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太多,可能没了十七八岁时小姑娘那般对于爱情无比悸动的热情,魏柠只想拥有一份纯粹的感情,一段完美的婚姻,能与着阳泽西一起在余下的时光中留下一串串轻盈的脚印,静静的安睡在落日夕阳中。
阳彦希的眼中印着魏柠的笑脸,这种由内心酝酿中的甜腻幸福是阳彦希不曾见过的,阳彦希只觉得魏柠的眼睛星芒闪动,流光溢彩,如同悬挂于夜空中的弯月,光明美好得世间一切的污秽都不能将她沾染。
“彦希哥哥。”
彦希哥哥这一声称呼,阳彦希也不知道还能听多久,等她结婚后,她就成了大嫂。
“想好了吗?真的要跟他结婚?”
“想好了,而且我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结婚的。”
魏柠的坦然直接掐断了阳彦希最后一丝希望,是啊,她年纪不小了,当阳彦希以为魏柠还是当年那个时常惹祸的小女孩时,时间给了阳彦希狠狠一巴掌,彻底打醒,魏柠已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她一直都在成长,成长为一个不再需要彦希哥哥帮着背黑锅的女人。
阳彦希看着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魏柠,微微一笑,“阿柠,恭喜你。”
“谢谢你,彦希哥哥。”
阳彦希双眸垂下,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里的情绪,“以后…别再喊彦希哥哥了。”你将会成为我的大嫂,再喊彦希哥哥,于理不合。
那年盛夏的青春悸动在阳彦希的心底里藏匿许久,不见天日任其腐烂长成心口伤疤,逃过现实的残酷却始终逃不开时间的侵蚀,倒得今日,阳彦希不仅丢了那个秘密,连那一声彦希哥哥都丢掉了。
“彦希。”
“嗯。”阳彦希灿然一笑,抬手,摸着魏柠的头顶,是如哥哥抚摸妹妹充满疼爱的抚摸,“下午公司还有个会,我先走了。”
魏柠心中有了闷闷的苦涩,别人不了解阳彦希,可她知道阳彦希这般,是在装,魏柠有时候觉得人生真的挺无奈的,为了不把伤口撕得那么大,每一个人都在装,即便对方已经看穿了你的心思,却还是拼了命的用着最蹩脚的演技装出最真的豁达,只是为了告诉对方,我过得很好。
魏柠应了一声好,手在耳边做了一个CALL的动作,“电话常联系。”
阳彦希在装,魏柠也不得不装,至于她的演技在阳彦希眼中是不是最蹩脚的她无从得知,她只知道她的装,真的很假。
阳彦希抿唇笑笑,转身离开时魏柠的目光随着阳彦希移动的身影,正如阳彦希在草地上的倒影一点点拉远她倒影的距离,阳彦希彻底退出了她的生命。
阳光晒得魏柠小脸蛋微微发红,魏柠看了下时间,距离阳泽西去魏国安的书房将近一个多小时,魏柠实在闹不懂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即将成为老男人的男人怎么那么能说,完全具备了晚饭后板着小板凳聚在一起拉拉家长的老奶奶特制。
魏柠被晒得难受,转身走进阴凉处,“王妈,王妈,我好渴了。”魏柠喊了几声没听到王妈的回应,猜想应该是睡午觉了,魏柠自己去倒了开水,举着杯子喝了一口,嘴巴里温水还没有吞下,宋俪清就撞进了她的眼中。
“姐姐,我们谈谈。”宋俪清依旧是那副天生柔弱的嗓音。
魏柠将杯中的水喝完,倒放好杯子,越过宋俪清时在宋俪清的身边停下,“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宋俪清抬起手臂拦住了魏柠的去路,声音冷漠之际,带着不可拒绝的坚决,“今天必须谈!”
“好啊,谈,说吧,谈什么?”魏柠硬气,“是谈魏家的事还是谈阳家的事,谈魏家的话抱歉,你不是魏家人,无权对我魏家的家事指手画脚,等你妈妈什么时候能得到与我爸爸的结婚证书或者你什么时候能去掉你的宋姓冠着魏,我再跟你谈!如果你要跟我谈阳家的事情,更抱歉,我和我先生只是准备结婚还没正式登记举办婚礼,阳家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也做不了主。”
宋俪清面色铁青,被魏柠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宋俪清一直都知道魏柠向来伶牙俐齿,把很多原本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的事情都能钉死在那,这让宋俪清每每与魏柠对上时总有中自己不如魏柠的感觉,那种感觉带着极度的卑微不知道从何起,压不住灭不掉,如活泉般淙淙冒出。
“魏柠,你知道吗?我讨厌你,从小我就讨厌你!”宋俪清说得愤恨,咬牙切齿,恨不能撕了魏柠。
“我知道呀,我从小就知道,劳你惦记我那么多年,辛苦你了。”
魏柠无所谓的态度让宋俪清越发的抓狂,宋俪清最讨厌的就是魏柠的这副神态,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魏柠入狱了五年之后再出来,她永远都是这副淡然的神色,她表现出对阳彦希的态度淡如水,偏偏阳彦希一心想着她,她表现出对魏氏漠不关心,魏氏又偏偏在她不动声色中被她夺得干干净净…“魏柠,你装作不食人间烟火不就是为了羞辱我吗?我厌恶你那天生的优越感,厌恶你如救世主一般的丑恶嘴脸!”
魏柠听着宋俪清的话倒是微微有了震惊,因着宋俪清私生女的身份,魏柠自小就与宋俪清不对付,但只要宋成嫣和宋俪清没主动找她麻烦,她也不会刻意为难宋成嫣和宋俪清。
“魏柠,我和你流着一样的血,凭什么你就可以衣食无忧,而我就要受苦受难,你知道我在未进入魏家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宋俪清在未进入魏家之前的那段日子是一生的阴影,母亲的打骂,外人的嘲讽,几乎所有人都在笑,都在说:你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
直到那年,宋俪清被人接到城里来,后来进入魏家,宋俪清以为好日子要来了,可偏偏有魏柠的存在,宋俪清总是被魏柠压着,不管是学校,家里,还是外面的媒体,只要有人说起魏家千金都只会想到魏柠。
魏柠对宋俪清的指责只是淡漠,“所以你是想用你以前的悲惨遭遇来博取我的同情吗?我告诉你,你如意算盘打错了,你受苦受难那是你母亲没用!”之前魏柠与宋俪清不管发生大口角还是小摩擦,从来不会上升到父辈母辈,魏柠觉着这是对长辈的不敬,此时此刻,魏柠毫不留情,“我是衣食无忧,但我衣食无忧又怎么了?那是我爸爸妈妈为我挣来的,不偷不抢,凭什么我不能衣食无忧,当我妈妈在熬夜加班的时候,为和人谈生意一杯杯烈酒往肚子里灌的时候…可能你妈妈正在床上呼呼睡大觉,在和人谈天说地,彼此付出的努力与汗水不一样,获得的财富地位自然也不一样,没错,我是富二代,但富二代怎么了?富二代就活该让你这样的人妒忌恨吗?”
宋俪清语塞。
“再说你和我,你总是说我处处压着你,那我也要问问你,我十九岁接手魏氏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