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较了劲儿。
他下巴微微收着,唇息贴在安七月的发顶,嗓音低醇蛊惑,声音小到虚无缥缈,但足够他怀里女人听的真切。
“安小姐,这么着急的从我怀里跳下去,是看帝都白市长的女婿了吗?”
安七月……心脏猛烈的收紧,像是凌空被人用尖锐的硬物刺了一下,心头涌出大片的酸涩。
她想起前不久莫临风对她说
【嗯,白市长的确有个千金,听说刚满十八周岁,长的清秀水灵纳兰家的两姐妹花还要美,你说的也不无可能。只要流年愿意,那种水葱般的小姑娘哪经他魅惑】
呵,这才过了几天,半个月?这勾搭了?
安七月半眯着眸子,鼻尖还沾着水,她抬起葱白的手臂环住卡尔的脖子,低低的笑道:“新欢啊!”
她说完,仰着脖子与卡尔对视,那清波流转的眸子无的浓情蜜意,气的季流年肝火旺盛,好似顷刻之间能把人烧成一团灰烬。
她笑嗔了一下,落落大方的对卡尔介绍道:“新欢,来跟我的‘旧爱’季五爷打声招呼,别失了礼数。”
卡尔深蓝如墨的眸子噙着几分薄笑,他眼梢微微的挑着,下巴暧昧的噌着安七月的发顶,十分配合的冲季流年微微颔首,惜字如金的道:“久闻五爷盛名!”
季流年仍旧立在三米之外的距离,他甚至都没有打算要前,脸色沉了沉,黑眸冷淡如风霜。
他盯着安七月苍白的脸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她的脚踝处,白色的袜口沁着一片殷红,面积不大不是很多,但足可以判定是她的脚受伤了。
他浓稠的黑眸冷了冷,收回视线一言不发的趋着大长腿向暴雨倾盆的旋转大门口走去,在经过安七月的时候,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走的快,一股属于男人清冽干净的成熟气息似一阵风从安七月面前刮过,掀起淡淡的波澜。
安七月…心紧了一下,这生气了?
还是原本不在乎,所以才能做到熟视无睹,绝尘而去?
“呵,你的‘旧爱’果然不怎么样,气量太小。”
头顶传来男人嘲讽的薄笑,似乎带着几缕幸灾乐祸。
安七月眉头微拧着,不禁打了个冷颤,道:“卡尔先生,麻烦您放我下来,不要让我觉得您恶心,ok?”
☆、第389章 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卡尔这次倒是很听话,手臂微微一松,倾着身子将安七月放下。
这倒不是因为他舍得放过与美人独处的机会,而是因为送她回来着实浪费了不少时间,距离与托马斯家族的企业远程会议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他若是再不出现在会议现场,他怕他的继承权会受到威胁。
卡尔并没有送安七月楼,但却将她扶进了电梯替她按了楼层。
临走时,他征询的对安七月道:“要我这个新欢给你安排个医生?”
安七月看到这张邪气的脸头疼,她闭眼努力压制心底的火气,片刻之后才从新睁开,她咬牙道:“卡尔先生,你特么的有完没完?老娘又不是个处,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求你快点滚,不要让我吐你一脸,ok?”
卡尔耸肩,寥寥的笑道:“ok,安小姐心情不好,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改天再约!”
安七月…约?约你大爷约!
…
卡尔走后,电梯门合。
安七月背靠着冷硬的电梯壁,她看着电梯另一侧的壁镜,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浑身湿透,眼睫沾着珠串,不知道是发梢滴下来的水还是她眼眶里溢出来的水,总之滑进嘴角的时候,都是苦涩般的咸。
安七月闭美目,心头百感交集。
她有一阵的恍惚,她大仇未报,此刻却沦陷在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情感沼泽里,寸步难行。是她自己太过于天真,又太过于贪心,才会让自己蠢到不知不觉交出了心意,所以才会有今时此刻深陷泥足的细微疼痛。
豪门间的婚姻,向来讲究门当户对,算走了一个夏芷水,自然还会有白芷水,李芷水…而她说的好听一点,不过是一个混在三线开外的小戏子而已,说的难听一点,还真是一个人人喊打的狐狸精。
季家那样高门槛的门第,又岂会容忍继承人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为少夫人呢。
所以,在安七月的心里,她跟季流年的起步本来不在一条水平线,哪怕季流年拒绝做新晋帝都白市长的女婿,也改不了他们彼此之间的差距。
安七月从新睁开眸子,眼底恢复一片清明,但眼神却空洞的厉害,没有光束。
她不该对他有期望,所以才会被无穷无尽的失望和痛心所填满。
…
…
新雅酒店停车坪。
卡尔趋着步子走到自己的车位…
他原本是垂着头走的,视线并未抬起,待走到车位这才掀起眸子…
他盯着自己凹陷下去的车头,瞳孔微缩,眼底飘着淡淡的阴郁,雨帘下的光影里,他的下颚绷的厉害,拳头微微收紧。
他稍稍站立了一小会儿,不远处凌空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似是卯足了马力倏然向他的方向冲过来。
卡尔嘴角淡漠的勾起一抹弧度,笔直的立在原处,漂亮的眸子盯着极速飞驰过来的布加迪。
十秒以后…
黑色的布加迪距离卡尔分毫之差的距离陡然刹住,戛然停下。
车头的大灯闪耀着赤白的光亮,将卡尔原本阴柔的俊颜晃的更加迷离梦幻。
☆、第390章 你是他的旧爱,而我才是她的新欢
季流年坐在车里,他单手点燃一根香烟,吧嗒吮吸了几口,视线孤冷的穿过挡风玻璃落在卡尔的身。
灯光下的男人清瘦,身形单薄,同是久经流社会混惯的人,他却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嚣张跋扈。
他自而下流泻出来的气场不似莫临风的矜贵沉闷,不似纳兰的修身养性,不似左清的清儒淡雅,更不是季少风温润无澜…
他像蛰伏在深夜里的吸血鬼,出其不意的给人以致命的一击,所有的残忍都被掩盖在他那副妖魅的俊颜下…
季流年当下判定,他是个厉害的人物。
若是日后在商场遇到,定是个棋逢对手的高手,不得不防。
他将手的烟抽完,凤眸深深一沉,鹰隼的眸光迸射出一股han意,接着摇下车窗。
他对着雨幕里的男人寥寥的笑了笑,道:“sorry,托马斯?卡尔先生,雨大不小心撞坏了你的车头。”
卡尔蹙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扯唇道:“呵,五爷打算怎么赔偿?”
季流年凤眼睨着,嗓音凉凉的带着几缕冷意,他道:“托马斯?卡尔先生,可能你还不知道,你同我的母亲托马斯?琳达小姐为堂兄妹,说到底我得喊您一声堂叔。so,一辆林肯而已,堂叔不妨送给侄儿做见面礼了,还需要侄儿赔偿吗?”
卡尔…面色沉了沉,托马斯?琳达是他大伯在外生养的孩子,但因为大伯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