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前因后果
坊间传言，皇帝日渐衰老快速，极少踏入后宫，因为失了最爱的女人。
当今皇贵妃朱氏，长得与那曾经大罪之人萧氏颇为相似。
林夕鼻子酸涩，可不是如此，想起有一天见到皇上的样子，他便是从眼底都能看出心里是空的，原来，亦是为情所困。
她看向凌天胤，“皇后娘娘到现在也不知筱姑姑还活着？”
“母后不知，她若是知道，定会求了父皇让她回宫。”他也忍不住叹气，手指附在她脸上，“也是娘亲的意思，她自己亦不想在回宫。”
“天下人都以为筱姑姑死了？”
“嗯，娘亲还活着的事，只有我和父皇知道。”
林夕哽住，明明还是相爱的二人，不过是为几句话，便互相以为一个不爱自己，另一个以为不信自己。
“皇上还在等着筱姑姑服软。”林夕环抱住凌天胤的腰，觉得男女之情有时候比金坚，有时候却是脆弱如纸，容不得摧残。
凌天胤将头放在她柔软的发上，又嗯了一声，“母亲的性子，父皇不知何时能等到。”
怕是等不到了，林夕在心里暗暗的想。
“若是以后换做是你我，也发生这事，你会如何？”她脱口而出。
感觉到凌天胤的手臂僵了僵，而后将她抱得更紧，“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若是有呢？”她执拗。
“便将你吃进肚子里。”他的声音变得懒洋洋。
林夕真的是一头的冷汗，讪讪的，不敢再问。
回京之时，已经是正午，太阳正烈，凌天胤入宫，林夕得以自己在京城转，想的没错的话，明日便是凌天景与蒙玉的大婚之日，她此刻站在怡红楼前，犹疑着要不要踏进去。
正当抽搐之际，身后响起个女声，温柔清丽，“林夕？”
林夕一回身，可不就是文茵，她穿一身素色薄纱，头上什么装饰都无，略施水粉，朱唇清淡，看着气色很好。
文茵笑着牵过她手，调笑着扎眼皮，“又想喝酒？”
“想。”林夕应了声，和她一同进去。
文茵让人在自己房里摆了一桌酒菜，两人面对而坐，帮林夕斟酒，她一停顿，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呛到她剧烈咳嗽，红了眼睛。
文茵又忙帮她倒了清水，又笑，“夕儿，我知道你心事，无妨，他的事，我都知道了。”
“文茵……”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心里还不至于太过悲戚，谁能与皇权抗衡，谁又能与命运抗衡？我们生来，就隔了一条巨大的沟壑，没法迈过去。”文茵举杯，一饮而尽。
林夕哑住，近来来到这里，她也深知这个道理。
“我总觉得对你不起。”林夕探口气。
“为何？又不是你向皇上进言让他娶那位公主。”文茵轻笑。
林夕看向她眼睛，“公主喜欢的人是凌天胤，若没有我，可能她会嫁给他，而不是凌天景。”
“不关你事，莫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啦，听说那公主刁蛮，你们在塞外还打了一架？”
林夕扶额，“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文茵轻笑，“八爷的脾气也不好，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她说这话时，表情沉静，可说是无悲无喜，确是早已认命，对任何变数早已麻木，亦或是坦然接受。
语毕，又喝的一杯酒，这就很烈，她咽时，只皱了皱眉，好似全然无感。
林夕知她心中忧愁，也不拦着，陪着她一边喝一边说着，饭菜没怎么动，酒喝了一壶又一壶，两人醉醺醺，迷迷糊糊间，林夕就要倒下，两腮发红，从椅子上跌落，直冲着后面栽过来，头与地面发出闷重的碰撞声，她哎呦一声捂住头，脸都痛得拧在一起。
文茵歪头看她这四仰八叉的架势，没控制住，噗嗤一声，不厚道的笑了。
笑声清脆，林夕痛着痛着，也跟着大笑。
她干脆爬过去，将文茵也拽到在地，两人一齐躺在地上，看着屋顶，笑的如同两个痴傻儿。
“唉，其实我只要八爷幸福快乐就好，其他的，其实也无所谓。”文茵歪着头。
林夕手拍在地上，“不成啊，不成啊，人活着，一定是要为己的啊……”说完，没忍住，打了一个响嗝。
她不在意，只听到外头有人不敲门就进来的脚步声，她腰间常年挂一匕首，暗暗摸了摸，又叹口气，妓院，也没什么危险。
等到来人近了些，林夕微微抬头，看清来人面目，笑了，“原来是八爷啊……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呢……”
凌天景皱眉，那林夕已然喝成一把烂泥，回身向外面喊，“二哥，来看看这人吧。”
接着他扶起文茵，一把抱到床上去。
林夕抬头，看见一张冷峻又好看的脸，心道，他不是回宫了吗，怎么又……
可她已经问不出话来，酒的后劲儿越来越大，她任凭人将她抱起来，顺势窝在他温暖的胸怀里，嘴角勾着，昏昏沉沉的闭眼。
直到出来时，一阵凉风将她吹的睁开眼睛，她才睁开眼睛，原已经是天黑，怪不得他已经出来。
可是这会儿看他，她傻了眼，捂住自己的唇，眼睛峥的又大又圆，露出惊恐之色。
谁人这样看都是不高兴地，他也不例外，皱紧眉头，声音冷森森的，“怎么？”
“王爷，你如何有两个头了？！”声音里都透着震惊，白皙的小脸里透着绯红，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终于没绷住，唇角勾起，露出笑意，猛一用力，将她身子往上抱了抱，不至于让她掉下去，虽说这女子喝多了酒，“真是重的像头死猪。”他道。
那双冰凉细腻的爪子就抓上他脸，看着他眼睛来回拧这好看的脸，“你才像猪，你才是猪！猪八戒，猪悟能！猪崽子！”
守在马车旁的王西已然惊了个呆，怕是就像一辈子都难以见到的奇异天象一般，娇小的女子被自家王爷抱着，可这女子很不安分，一直胡乱动弹，手还在捏着王爷的脸，嘴里的话，更是他重复都不敢重复的了得……
此王爷的脸黑成了一块儿碳，愣是撑着没把她往地上一扔走人。
吓坏了王西，因为王爷差点将这马车踩烂，谁知道这王爷要是真发了怒，会不会连他们这些奴才，一并踩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