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林凡菱和凌天景没有办婚礼。
大红色的红盖头，红色的轿子，甚至没有喜服，就这样被抬出林府。
林家一排人站着，心道，没想到最先出嫁的小姐是四小姐，不过纵然如此，仍是不太光彩。
林夕没忍住，落了泪水，不过心里还是开心的，只愿林凡菱日后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她抬眼看林成祸，他发间白发也不少了，看人的眼光仍是锐利的，现在眼睛里是泪光，闭紧也是亲生女儿。
“嫁给皇子又有何用，无名无分。”林娇娇在一边咂舌。
林夕有很久没见着这个蠢女人了，听说是大病了一场，却是躲过了灾祸，没想嘴还是坏的。
“是啊，有些人可不是得眼红，某人可能一辈子也得不到皇子垂青。”林夕毫不客气的回。
“不知道用什么换的，我宁可不要。”林娇娇也是傲气得很。
生了场病，是把脑子生傻了？
林夕绕过一众丫鬟过去，林娇娇便开始后退，“父亲——”
林成祸眼神扫过来，林夕停住脚步，眼睛眯起来，看向林娇娇。
她现在和林嫣在一起，明显的，又是归顺她那一边了。
接凡菱的马车已经渐行渐远，相府看热闹的人们已经散去，林夕悄悄溜出相府去，门前一小厮早已经帮她备好马，她上了马，绝尘而去。
在一小巷口，看见那人，应景似的，穿了暗红色的长袍，英气中添了俊眉，看见她来也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一前一后，往五爷府上奔去。
凌天胤扶林夕下了马，进了五爷府，有家丁为他们引路。
到一个房间里，林凡菱已经换了身红色衣裳，涂了腮红朱砂，桌子上摆满了饭菜，看见林夕就要扑过来，“夕夕——”
两人旁若无人的抱在一块儿，林夕又特别有男子气概，摸林凡菱头的时候满脸宠溺，看得凌天胤抽了抽嘴角。
“哎呦，来了啊！”凌天景进来，也不避讳的穿了大红色的西服，喜气洋洋的，可不就像个新郎官。
林凡菱听声，开心的又转移到凌天景怀里了。
轮到林夕蹩眉。小声嘟囔，“重色轻友……”
他们入座，婚礼真的是乏善可陈了，好在该有的都有，他们四人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格外自在开心。
林夕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两颊绯红，看人的样子都很迷离，看向凌天景，没忍住问，“五爷，你喜欢我们家凡菱什么？”
“看到她，我就觉得开心。”凌天景也喝高了，什么都能说，现在这会儿简直就是眉飞色舞的代名词。
是啊，喜欢是这样简单的事……
林夕没人住瞥了眼凌天胤俊美得脸，心上蓦然有些五味了。
酒足饭饱，已经是风高月明，凌天胤架着林夕从偏堂出来，冷风已经袭过来，这么个大冷天，那小花园里竟还坐着个人。
那是个女子，纤瘦，脖颈修长，望着月亮，旁边无人，看起来孤清又寂寞。
定眼看去，便是这儿的女主人，苏玲珑。
林夕抬头望向凌天胤，他仍是面无表情。
“咱过去瞧瞧？”林夕问。
凌天胤皱起眉头，拉着她胳膊就走，“别找事。”
她咯咯地笑，这凌天胤也怕惹麻烦，男人之间的事好解决，偏偏女人不好处置，尤其还是痴情女子，唯一的好方法，便是躲着咯。
可惜迟了，只听那含着不确定的，娇柔的声音，“王爷？”
凌天胤还想装作听不见，林夕已经驻足，拉住他，“都看见你了。”
他恨不得掐面前女人，不过还是忍下来，只能停下来，一回神，苏玲珑已经在几步远，披着月白牙一般颜色的袍子，看凌天胤的眼神未曾改变，仍是含情脉脉，如今，却多了几分凄清。
“妾见过王爷。”苏玲珑欠身行礼。
“起吧。”他声音仍是清冷的，她嫁没嫁人，他心情都没什么变化。
“大冷的天儿，福晋怎么一个人出来坐着？”林夕蓦地觉得苏玲珑有些可怜，虽然她知道人人皆苦，而且苏玲珑心气儿挺高，说不清也不稀罕这怜悯。
本来气氛干了些呢，王爷不是会主动搭话的主。
现下林夕的问题倒是不显得那么尴尬，苏玲珑便笑笑，“屋子里闷，我出来坐坐。”
林夕顺势抬眼看了看月亮，“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又看向林凡菱的别院，心道，但愿人长久。
但不要分别千里，最好是时时刻刻相守。
“大喜的日子，也是个好兆头。”苏玲珑笑笑，“五爷今儿个看起来就神清气爽，那天从外面回来，脸上的笑容就没听过，能和自己的心上人生活在一起，是人间幸事了。”
林夕本是能言善道，现在面对着这个坚强又长情的女子，却想不出什么话语来应对，毕竟她们的关系太过特殊。
苏玲珑的意中人和林夕情投意合，苏玲珑又和林夕的妹妹共侍一夫。
谁也怨不得，要怪就怪时机，缘分，还有这儿人人不平等的封建礼制，没人能婚假自由，听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也无妨，只是他们的命。
眼看着说不下去，还是凌天胤出了声，“弟妹回去吧。”
听得一声疏离客气的弟妹，苏玲珑勉强扯了笑容，“妾恭送王爷，林夕姑娘慢走。”
那笑容看得林夕都有些心酸，回了礼数，“福晋请回吧。”
女子间爱而不得的占多数，谁会估计女子间的心思呢？他们只当女子是物品。
回去的路上，凌天胤与林夕共骑一马，头顶是皎洁的月明，身旁是意中人，朝堂争斗，帝位之争，压得人时时刻刻不能放松警惕。
在这个女子身旁，他的心里总能获得些难得的宁静。
他将下巴放在她头顶上，马儿的速度慢下来，摇摇晃晃的走着，她发间的香气迎上来，让人心安。
林夕却噗嗤一声笑出来，“王爷也不怕磕掉了牙齿？”
本来一露似真珠月似弓的惬意景象，让她一句话，没了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