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
江九思立即瞪过去一眼!
“好什么好!他流了这么多血,再不喝点糖水,还不到我拔箭,他就已经撑不住了!”
些许是江九思的语气太严厉,也可能是她说的有道理,清风抿了抿唇,退到了一旁,不再说话。
玉镜楼此时已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茶杯,虽然是在喝茶,可是也没见那茶水少了多少。
解剖刀已经杀了毒,江九思又看了看尧风面色。
嗯,喝了点糖水。是要缓和了些,她手起刀落!很快就在他胸口箭旁划了一刀。
双刀落下,伤口处立马呈现出一个十字架的模样。
江九思扬声一喝!
“清风!来,帮我撑住尧风的背!”
“好!”
清风立即走来,撑起尧风的背,他看着江九思,重重点头,眼中都是信任之色。
江九思没有多说什么,“可能会很痛,他应该会叫出声。”
嗤--!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啊--!”
强烈地疼痛使得尧风从梦中醒来,他眼瞳瞪大!只是下一刻他又倒头昏睡而去。
箭出!伤口中的鲜血喷了江九思一脸,不过她丝毫没有躲避,任由脸上沾上血污,认真为其伤口擦拭。
接着,她取出银针。
扎在伤口四周。瞬间,血流便不再往外冒。
江九思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珠,看向清风。
“去外面告诉你主子吧,待我把伤口包扎完毕,尧风便也没事了。”
清风领命,立即出了内室。
此时玉镜楼已不再坐在椅子上喝茶,负手站在窗口,只是从他那紧握的双拳中,可以看出此时男子心中的紧张。
清风知道,虽然平日里爷对他和尧风极为严厉,不过心中都是有他们的。
他上前,将江九思的话又转述了一遍。
听完,玉镜楼原本紧绷的身子忽地放松,他淡淡答。
“知道了,你先下去查看其余的人。最近青天司的防卫应当提高三倍。”
“是!”
……
待江九思把尧风的伤口处理好时,已是在一个时辰以后。
她疲惫地撑着懒腰,看着渐渐暗沉的天际。
轻声叹息,“哎。”
“你在叹息什么。”
突然响起的一道声线,让江九思这个伸懒腰的动作僵住,她转头,看着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
“额……尧风已经无大碍了。”
“嗯。”
“嗯……”
“……”
“喂!你干嘛离我这么近!喂喂喂!你摸我腰干嘛!”
玉镜楼轻轻嘘了声。
“别说话,让我抱一抱。”
感觉到男子的身子和自己贴合时那突然得一松,江九思也不再动弹。
她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玉镜楼肯定是累了。
他平日里虽然依旧是那副睥睨一切的模样,可以江九思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硬撑,好比今日去凤藻宫拿来的那道圣旨。
无论圣旨是不是赫连皇后伪造,只要上面盖上了皇上的玉玺,那就算数。
江九思转身,看着男子面上戴着的银色面具,上手轻拂。
察觉到了女子的动作,玉镜楼并没有阻拦,嘴角还微微带着笑。
江九思收回手,撇了撇嘴,“怎么了,现在我揭你面具,都无所谓了是吧,想着上次我揭面具时,你都要杀了我来着。”
女子的话像是再娇嗔,让玉镜楼兴头一起,他一笑,伸出手,自己揭开了脸上的面具。
下一刻,那张熟悉的脸便展露在了江九思面前。
此时两人挨得极近,江九思目光触及到男子的柔情眸色时,忍不住浑身一震。
时光忽然像是回到了两人初见那刻,
他一袭紫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她的视线。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还有男子身上特有的凉薄气息……
那时,她还是京兆府中的一个犯人,而他,高在云端,不可触摸。
发现江九思竟然看自己看得有些入神,玉镜楼忽地轻笑。
“怎么了,是不是许久没见我容貌,不认识了?”
男子语调懒懒,如同以前般,或许玄衣,面具就是这个男人的一个遮蔽物,戴上面具的他和去掉面具的他,是不同的两个人。
“是啊,就是不认识了……”
女子殷红的唇瓣在自己面前一张一合,让玉镜楼的心绪有一瞬的窒息。
他搂着江九思的手更加用力,惊得江九思惊了一跳。
“你你你!想干嘛!”
玉镜楼斜斜一笑,“你说,我想干什么。嗯?”
说着,玉镜楼身子微微俯下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
男人特有的气息喷来,让江九思猛地呼吸一窒。她咽了咽口水,“那啥,尧风可能醒了,我去看看。”
只是就她那力气,如何挣脱得开男子的钳制。
玉镜楼眼眸微眯,“你在逃避什么?”
江九思微垂下眸子,逃避吗……她这是在逃避吗?
上辈子加这辈子三十多年了,她一次恋爱的经验都没有,可是此时她的心脏如此之快,就算没有经验,她也知道自己此时是怎么了……
江九思呼出一口气,抬头直视玉镜楼那如墨般的眸子,“我……”
“噗呲--!”
蓦地,旁边突起一声偷笑。
两人一同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人。
江九思眼瞳瞪大。推开自己面前的玉镜楼。
“尧风……”
尧风此时脸上都是尴尬之气,他妈的他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爷好不容易找着江姑娘了,两人多日不见,此时正在诉说衷肠,好啊!被他给搅黄了!看向玉镜楼眼中的那抹杀气,尧风觉得爷很快就会杀了他然后煮了吃!
尧风撑着门边轻咳,“那啥,爷,属下只是起来如厕,如厕……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个屁啊!终于有了逃脱的借口,江九思怎么会放过,她目光炯炯的看着尧风,态度亲和,眉目带笑。
“小尧尧。胸口还疼吗,走,进去我再给你看看。”
听着江九思的这话,尧风只觉得自己背上起了三层的鸡皮疙瘩,他可不想成长玉镜楼手下的又一亡魂!
尧风看着江九思,投入一个哀求的目光。
“江姑娘……你别害我了,我先走了………”
说着,尧风立即跑个没影!
江九思抠抠脑袋,心想这还是不是那个受了重伤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家伙,咋滴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时,玉镜楼从江九思旁边走过,顺着带来了一层的冰han之气。
看着玉镜楼瞬间变冷的侧颜,江九思又抠抠脑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