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下巴，回答道：
“蓝盾？是个什么机构。”
“根据去年的财报看，是目前全国第二大私立国际高中。十年前在烟都成立，注册资金一个亿。老总姓汪。他们在上京的分校是去年才办的，是分校校长联系的我。可能也是想借助和我们的合作，加大他们在北方的影响力。”
“明白了，可以谈。”
“可是…”
“怎么了？”
“如果考虑合作，我们得向教育部提出申请。”
“我知道呀。”
“这套程序走下来耗时又耗力，所以他们校长说…”
高盛熙知道她接下来说的话一定会让易昀火冒三丈，她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一口气飞快讲完，
“‘如果您能借助和颜部长的私人关系，这个秋季就审批过文件，我们的资金就立马到位’。”
听了高盛熙的话，易昀的反应果然不出她意料，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叫道：
“什么玩意儿？他咋不上天！我一个清清白白的老实人，哪来的这些歪门邪道的路数！”
“哎呀，您别生气。我知道您不会同意，所以根本没想要回复他。只是觉得跟你报备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毕竟现在打我们主意的人，不少…”
高盛熙神神秘秘，面露难色的样子，让易昀摸不着头脑。
“我们是连盈利都没有的清水衙门，能引什么饿狼来？”
高盛熙知道易昀为了不让自己心烦，这段时间和八卦新闻绝了缘。
“嗯…您有空看看微博就知道了。”
听到“微博”两个字，易昀就气不打一出来。绯闻集散地，一准儿没什么好东西。
虽然点开之前反复提醒自己有些内容可能会让她意外，然而看到自己的名字以关键字的形式被打上了标签，易昀仍然被震惊到怀疑自己双下巴都要掉出来了。
有关于她和颜文清真实关系的猜想贴；还有关于易昀性取向的热烈讨论；更有甚者还剖出了易昀已经完全记不得什么时候的趴踢上，抱着她完全记不起是谁的女人，暧昧的照片，作为她取向的实锤；除此之外，当然还有两家联手后，利益划分的分析贴。
原来当网红就是这样的待遇啊，自己的名字被千万人反复搜索，难怪这几天她一个劲儿打喷嚏。随手点开一个热门置顶贴，看到里面有自己和颜文清的照片，作者还挺用心的把她们拼在了一起。易昀出神地望着照片里的颜文清，倾国倾城的样貌，这第一美女的称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颜文清？不知道她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像易昀一样被烦扰到不行；她是不是已经习惯了野媒对她的四面阻击；她的同僚们会不会心怀善意，能够对她诚心以待？
那一次道谢通话后，易昀见过了颜亚齐，也见过了颜文柏，却再没见过颜文清。好几次易昀走到她住的单元楼下，忍不住会去数楼层。然而每一次数到18楼，看到的都是一片漆黑的窗口，就再无其它。颜文清已经很久没回天水郡了呀。她一定也非常的忙吧。
易昀关掉网页，那些帖子里，对两人关系的意/淫/，已经到了快要超出易昀心里预期的地步。看多了，会让她忍不住要想入非非。赶紧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到工作上，现在是工作时间，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然而，就像突然之间患上了阅读障碍症似的，文件里的一字一句，读起来都要命一般的费力。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时间。易昀关掉电脑，装好手机，她要让自己远离一切电子设备。不然，她总忍不住想要溜到网上去偷看那些关于她们的幻想。易昀想去喝酒，然而，处在非常时期，如果被人拍到不合适的照片，有损的就不止是自己个人的形象。想了想，除了回家，别无他处可去。易昀上了车，取道向北，仍然选择绕远路回家。开车嘛，走哪条路都是一样的。即使多花一点时间，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任何不便了。
回到家，已经过了饭点。看着大冰箱里摆满的各种食盒，易昀提不起一点儿胃口。给圆圆煮了适合它吃的食物，喂了自己一点牛奶和水果，洗了澡，易昀早早地就爬上了床。
从下午开始，颜文清的身影就时不时地在易昀脑子里闪现。她说话时，语气里的淡定从容；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走路时，腰身舒展的姿态。各种细节，就像在显微镜下被无限放大后，呈现在易昀眼前，挥之不去。
易昀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她俩的关系被她自己活生生搞复杂后，已经没有了继续延展的余地。约炮的意义，正是在于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放肆。然而，她和她现在有了上升到家国利益的牵绊，再牵扯上私人感情，便当真是幼稚又业余的行为了。
可是，命运不由人的地方就在于，你想往东时，它偏叫你往西。
等到易昀翻来覆去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终于睡着时，被她留在包里的手机突然在凌晨响起。易昀头昏脑胀地找到手机，看也没看，就接通了电话。
“谁啊？”
“小昀…是我。”
短短的几个字里有泪水的声音，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有极大的痛苦正在折磨着电话那头的人。听清楚对方的声音后，易昀的意识立马恢复了清醒。
“文清？你在哪儿！你怎么了？”
说话间，易昀已经开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我在18楼，我好痛…”
作者有话要说：
文思如泉涌，犹姨娘附体
原计划没有更的周末，结果宅了两天，还是做了支勤奋的笔杆子
你们太沉默了，我觉得戏都被我一个人演尽了，真的
以及，还在下雨，要不要出门吃肉去...
第10章 十
易昀细细将两颗钙片磨碎了成粉状，倒进热好的牛奶里，端到颜文清的床边。摘掉颜文清额头上已经被汗浸得有些湿润的毛巾，伸一只手抱起她，轻轻将她扶起，再在她身后垫上靠枕。消尖的下巴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清瘦；眼角还挂着泪水，晶莹的样子，惹得注目之人，一阵心疼。
看着颜文清顺从地喝掉放进她手里的牛奶，易昀的心有些酸酸的。两只手指替她擦了擦嘴角，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易昀伸手抹掉那恼人的眼泪，梨花带雨的画面虽然惹人怜爱，却不是易昀喜欢的模样。
“老毛病了，上学的时候落下的病根。”说话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面色已稍有缓和，
“只是这一次有些严重罢了。”
“一整天都没吃饭吗？”
“嗯。”点点头，眼神落在摊开在被子上的掌心里，似乎为了刻意避开易昀灼灼的目光。
“既然知道自己胃不好，为什么不吃饭？”
“这几天啊，事情实在太多。今天确实没忙得过来…”
“再忙也会饿的呀！感到饿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吃一点东西吗？随便什么也好，哪怕是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