,直到现在都还在闭关养伤。
关于杜箬这个人,杜徜风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的,据说她是家主的长女,然而却是个天生暗灵根的人,根本无法修炼。
杜徜风看看眼前的少女,且不说一看年龄就对不上,她身上的修为绝对骗不了人,杜徜风可以肯定她一定是骗人的。
做出这种判断的杜徜风,看着杜箬的眼神瞬间变了,一副他已经识破了的样子。可是杜徜风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家主的破事儿,才会受伤的,想着可以给家主添堵,他也就没戳破杜箬,而是让她踏进了杜家,并告知了那位强势的大嫂。
杜箬被带着在走廊里绕了又绕,等她走进大厅的时候,一大群人都已经在那里候着了。正位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威严的男人,在他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个穿着深红色礼服的女人,大厅两边按照辈分高低,依次坐到尾席。
杜箬站在正中间,所有人都在审视着她,没有人说话,大厅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到声音。
打破平静的是坐在首座的杜夫人,她清咳了一声,说道:“你说,你叫杜箬,是吗?”
杜箬点了点头,说道:“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