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圆溜溜的眼睛里有几分天真的好奇,却还有几分深藏的恶意,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想要捉弄捉弄,嘴角轻轻往下一压,是一副饥饿的样子。
紧接着,她慢慢坐起身来,那头绸缎一样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到她起伏的腰间,她像一头闯入人类世界的小鹿,有点不安地问道:“你是谁呀?”可分明她雪白细腻的双脚已经往前轻轻勾住了什么。
你是我的猎物,你跑不了,谁也跑不了。
这就是‘玉琴’,男主心中情与欲的化身。
“谢谢导演,我的表演完毕。”玉琴不见了,高心语回来了,还是那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还帮忙一起把两把椅子放回了原位。
重新坐下,依然是小学生坐姿。
有点意思,梁华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想不到,瞿致英这个野蛮人也知道欣赏起高级的物种了。
副导演是很满意,超级满意,但他没有拍板的权利,看到梁导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他也不知道梁导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
“再试一场,”梁华懒懒地说道,“勾引我。”
副导演内心咆哮:梁导,这戏一共就三场,你一试还要试两场,而且定好的男主角就在旁边,为什么不让男主角去试戏啊?不行我也可以啊!你这样假公济私真的好吗!
一旁被钦定的男主角也很郁闷,为什么之前来试这场勾引戏的都是他亲自上阵,害他被那些女人身上的香味呛个半死,这个大美人的戏就要梁导来试,他也好想当导演啊!下部戏一定要自导自演!
高心语无语地看着坐在那皮笑ròu不笑的梁华,勾引他?想被勾引好歹你人先从你的导演宝座上下来,隔着那么宽的一张桌子怎么勾引?
敌不动,我不动,想我过来勾引你,偏不。
把刚穿好的高跟鞋脱下,高心语赤脚踩在地板上,雪白的双脚与艳红的地板折射出一股动人心魄的美。
她慵懒地直接在地板上坐下,动作可以用粗鲁来形容,可在她做来,却有一种天然活泼的感觉,她双手玩着自己的发卷,起初她玩得很高兴,可过了一会儿,她就感到了无趣,沮丧地把长发扔到一边。
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她看着天花板,像看着一个牢笼,她呆呆地看了很久,又低下头玩起了自己的发尾,梁华几乎已经看不见她的脸了,只看到一个曲线完美的侧面和长发中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
“阿炎,你来陪我玩好不好呀。”她仿佛是在轻声地自言自语,声音柔媚而天真,像小猫的叫声,说完以后她自嘲地笑了,“阿炎走了。”
演男主角阿炎的演员几乎忍不住要站起来过去抱她,我不走,我不走,阿炎会一直陪着你!
梁华看着高心语不出声,他没想到‘玉琴’这个人物会被她赋予更深的意义,孤独,与男主人公阿炎一样的孤独,她让‘玉琴’有了灵魂。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发现他想错了,也让他简直拍案叫绝。
‘玉琴’停下了抚摸长发的手臂,她仰起脸来,嘴角挂着真心实意的欢笑,哪来的半点伤心自怜,分明是兴趣盎然摩拳擦掌,她站起身,拉起自己的裙摆,快乐地转起圈来,“阿炎,我会再抓住你的!这次你要跑得久一点哦!”
‘玉琴’还是那个‘玉琴’,恶意满满,兽性十足,她是阿炎隐秘的情与欲的化身,她才不懂什么寂寞孤独,陪伴长情,对她来说,与阿炎的关系,是玩乐,也是狩猎。
这样的‘玉琴’让人觉得又可怕,又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征服这样一个女人,该有多有趣,或者,被她征服。
她的美丽,是一把凶器,她的兽性,赋予这把凶器致命的魔力。
梁华彻底被折服了,没想到,他的创作会被一个女演员所影响,但是中二少年夸奖人的方式仍然很傲娇,“嗯,可以了,虽然离勾引到我有一点差距,但是勾引一些凡夫俗子还是没什么问题了。”
房间里其他的凡夫俗子纷纷中箭倒地,伤得最重的是副导演和男主角。
高心语立正站好,乖巧问道:“梁导的意思是我过了吗?”
“嗯。”梁华惜字如金,过,当然过,而且是非你不可,看过这样让他满意甚至震撼的表演,他不会再勉强自己的眼睛去看一些俗气的人俗气的演。
“哇,我太开心了,谢谢梁导!能上梁导的戏是我一直的梦想!”高心语真诚地感谢道。
梁华冷漠地说:“是吗?从你的履历上我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崇高的梦想,《百合花之恋》?《一起去看大暴雨》?《星光之恋》?《落跑甜饼》?嗯?”
梁导,不揭黑历史,我们还是彼此的天使。
拿到这个角色以后,高心语第一时间就打电话通知了妈妈,这可是她出演的第一个电影角色,妈妈高兴地说晚上包饺子。
挂了电话以后,高心语第二个想告诉的人,竟然是瞿致学。
如果没有他,她今天根本不会出现在试镜会上,上次他把自己的私人电话给了她,说有什么困难可以联系他。
她是只想通过这个电话关心他的感情动态,防止他一不小心就头顶青青草原,没想过跟他有什么私交,不过说一声谢谢总可以吧!
鼓足了勇气拨了电话,没人接……马上挂掉!后悔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秒怂,哎!想穿越回三十秒前,发个短信就可以啦,需要打电话那么隆重吗?瞿致学可不像瞿致英那么游手好闲,人家很忙的,分分钟几个亿上下,不要为这种小事打扰人家啊喂!
正想擦手接电话的瞿致学呆住,他的私人电话没几个人会打,打开一看,是弟弟的小女友,是拨错了吗?
出于礼貌,瞿致学还是回拨了一个。
高心语正在懊恼,被响起的电话吓了一跳,是瞿致学,他竟然回拨了,那应该是不太忙吧?
想了想,不能让瞿老大等,还是慌张地接起了电话,“喂,高小姐,你好。”
“瞿先生,你好。”紧张到发抖。
“高小姐有什么事吗?”瞿致学的声音真好听,像雨滴打在玉石上。
手机里只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秘书敲开门,“瞿总,三点的……”
瞿致学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秘书马上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高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吗?你别着急,慢慢说。”瞿致学安抚道。
原来是高小姐,秘书心里的八卦小人不由得动了起来,难道是二少终于把人家给甩了,看大少脾气好,找大少来哭诉了?
高心语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是我试的戏,梁导的,我过了。”
瞿致学放松地笑了,“恭喜你。”她那么紧张,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高心语也放松了下来,“谢谢你在梁导面前为我说话。”
瞿致学摇摇头,又想到电话对面的她看不见,解释说道:“我没有说些什么,梁华的脾